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给我带一杯奶茶或者一块葱油饼，只是没有了鲜花。
他发现了，我还是喜欢务实的东西，比如能填饱肚子的美食。
鲜花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在我奶奶去世的那年，就已经等不到我的青睐了。
就这样拉扯着，时间在许阿姨一条条的裙子里度过；在姜毅明一杯杯奶茶里度过；也在我一次又一次两千块的打款里度过。
我顺利从华东政法大学毕业，成为了律师事务所的一名真正的律师，拿掉了实习生的名头。
大学期间，舍友们不厌其烦撮合着我和姜毅明，劝诫着说我再也不会碰到姜毅明这么好的男人，不如从了他。
我只是笑着，摇头拒绝。
“听到了吧姜毅明，真没戏了。”宿舍长突然掏出手机说着。
她开着免提，电话那头传来姜毅明的声音：“没关系，下次继续努力。”
其余舍友朝我努嘴，示意我看看，我错过了多么好的男人。Finition citron
要说心里没有波澜，那是假的。
可我没办法说服这样的自己，去贴近那太阳。
“无聊，我去图书馆了。”最终我只是这样的不近人情。
留下我的舍友们在宿舍里大眼瞪小眼。
如今我真正毕业了，想来姜毅明也彻底死心了吧？
我靠着在事务所打工的钱，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租下一间小小的一居室，去谢家把奶奶接了过来。
许阿姨眼圈儿又红了，可她还是拿出早已备好的职业装交给我：“以后就是大姑娘了。许黎，阿姨祝你事业有成。”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有时间的话，记得回来看看阿姨。”
我在心里说着：妈妈，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这么多年的照顾，这么多年的关爱，我早就把许阿姨当成了妈妈。
虽然我还是觉得，我占据了谢诗瑶的位置，她的名字成为整个谢家的禁忌，也成为了我的。
嘴上说的却是：“知道啦，阿姨再见。”
我回到了家里，把奶奶的骨灰坛摆放在早已备好的香案上：“奶奶，您再等等我，我很快就能挣到钱去买下山清水秀的墓地。”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我的执念。
在律师事务所里按部就班的工作，也独立接到几个难缠的案子，都胜诉了，得到了事务所当家金牌律师的赞赏。
可很快，我又苦恼了，原来我当初判定失误了。
我错了，真的错了，错在我低估了姜毅明的恒心。
他没有放弃，他还在追求着我，只是处于大五的他格外忙碌，所以过去了好久才找来我所在的事务所。
“许大律师，恭喜你啊！”他依旧举着一杯奶茶，冲我笑呵呵的咧着嘴。
那样子傻透了！
他坚持了这么久，他依旧在坚持喜欢着我。
我也是凡夫俗子，怎么会不动心呢？
可我还是克制住了，这一刻我觉得我冷漠的像是冷血动物，居然可以克制住自己那颗快要蹦出来的心。
我感受着心脏传来有力的跳动，压下春心萌动，故作平静地说：“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你别白费力气了。”
这种平静才是最冷漠最打击人的吧，他果然没有再跟上来，我也没有回头，径直进入地铁。
回到家里，我抱着奶奶的骨灰坛流出许久不曾流过的泪水，品尝着那咸涩的味道，就像我此刻的心。
我不能把姜毅明也拉进泥潭，他是太阳应该高高悬挂在天上，而不是和我一样在泥潭里挣扎。
我只能拒绝他。
第19章 最年轻的律所合伙人
正所谓情场失意职场得意，我以优秀的自身素养打赢了几场更为难缠的官司，在当家金牌律师推荐下得以晋升为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27岁，我成为了这家著名律师事务所的第五合伙人，这是很大的殊荣。
正当我觉得日子又有了奔头，即将在律师界一展拳脚的时候，灾难悄然而至。
我接到来自地狱的电话，是恶魔的电话。
是许强。
“哟，混得不错嘛。许黎，你是不是忘了本啊？”
电话那头尖锐且带着嘲弄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好像要穿透我的耳膜，从前每一次被那个称作“父亲”的男人殴打时，耳边都会伴随着这个嘲笑的声音。
如今我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许黎，我即将成为律师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给自己打气，安抚着心底那个自卑害怕的瘦弱小孩。
“什么事？”我维系着声音的平淡，可手上的青筋却暴露出，我此刻并没有我所表现出来的这般淡然自若。
许强满不在乎我的冷淡，依旧笑嘻嘻的：“我和爸妈回老宅收拾东西，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没什么事我就挂了，这个月的钱我会按时打过来的。”我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试图用金钱威胁他。
“呵，不怪妈说你白眼狼，想不到连那个死老太婆留给你的遗物你都不想要。既然这样……”
他顿了顿，语气轻蔑：“那我可就都扔了。”
奶奶！奶奶留给我什么？他会这么好心还给我？
“你想要什么？”
我知道以他的尿性，一定不会那么轻易还给我，总归是要从我手上套到些什么的。
许家，一向很“公平”。
“那老太婆给你留了一个玉镯子，我找人看了看，还是能值几个钱的。妈收拾老宅的时候，还发现了半罐子猪油渣。啧啧，都发霉了，藏得还挺严实，应该是那个死老婆子给你偷藏的吧。”
“哦对对对，还有几件破布衣裳，跟抹布似的，脏死了……”
奶奶、猪油渣，记忆里关于幼年的回忆一下子涌上我的脑海。
从我有记忆起，爸妈就不喜欢我，总骂我是赔钱货，骂我屁用没有，就知道吃。
可我似乎从来没有吃过饱饭，也很少可以吃到荤腥。
奶奶总会借口着要给大乖孙熬肉皮冻、炼猪油包酥饼，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攒下一点点没人吃的猪油渣，放上一点盐，藏起来。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趁着夜晚搂着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拿出一块塞进我的嘴里。
“乖囡快吃吧，吃完就睡个好觉。”
奶奶拍打着我的后背，看着我贪婪的吃下。
“奶奶，您也吃。”
那小老太太就笑眯眯的抿着嘴含住一块，然后慈蔼地哄我睡觉。
等第二天我们会早早起来，上山去割猪草，喂养家里的小猪。
我真的很努力的想喂大它，因为奶奶说等猪长大了卖钱了，就能给我炖红烧肉了。
我没吃过，因为妈妈看得太紧了，奶奶没办法偷偷给我吃。
可我闻到过，红烧肉的味道真的好香。
在法庭上舌战群儒时我没有害怕，在被当事人对家的黑势力威胁时我没有落泪，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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