她想过了,以后铁定要做点什么营生,自己虽手握财富,但不能坐吃山空。
盐焗鸡一出锅,崔绵立即垂涎三尺,忍住烫迫不及待地撕下一只鸡腿,丰沛滚烫的肉汁仿佛浓汤似的沾了她一手。
“嘶,好烫!”
可她等不及了,一面鼓起腮帮吹,一面用破布裹着鸡腿一端,对着盐焗后表皮咸香略干的鸡腿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皮爽肉嫩,盐的咸香渗入鸡肉里面,连骨头都有了味道。
美食下肚,崔绵不禁热泪盈眶:“太好吃了!有生之年,我终于又能吃到盐焗鸡了!”
谁懂一个爱吃的人在末世吃不了美食的痛?!几乎天天喝折耳根味、香菜味和韭菜味的营养剂,这种经历实在是太可怕了!
待她将半只盐焗鸡吃完,土鸡汤也炖好了。崔绵掀开锅盖,浓郁的鲜香味扑鼻而来,新鲜采摘的野蘑菇和红枣枸杞等药材浮在汤面上。
野蘑菇和补血的药材自然从别人那儿买的,她花了一文钱。
把汤放凉至温热后,崔绵端了一碗加了些许盐的鸡汤又掺和了糖,压根不考虑口味会不会怪的问题,扶起傅阎用勺子一口一口灌下,帮他补充能量。
当然,碗和勺子也是借别人的用一次。
料理完傅阎这个贼大只的睡美男,她根据记忆,坐上去县城的滴滴打驴。
她这个乡巴佬,要进县了。
彼时,小屋外四个男子干劲十足热火朝天,没有人注意到两个过路的生人偷偷摸摸地避开他们的视线,两人通过大开的窗户,打量闭目沉睡的傅阎。
***
坐在驴车上,一路看尽田野农家,山清水秀,崔绵不禁感慨:能把花在寻找物资、灭丧尸、跟活人打架的时间用来好好生活,这样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啊!
这个世界还算太平,比起她原来遍地丧尸啃人的世界,安逸太多。
崔绵心情格外愉悦,纵使因自己今早一战成名成了云奚村新晋村霸,顶着驴车上三人的好奇目光,也忍不住轻轻哼起小曲。
意外总会突然降临。
她专注地眺望树林,观赏站在枝头啼鸣玩耍的鸟儿的时候,车夫倏然拉紧缰绳迫使驴子停下,她的身子因为惯性侧着往前一晃,幸好身手敏捷扶住板车,不然差点摔下去。
崔绵顺着其他人的目光望去,无人的官道不知何时窜出来四个男子,个个形容邋遢,手持柴刀或是匕首。
“是流匪!”
驴车上有人道。
云奚村入县里的路,近年都没有遇到人过流匪,他们怎么那么倒霉突然遇到了这些杀人越货不眨眼的家伙?
车夫愣神片刻后,立马鞭打驴子想调头,可惜流匪速度比他要快,四人很快包围了驴车。
一流匪见到崔绵露出猥琐的淫笑,他吆喝着同伴:“今天我们可算走大运了,没劫到富人,却能抓到两个女的,其中一个还是水灵灵的大美人。”
车夫和同行的两个男村民又惊又怒,三人护住崔绵和女村民,求流匪要钱好了,莫伤害人。
一流匪扛着柴刀望天大笑:“你丫算老几,人我要,银子我也要,你们这帮农夫能耐我何?”
“他们身上,会有钱吗?”
众人闻一道女声,一瞧,说话的女子竟然是有一会儿没出声的崔绵。
在他们以为自己听错时,又见崔绵重新问一遍同村人:“请问你们知道,他们身上有钱吗?”
流匪不明所以地互看同伴眨眨眼,这位皮肤剔透白嫩,年纪尚小的美人,见了流匪非但没有害怕,反倒她才是豺狼见着了肥兔。
村人也是:???
