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上流下,我像个肮脏的魔鬼,而他,高高在上,像个纤尘不染的君子。
他是神,我是恶毒的虫子。
我狼狈低下头,慌乱的伸手想要拨开自己的发,他却抬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句,把我碾落尘埃:“听说,你喜欢我?”
他在问我,清冷的目光如同深渊,似乎多看一眼就要跌进去。
我明知不可以,但还是点点头,哭着说道:“是,我喜欢你,北辰哥哥,我喜欢你……”
我还想说,我爱你。
可他没有任我把最后这三个字说出来,他说:“你也配?!”
甩手的时候,我再次狼狈的跌到台阶下,身体砸落雨水中,我听到肋骨砸在台阶上断裂的声音,也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更听到他清冷的声音淡淡的说:“北辰哥哥这个称呼,你更不配叫。”
他转身回去,护着他的心头最爱,护着他的白月光。
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他也视若珍宝。
雨中跪足了一个小时后,他终于让人带我回去,我拖着湿透的身体踉跄摔在地上,断裂的肋骨让我生生呕出一口血,到了喉头,又用力咽下。
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身体冷得发抖,我一度以为,自己会冻死在这个夏天。
对这一切,他却始若未见,又让佣人把我扔到浴室里洗干净,再像狗一样的拖出来,光着身子,湿淋淋扔到卧室的地毯上。
他说:“你没有资格,上我的床。”
我头发未干,额头的伤势被水冲刷得惨白。
他俯下身,勾起我身上刚换上的单薄睡衣,却是随之又扔开。
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他目中闪过一丝眷恋,喃喃低语:“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温柔的手指落在我额上的伤口,他看似轻抚,可下一秒,却用力按下。
我疼得嘶哑出声,他用力更甚,淡淡的,一字一句说道:“我会让你,更疼。”
我没资格上他的床,我只配在这个薄薄的地毯上,被迫舒展着身体,被他强势的索取。
他不温柔,甚至是狂暴。
可我知道,他偶尔看向我的眼神,既是痛苦的,也是眷恋的。
突然,他不愿意看我了,手指掐着我的脖颈,低哑的说道:“你该死!最该死的人,是你!”
他是真的想掐死我!
我呼吸不畅,脸上青筋暴出,拼命挣扎,却被他压在身下,圈紧腰身,撞得我眼前发黑,撞得我几乎颈骨都要折断。
“不,不要……”
我哭喊着,终于挤出一个声音,他豁然惊醒,看向我的眼神,是怨恨的,更是淬了毒的。
不顾我的伤,不顾我的哀求……似是就这样,想要取了我的命。
过了很久很久,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掉的时候,他放过了我。
我趴在地上喘,半干的长发披在背上,淫靡又妖艳。
他视线掠过我,冰冷中,有着更深的寒意。
我不敢起身,怕他再次折磨我,也真的要杀了我。
好在,他很快离开,他离开的那一瞬间,我撑起的那口气散了,整个人爬在地上,痛得眼泪直流。
肋骨断了,一碰就痛。
而刚刚他的每一次撞击,都让我像是在受刑。
我活在生不如死的边缘,活在生生要痛死的地狱门口。
噗!
我吐出一口血,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救我……”
佣人听到我的呼救,江北辰没有送我去医院,只让家庭医生来随便看看,说是伤势无碍,养着就行。
等他回来的时候,医生已经走了,江北辰走向我。
他有一张完美的皮囊,也有一副高冷的气质。
我吃颜。
十年前就喜欢他这张脸,十年后,我还是喜欢。
“你,你来看我吗?”
我见到他,有些开心,可他只是仔细端详着我这张脸,细细看了半晌之后,沉声说道,“我会如你所愿,娶你。”
我愣住,但继尔开心。
这一刻,我忘了之前受过的苦,也忘了腰间断掉肋骨的痛。
只要他愿意娶我,我嫁。
他,对我还是不一样的吧!
