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有两个人在他面前说话,诡异的感觉令谢复惊惧不已,他望着龙椅上的帝王,真的不懂这到底是什么病症。
如此邪祟,岂不就是妖魔鬼怪,如何能做一国之君?
谢复眼中的情绪太过浓烈,谢煊沉寂的眼眸溢出幽幽笑意。
他的这个病曾经吓死过很多人。
所以,阿妧第一次的表现实在离奇,继而引起了他的注意。
想到阿妧那个小姑娘,他心里便抑制不住的想见她抱她亲吻她,所以,对于接下来的言谈,他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谢复,你做了背叛之事,存有异心,朕不会放过你。”
那座暗牢,谢复早就随着另外那位陛下探视过,恐怖程度,令他恶心头晕极度不适。
死亡的恐惧猛地冲击到四肢百骸,他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颤抖不止。
似是察觉到谢煊不想再多言,他急忙开口:“你不是要列举我做下的错事吗?我还做过其他的,甚至很隐蔽,你不想知道吗?”
谢煊知道他害怕了,见他如此狼狈,忽然笑了。
“你做的事确实不少,瞧见了朕在街上和一个姑娘闲逛,为了试探朕的心思,你利用寿康公主散布宋姀的谣言,想要瞧瞧朕可会出手,如果朕管了这件事,宋姀就是朕的心上人。”
“你的目的就是想确认朕的软肋究竟是谁,一旦早于其他人知晓这个秘密,所能做的就更多了。”
“比如提前和宋家示好,或者找几个相似的姑娘进献给朕,再或者还有许多更下作的念头。”
“对了,你为了谋算这件事,派人杀死了你的亲表弟秦江,也不对,如果朕没猜错,你究竟是谁,只怕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谢复,前日唐萍给你送了封信,她说了什么才让你下定决心进宫认罪?”
他杀了秦江的事也藏不住,谢复突生一抹怨气,想到一直压在他心间的秘密,更是生了恨意。
如果不是这个所谓的秘密,他怎会动摇?
他不会生异心,不会管谢信的事,不会教唆睿王,不会试探谢煊,不会杀秦江,不会….
他气急败坏,“你算无遗策,有通天的本事!何不猜猜唐萍的信写了什么?”
谢煊心思压根不在鬼哭狼嚎的谢复身上,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姑娘,扫了眼天色,离午时还早,就算现在去了尚书房也接不到人。
他压下躁动的心,瞥了眼御阶下失魂落魄的谢复,神色平静无波。
“唐萍有先知,知道很多不同寻常的事,你的谋划为什么失败了,原因就出在唐萍身上,秦江的那个外室和私生子就连秦江自己都不知道,你说她又是从何得知?”
那对母子坏了谢复的大事,他一开始也怀疑有人从中作祟,奈何查了许久也没有线索。
直到前日他突然收到睿王府的信,心中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唐家突然与他疏远,原来唐萍又是一个异类,不仅知道很多秘密,并且对他来说是敌非友。
然而他知道的太晚了,他没有退路了。
方才他为了最后的颜面不肯跪,此时他腿软,扑通跪地后,气若游丝的声音满是苦涩: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明明我有着从龙之功,有大好的前程,但很多事仿佛是在胁迫着推着我往前走,入了局一步错步步错,我哪还有退路?”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宫变的第二日,我姨母冯氏派人给我送了包裹,里面有孩童的长命锁和贴身衣物,我打开信之后,发现那上面写着,我是废妃郑氏的亲生儿子。”
“我震惊下急忙去了秦家,冯氏激动不已,只说是郑氏早就把东西交给她,但郑氏交代过,必须等到京城生变之后再送到我手上。”
“冯氏眼界窄,经历了你造反一事,心里起了心思,仿佛觉得龙椅上换人这件事极为容易,她不停的鼓动我,说一些真龙天子荣登大宝之类的话。”
“万人之上的皇位,谁能不动心,我虽然有过心动,但却不敢,没有兵权没有拥护,如何篡位?”
“但野心一旦埋下了种子,便开始蠢蠢欲动,就像你说的,各种阴差阳错下,秦家段家元气大伤,我的后盾没了,顺王那里讨不到好,徐震那里探不透,就连曾经与我交好的唐家也莫名其妙的疏远了我。”
“但我总是不甘心,后来,我察觉到你的性情总是变化极大,我就想从你的病症下手。”
“但是,谁知后面竟又突然冒出来个宋二姑娘,甚至闹出了打架的事,庶妹犯错,我为此受了责罚被夺了官职闭门思过,所以,我什么都来不及做。”
谢复脸上早已没了血色,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嘴角的肌肉不断的抽搐着,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突然怪笑,“你说老天爷是不是故意戏耍我?”
