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七月的狠辣一闪而过,抓起裙子轻掩着身躯,缓缓坐起,“琛哥,她怎么还给你添堵啊?”
她故意用添堵来形容,不过怒不上脸,依旧是笑盈盈的,春潮未散。
然后,余七月就见霍琛伸出手,拿过了手机,“不该问的别问。”
他的手机静音了,放在了口袋里。
自此,余七月就懂得,肖安娜打过来电话,是他默许的。
她毫无波澜,从办公桌上下地,还弯腰将散落的文件,笔墨,电子设备,一点点的捡起放回了原位。
霍琛是金主,他的自由,她无权限制。
吃一堑长一智。
余七月不闻不问,衣服是他脱的,她却要自己穿回来。
等到着装妥帖如初,余七月撑着桌角,S型的曲线,就算是休闲的着装也无法掩盖。
他看霍琛点了烟,余七月将烟灰缸推到他手边,“我有点累了,想回家休息。”
“这么经不起折腾?”霍琛挑起眉梢,余七月的胃口多大,他是心里有数的。
余七月瘪了瘪嘴,“人家大病初愈,没办法嘛。”
霍琛将信将疑,才抽了两口的烟摁在烟灰缸里,拾起西装外套挂在臂弯,“我送你。”
余七月略感意外,霍琛会这般体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刚冒出一丢丢诧异,霍琛到了门前,“腿根子挂着水,当心被人吃了!”
果然。
他是担心余七月在公司被别的男人惦记,沾花惹草,让他面子挂不住。
终归还是将她当一件物品看待。
她跟着霍琛下楼,一如来时的那般,不远不近的距离,隔着疏离的身份阶级。
阿令当司机,余七月坐在后座,霍琛趁势也挤上了车。
下楼时,余七月不言不语,表现的不明显,但还是被霍琛察觉到细微的变化,“怎么,生气了?”
因为肖安娜么?
要说全然不介意,也太假了。
她蔫蔫的耷拉脑袋,“你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不嫉妒怎么可能?”
况且她上次明确挑明了态度,谁都可以,不能是肖安娜。
与其说是情爱,不如说是强烈的危机感,抢来的霍琛,她从未署过名字,丢了,就会被别人捡走。
霍琛眸光柔和了三分,但余七月话锋一转,再望着他,眼尾眯起,眼底却有一层深深的不舍,“可是如果这样琛哥高兴的话,我还有什么立场吃醋,我最大的期望,就是琛哥事事遂愿。”
她的情话张口就来,一双勾人夺魄的眼,情谊真假难辨。
霍琛清楚人性,对余七月的目的了若指掌,然而就算世人皆知,爱情苦多甜少,却还是有那么芸芸众生执迷不悟。
他被余七月痴情的目光吸引,意味不明的反问,“我跟她睡呢?”
余七月心脏瑟缩了一下。
她很想说,那东西长在他身上,他铁了心要办肖安娜,除非化学阉割,她能有什么法子来阻挡?
这种吐槽,在心里过一遍也就罢了,在霍琛面前畅所欲言,除非她不想活了。
余七月谨小慎微,不置可否,只是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霍琛,仿佛一眼万年。
网络流传的十秒定律,异性之间,对视超过十秒,就会产生怦然心动的感觉。
看,又看。
脉搏如秒表,须臾流逝。
霍琛忽然凑近,手掌控制住她后脑勺,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唇。
余七月动弹不得,被迫接受他的深吻。
“唔……”
余七月差点透不过气,霍琛放过她,一缕银丝链接在二人唇角之间,晶莹明亮。
十秒定律她第一次试,没想到竟是兽性的催化剂。
余七月抽了两口新鲜空气,男人手背拭过唇瓣,野性的光华掠过眼底。
“阿令,送她走。”
他没有原地把她办了,片刻的放纵后,收敛所有情绪,离开了车厢,反手关上了门。
余七月还没缓过神,犹如将才只是梦一场。
阿令将他们的亲密行为看在眼里,但后视镜里的双眼平静得出奇,“余小姐,是回你的住址,还是有别的目的地?”
余七月接触过阿令无数次,她到底会不会在背地里批判她,余七月不知道,但表面上阿令就是个完美的“仿真机器人”。
“到迎新路的商场停一下吧,我买杯咖啡。”
阿令驾车在路道疾驰的时候,余七月收到了银行短信提醒。
转账金额,1,000,000。
转账方是谁,自然不必多说。
余七月叹谓这个数额,撇开头望向窗外。
春意浓,两道桃花开得正欢。
聪明人懂得讨人欢心,直来直往,虽说是为人坦荡,但却换不来实质的好处,还很有可能四面招人嫌。
阿令将她送到商场外打道回府,一句客套的告别也吝啬。
一个人的时候,余七月热衷于逛街,挑选美美的衣服,购入心仪的包,享受柜姐的殷勤,成为人群里的焦点。
华尔商场她经常来,钱包鼓鼓,不消费点犒劳自己都有些说不过去。
进入咖啡店时,她给琳姐打了通电话,讲述来龙去脉后,琳姐尖叫一嗓子,“祖宗,你可真牛啊!这都能给你捞回来!我都打算给你物色新老板了!”
复盘她险些玩脱的前因后果,余七月不觉得自己有错,还不是因为霍琛喜怒难以琢磨,伺候难度高。
“琳姐,会所的事你别担心,静观其变,我觉着琛哥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有这颗定心丸,琳姐在电话里喜极而泣,“七月呐,你是个好孩子,记住昂,别惹霍总生气,那么些年,女人如衣服,他想换就换,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跟他重修旧好。”
“嗯。”余七月点了咖啡坐在藤椅上,忽而就想到了肖安娜。
霍琛不吃回头草,肖安娜是怎么藕断丝连的?
闲扯了几句掐断通话,这一抬头,就见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坐在了自己对面。
说曹操,曹操到。
在余七月面前拨着长发,大秀事业线的,不正是肖安娜么?
这个蠢货,怎么有她的定位,还学会了秦时那一招守株待兔!
“服务员……”
余七月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碍事,意欲招呼店员过来,将肖安娜撵出去。
“喊什么?喊大家来看看你这只落水狗么?”肖安娜有备而来,讥诮中,手里的平板放在桌面上,“没想到啊,余七月,你也有今天。”
平板上播放着一段录像,那是她在柳林湾被扫地出门,光着脚走在雨帘中,狼狈不堪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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