崔绵,你难道不应该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半刻后,官道上出现了诡异的场景。
路一边哀嚎声不断,路另一边,一名稚嫩漂亮的小姑娘低头看着手里的碎银铜钱沉思,仿佛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四个流匪与她无关。
车夫走到崔绵身边,见刚才出手狠辣,折流匪胳膊腿都不手软的她还看着银钱发呆,小心翼翼劝:“崔绵姑娘哪,流匪的财物都是不义之财,你……你最好不要拿了。
对于这类扰乱太平的匪盗,官府有专门设悬赏,谁将他们抓去衙门便有赏钱,虽然不多,但起码来路正当。所以我们……啊不,崔绵姑娘你可以把他们送去官府。”
崔绵沉重叹息:“唉,只能如此。不义之财,倘若花了恐怕对我不利。”
而后她又喃喃自语道:“我没他们身契,也不好把他们卖去挖煤做苦力,万一以后惹出是非就不好了。也罢,将他们押解县衙,看能拿多少赏钱。”
今天她走运了,遇到的四个流匪都不会武功,空会用一身蛮力挥舞砍刀匕首罢了。
她自认是末世要靠强者保护的弱鸡,压根不会武功不会舞刀弄枪,但对付这种级别的坏人,她仿佛大佬进新手村,凭着击杀丧尸的身手就能制服他们。
亏她搜刮到银子,还高兴了好一会儿,唉,好像在古代挣钱也不容易呀。
众人:“……”
同行的村民腹诽:你为什么露出那么遗憾不能抢了流匪的银子的表情啊喂!想抢流匪银子不算,还打了卖他们去挖煤的主意?你才是流匪吗?
恢复记忆后的崔绵,无论是嘴皮子还是身手,战斗力皆非同凡响啊!
第9章还有一件事
驴车上恰好有麻绳,崔绵把流匪捆住双手绑在板车尾,她和村民坐车,让流匪跟在后面跑。
流匪一听要把他们押去县衙,个个哭丧赖地蹲着不走,迫使驴车走不快。
有两个村民着急了,他们是进县里卖娘亲做的熟食的,再不快些赶路恐怕在傍晚做不成生意了。
崔绵略带奶膘的稚嫩脸蛋冷下来,她先给那两人道了声抱歉,随后问车上众人:“敢问杀了流匪或是打残他们只留一口气,犯我们盛朝律法否?”
对坏人心软,那便是给砍向自己的刀磨利。
她一眼也没有多看车后的流匪,这类人只挑手无寸铁的百姓欺辱,身上背了不知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
多看一眼,都嫌脏了她眼睛。
流匪们无不一哆嗦,这小姑娘出手有多狠毒,他们疼了一路的身体已清楚明了地告诉他们,换作旁人他们只当是放狠话,空吓唬人。
可这个小姑娘下手极度黑,刚才她打人时瞅他们的眼神冰冷至极,像是在看什么死人!
流匪没等崔绵要到答案,已乖乖瘸着腿走,驴车拉着四个流匪的画面太过罕见,以至于进县的时候,每一个路过的路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们。
路人:???
与车夫和其他村民约好时辰在县城东门汇合后,车上四位乘客下车,崔绵继续留在车上,车夫很快便将她带至县衙门口。
崔绵将四个捆绑住手的流匪,牵狗似地牵上台阶,与守门的衙役交谈几句后,衙役一面将流匪押了进去,一面让崔绵跟进去。
两刻后,在县衙外等候的车夫见崔绵走了出来,她的食指指头掏着一个荷包在随心所欲地绕圈甩。
看得出来,荷包里的物件是有一点份量的。
“林叔,我们走吧!”
崔绵笑道。
这位车夫叫林有良,跟云奚村的林村长是同姓族亲,他通常在镇上缓慢地赶着驴车叫卖山货皮毛,待两个时辰后,接一波日落回村的村民再赚一趟路程的钱。
崔绵考虑到原身没有去县里的记忆,自己又人身地不熟,于是林有良驱车顺便带她去逛一逛。
一下午采买了好些物件,衣裳、油盐酱醋茶、锅碗瓢盆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闲逛一阵子里,崔绵一面买完了列在心上清单的东西,一面也清楚了县上熟食摊的情况。
云奚村位于盛朝的江南道,扬州境内的上洋县。
上洋县在物阜民丰的扬州,总体来说并不算太落后,崔绵一路来比较关注医馆和熟食摊铺的情况。
县上医馆有五间,规模不大不小,但她并不想在任何一间请大夫给傅阎看诊。
熟食摊或是铺子所售卖的熟食主要是鸡鸭和卤味,与现代差异不大。
但崔绵发现,县上没什么人贩卖炸物。
嘶,这算不算一种商机呢?在她那个世界没末世前,好吃的炸物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种类多到惊人,美味得让人惊艳!
夏日炸物配碳酸饮料,秋天炸物配一杯热乎乎又香甜的奶茶。想想都幸福!
想法总得有,不怕做出来好喝的饮料,她那一空间的书籍和文献资料不是放着占内存的!
崔绵如此畅想着,眼尖忽然抓到一个她一直在寻寻觅觅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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