“唐萍只写了一句话,她说所有人都骗了我,我不是郑氏的儿子甚至也不是楚王府的血脉,那我究竟是谁?”
“我做的事没有十恶不赦,但却件件不可饶恕,我是个将死之人,我是谁的野种仿佛也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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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申时。
下课的铃铛一响,宋妧心里一个激灵,她午时和同窗玩的太开心,拒绝了回御书房用午膳。
此时头脑清醒后,她突然有种诡异般的直觉。
无论是火气还是欲念,阿煊哥哥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等会回去她会不会被….
第154章 听到
“阿妧,你在想什么?”周茯苓凑到她书桌前,一脸关切。
“你昨晚没休息好吗?午时睡的特别沉,叫都叫不醒。”
她早就知道阿妧以后的身份贵不可言,就连午休的地方都是单独的寝殿。
她下午去偏殿寻阿妧一起回来上课,那位叫红菱的宫女严厉制止她大声喧哗。
红菱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当时就把她唬了一跳。
周茯苓此时想想还有些心有余悸,收拾完书桌,转头小声问:“阿妧,我下午那会没有吵醒你吧?”
谢行之闹了大半宿,宋妧昨晚是真的累到了。
她用午膳那会玩的不亦乐乎,等回了偏殿躺下后才察觉到浑身酸痛疲乏。
因此她睡的很沉,压根没听到外面的动静,甚至多歇了半个时辰,下午也少上了一节课。
听到周茯苓担忧的语气,她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笑意盈盈的抬头,软声说:“阿茯别担心,我没事。”
周茯苓仔细的观察,就觉得她的小脸越来越好看了,眉眼间多了一抹潋滟风情,气色红润,整个人娇艳芳菲。
她傻愣愣的点头,刚想开口询问,话到嘴边突然止住,没敢多言。
宋妧没时间闲聊,她转过身,瞧着顾浩无精打采的模样,蹙眉问:“你怎么又和二舅舅闹脾气了?”
顾浩这回休沐,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创伤,被他爹打的屁股开花,眼下正俯趴在桌子上发呆。
闻言,他缓缓撩起眼皮,恹恹道:“谁闹了?我就想去边关闯一闯怎么了?我是要干大事的人,怎能日日窝在京城里享福?”
见他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嚣张样,宋妧都想上前捶他两拳。
她故意沉下嗓子,严厉的训斥:“你才多大!不许去那么远的地方,太危险了。”
“这事等你长大后再说,阿浩,你要听话,别再惹二舅舅生气,知道了吗?”
软糯糯的嗓音,毫无威慑力,顾浩不痛不痒的听完了,心里又气又好笑。
他之所以进宫读书就是为了眼前这个没良心的小表姐。
如果不是担心她在宫里被人欺负,他早就跑到边关去了。
他挨打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昨日下午他偷听到了大伯父和父亲的谈话。
“此话当真!下个月就大婚?这也太快了,陛下这也太心急了!大哥,朝中的迂腐之人可不少,阿妧这样的身份确实有些低,一旦立后的旨意宣下去,那朝堂上还不得炸开了锅!”
“你做什么大惊小怪的!陛下为何会传唤我,不就是因为阿妧的事,你我是她的亲舅舅,是她的靠山,荣国公府被陛下拎了出来,二弟,这是何意你可明白?”
“大哥,难不成陛下已经相信了国公府的忠心?这才选了咱们给阿妧做依仗?若是你我没通过考验,那陛下还能去找谁?”
“相信?陛下如果信任你我,那京畿大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暗哨,徐震前几日也不会奉命前去查探,二弟,陛下爱之切,这是在给阿妧铺路,就算没有你我,也还会有别的忠心之人。”
“大哥您放心,我回去就叮嘱阿池,让他好好当差,就算咱俩以后归了西入了土,阿池阿洵阿洋阿汶阿浩几个也能护得住阿妧。”
“咱们只需做好自身,忠心耿耿即可,什么皇后母族外家国舅的虚名统统不能臆想,忠心陛下的人多的是,没了顾家还有周家徐家,二弟,此事事关重大,万不能….”
顾浩当时听完后是倒吸一口凉气,此时回想这些话,他还是充满了震惊。
昨日他就想着,既然小表姐马上要做皇后,那岂不是就不需要他在旁相护了?
他昨晚提了提想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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