他拿了份手术同意书,让我签,我被即将嫁他的欢喜冲昏了头,没有细看,按了指印,签了字。
想起从前,我也曾软软抱着他的脖子,喊他北辰哥哥,那时候……还没有苏媛。
“明天去医院,先检查身体。”拿走了同意书,他似乎目光越发柔和了一些,至少今天,他没有强势的按着我,去给那张遗像磕头。
他还是相信我的,愿意跟我在一起的。
我心生欢喜,向往光明,更向往爱情。
第二天检查身体,医生说,非常好,然后目光看向我的时候,带着同情,我沉浸在即将结婚的喜悦中,忽略了他的同情。
第三天,我听话的打了麻药,进了手术室,再醒来的时候,我的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除了一双眼睛,一张嘴露着,我整个脑袋被包得严严实实。
我震惊!
摸着自己的脸大叫:“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要给我包起来,你们到底在我脸上做了什么?!”
第2章
心中闪过一种不知名的恐慌。
我想不出这是什么,只是到处找着镜子。
“镜子呢,给我!我要看。我的脸,我不同意,你们为什么要给我包起来?”
我寻遍整个房间,根本没有镜子,甚至就连自己的手机也被收走。
江北辰听到叫喊声,他推门而入,我看到他,像受惊的小鹿看到了救赎,哭着扑到他的怀里:“北辰哥哥,你快救救我,你看他们把我的脸怎么了?我要拆掉这该死的纱布,我要看自己的脸!”
我哭得厉害,打湿了眼底下的纱布。
江北辰单手虚虚拢着我,另一手帮我擦着泪,又前所未有的,耐心的跟我哄着说:“别哭了,你脸上有伤,再哭的话,眼泪湿了伤口,这美容就白做了。”
我愣了一下,为他的温柔而茫然,也感动。
但是:“北辰哥哥,我脸上什么时候有伤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心中有着疑虑,边擦着眼泪边问。
江北辰给跟进来的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出去,把门带上。
他拥着我,坐到床侧,声音极致的温柔:“是上次的事了,你忘了吗?已经很久了。”
他这样说,我似乎有些相信了,也醉在了他的温柔中。
可是上次,我脸上有伤吗?
我使劲想,也想不出我上次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来,吃药吧,这药有助于伤口恢复。你且耐心一些,一周,就可以拆纱布了。到时候,你也能看到自己的样子了。”
他掌心拿了药,递给我。
水是凉的。
不过,没关系,凉就凉了,天气热,我也喜欢喝凉。
“好,那我不哭了。北辰哥哥,我乖乖吃药,你别不理我。”我几近卑微的求着,没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淡漠。
别人说我恋爱脑,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连命都不顾了。
可他们哪儿知道,我爱了他十年,怎么可能是随随便便就能放下的?
但凡他肯给我一个笑,便能让我开心一整天。
喝完了药,我又满含期待的看他:“北辰哥哥,我喝完药了,可不可以,见见我妈?”
我也有家人,我很久没见妈妈了。
“可以。”
他伸手轻抚着我的长发,语声温柔,“下次我就请聂夫人过来。”
我乖巧点头,吃了药,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次听到妈妈的声音,不是温柔的,不是欢喜的,而是冰冷的。
“把自己造成这蠢样,还有脸活着?聂惊语,如果我是你,还不如一头撞死!”
我的妈妈目光冰冷看着我,眼底没有温情,只有厌恶。
聂惊语,是我的名字。
我呆住:“妈妈……”
我不是你最爱的女儿了吗?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么恶毒又愚蠢的女儿。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狠到要杀人,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活该!”
聂夫人冷冰冰的骂完我,转头去看江北辰,脸上跟唱戏似的,一瞬变成阳春三月:“北辰啊,我这个女儿不争气,让你委屈了。不过你放心,你以后怎么对她,都跟我们聂家无关,只是我们聂家的生意,还请北辰多多照顾。”
一瞬间,我心底破了一个洞,呼呼灌着冷风。
我的妈妈,把我抛弃了。
而我想要的,所有的欢喜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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