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两步,就被那群混混拉近了距离。
眼看就要被那群混混就要追上,姜禧脸色苍白,越来越慢。
原本以为,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
下一秒,她撞进一个僵硬的胸膛里。
姜禧的倒吸一口凉气,额尖撞在扣子上,撞的一片通红。
她抬手,正想揉揉头。
一个冰冷的手掌已经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揉额尖上红肿。
姜禧抬头,撞进温砚生深邃的眼里。
温砚生将她护进怀里,轻声安抚:“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姜禧莫名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安全感,心脏一下接一下的跳动,悸动明显。
身后的大汉驻足,满脸不爽:“哪里来的小白脸,敢说这样的大话!”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也敢和我们兄弟作对?”
温砚生脸色阴沉,眼神如刀。
几乎是一下班,他就收到保镖的信息赶了过来,原本只是想见见简落瑶,没想到会
没有片刻耽误。
即使知道有保镖在,温砚生也放不下心。
这几个人,今天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温砚生抬手,几个黑衣保镖从车上下来,将混混围成一团。
正是千钧一发要动手时,姜禧忽然开口制止:“别私下斗殴,有事找警察。”
温砚生一怔,眼神复杂的看着姜禧。
那目光中带着克制的怀念,难以言喻的哀伤。
手下的保镖也怔住。
姜禧有些疑惑,也会错了意,以为他们一向有事情都是动手解决。
现在温砚生主动帮她解围,她还主动制止,听起来确实好像……
姜禧抿了抿唇,正想开口。
下一秒就听温砚生说:“好,不动手,报警吧。”
这下换姜禧诧异:“你这么听劝的吗?”
温砚生喉结滚了滚,声音发颤:“如果你恢复记忆,就会知道,我对你向来有求必应。”
第33章
‘有求必应’四个字很动听。
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姜禧来说却如同温柔刀。
一刀刀往她的心间凌迟,痛的她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
温砚生见她脸色苍白,赶忙把这几个混混的事情交给手下:“报警处理了,把他们的前科全部挖出来,让他们吃个教训。”
“是。”保镖应声。
温砚生立即弯腰公主抱起姜禧往车里走。
姜禧惊呼了一声,想要挣扎。
温砚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动,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到车上我就放下你。”
他说话很好听,低哑磁性,胸腔落瑶震动。
一张脸更是如轮廓分明,完全不输当当下的当红明星,甚至在气质上更胜一筹。
纵使姜禧心口发疼,也忍不住红了脸。
不过三两步就到了车边。
保镖打开车门。
温砚生小心翼翼的将她放进车后座:“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我们先去医院检查。”
姜禧按了按胸腔里不断跳动的心。
其实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是好像每次看见温砚生。
这颗心就不再归她管束,有时疯狂跳动,像是要冲破胸膛,有时一言不合就难过伤心,像是被辜负伤害。
姜禧只见过温砚生四面,她知道这些感受都来自过去。
可她不敢面对过去,光是一个梦她都觉得难受。
她应该像师兄说的那样,拥有被祝贺的未来。
车辆缓缓启动,慢慢汇入车流。
温砚生看着她的侧脸,眼神晦涩。
心也忐忑难言。
他一边希望姜禧能够想起从前,他不想再一个人承受这些思念的重量。
可另一边,他又害怕,要是姜禧真的想起来。
知道是他为了一个孩子逼死了她,那他们之间还有机会能够这样坐在同一辆车里吗?
温砚生蜷了蜷指尖,脸色发白。
又开始懊悔自己刚刚说的那句‘有求必应’。
两个人默契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谁也没开口。
沉默间,医院到了。
姜禧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原本想说算了,也没受伤,不需要检查。
可对上温砚生坚持的眼神,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两人进了医院。
姜禧刚要去挂号。
温砚生带着她直奔顶楼,温氏是这家医院的股东,温家在顶楼有单独的病房和检查设备。
安排完,姜禧准备做检查。
温砚生接了个电话出了病房。
直到姜禧做完检查也没回来。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夫人到休息室等吧,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接着安排护士带着姜禧去休息室。
不想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年纪偏大的妇人坐在椅子上,一双柳眉倒竖着,看上去就极其不好相处。
姜禧淡淡收回目光。
那妇人却大吃一惊,指着姜禧的手都在发颤:“简落瑶……你不是死了吗?”
“……我不……”
姜禧话未说完。
温母高声怒喝:“又来纠缠我儿子?要不是你,我和阮楠还有我的孙子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阮楠’这个字一出口。
姜禧便心痛如刀绞,呼吸困难。
接着那些丢失的一幕幕从她的脑子里闪过。
年幼学卦,十八岁一道六爻卦名动京海,二十一岁入世下山嫁给温砚生。
一桩桩一件件,她全都想起来了。
第34章
巨大的信息如潮水般涌来。
姜禧头疼欲裂,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
温母还在喋喋不休:“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生不出孩子,我怎么会被砚生送到温家的祖宅里!”
她说着,甚至还要站起来,看上去像是要对姜禧动手。
姜禧扶着墙,慢慢消化这些多出来的记忆。
温母见她不说话,更加恼怒。
她起身,上前就要去推姜禧。
眼看她的手就要碰到姜禧,一只有力的手忽然钳住她。
温母一惊,抬头才发现竟然是温砚生。
“妈,祖宅也不能让你修身养性的话,不如我送你离开京海。”
温砚生语气淡淡,但任谁都能听出这话里的威胁。
温母的嚣张气焰顿时灭了下去,整个人都变得唯唯诺诺:“我……我那是为了你着想。”
“再说你有多久没去看过孩子了,他都不会叫爸爸。”
温砚生喉结滚了滚,正要开口。
“我先走了。”
姜禧率先开口,转身离开。
语气平静,平静到引起了温砚生的怀疑。
他凤眸一眯,冷声问温母:“跟她说了什么?”
温母不敢直视温砚生,小声回复:“没……就骂了她两句。”
骂了两句会这么不同寻常?
温砚生莫名率粥有些恐慌。
眼看姜禧的背影越来越远,他顾不上温母,低声威胁了句:“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在公众场合闹事,别怪我缩减你的生活费。”
接着在温母震惊的目光中,迈步去追姜禧。
姜禧一路下楼,走出医院,寒风刮在脸上,她才仿佛重新活过来。
外面华灯初上,路灯昏黄。
医院大门里市中心不远,到处都人来人往成双成对。
唯独她孤身一人驻足在医院门口,神思恍惚,被泪水覆了满脸。
温砚生追上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盖在她的肩膀上。
“外面天冷,你身体不好,要注意保暖。”
姜禧却看着外面的雪愣神,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
温砚生看着她,心底的不安渐浓。
“我妈那个人说话一直是这样,你要是生气可以对着我发泄。”
“不管是骂我还是动手,都由你。”
温砚生温声细语的哄着她:“别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好不好?”
姜禧怔怔的别过头看他,男人的英俊的样貌和多年前相差无几,岁月仿佛只沉淀他的气质,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温砚生。”
姜禧忽然开口。
熟悉的语气让温砚生心一沉,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从心底里冒出来。
他喉结颤了颤,声音嘶哑:“落瑶……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对吗?”
姜禧看着他,眼里满是哀痛。
那哀痛如刀刺进温砚生的心。
他生生忍住想要抬手拥住她的冲动:“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是……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解释的机会?
姜禧的思绪被拉回到过去。
她给过温砚生很多解释的机会,第一次发现孩子时,第二次发现他出轨时。
每一次,温砚生都说:“以后不会了。”
可每次,以后后面还有以后。
她甚至为此丢掉了性命。
“不用了,我想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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