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音被他看的心尖发颤。
呆怔着回应着他的目光:“哦,那好,你慢慢找。”
音落,她便快步向前走去。
苍凛轻笑出声,看着萧琼音的背影呢喃:“阿音,这辈子我一定好好爱你。”
这话被风吹散拍打到了竹节上,发出一阵飒飒。
他快步上前,追上了故意等他的萧琼音。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而萧琼音像月光一样洒尽了他的心里。
许是那双手太温暖,救下了奄奄一息的他。
又或许是那双眼眸太清澈,净化了他浑浊的心。
爱,就这般爱了。
翌日,边境下起了春雨。
一树树梨花在春雨中愈发清丽,莺儿落在枝头上抖落一树梨花。
萧琼音穿着红色劲装在树下舞剑。
衣袂翻飞,和手中的破鸢一同化作银龙,直指花间。
一枝梨花坠落枝头,萧琼音伸手接住。
她走近房中,将它插在瓶中。
梨花上沾满了雨珠,带着一丝别样的娇美。
萧琼音打来热水,开始沐浴。
浴汤有些烫,氤氲起了朦胧的雾气。
舒舒服服的沐浴后,她起身穿起了久违的广袖罗裳。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音儿,我来辞行。”
苍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失落。
萧琼音清理着换下的衣襟,急忙回应:“稍等片刻。”
半晌,萧琼音打开房门,看向苍凛。
苍凛看着女装的琼音,有了片刻的失神。
“音儿,我要返回京城。”
“你可有话要与我讲?”
他盯着萧琼音的脸色,想要看出一丝不舍。
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萧琼音眉眼弯弯:“恭喜大人,祝你此去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苍凛忍下心中的失落,含笑从手袖中掏出了那根桂花发簪。
“生辰礼。”
发簪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萧琼音有些吃惊:“发簪乃定情之物,大人莫非不知?”
苍凛摸了摸鼻子,一脸疑惑:“是吗?我怎的不知。”
“这是街上随意买的,没想那么多。”
“且你说定情之意不也是人为赋予的,那我说只是单纯祝贺又何错之有。”
萧琼音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只好接过:“行。”
“对了,你告诉圣上,阿音沉疴缠身且一届女流无法胜任将军一职。”
“还请许我敛骸骨。”
苍凛想她是要去找自己的人生了。
“好,那就此别过。珍重。”
“珍重。”
苍凛撑着伞匆匆离去。
城墙上,萧琼音目送着苍凛的马车逐渐远去。
她从袖口中拿出发簪,兀自簪了上去。
萧琼音心口发涩,有些难过。
“原来这叫做喜欢。”
她的声音被春风吹散……
半月转瞬即逝。
一道明黄圣旨来到了边境,关住萧琼音的枷锁倏而解开。
她收拾着行礼,拿起破鸢,戴着斗笠,牵着那匹枣红色的战马要去仗剑天涯。
临走前,她写了一封信想要寄给苍凛。
但是却不知寄往何处。
“也罢。”
萧琼音勾唇自嘲。
她侧上上马,看着这座养育她十五年的边城。
“再见!”
她策马来到了山外,牵着战马走到了竹苑处。
白芷看着牵马而来的萧琼音眼中露出了点点笑意。
“音儿。”
“恭喜你。”
萧琼音将白芷一把抱住。
“娘,我要去四海八方看看。”
白芷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在这呆几天,再上路也不迟。”
灯火下,他们一家三口吃着饭,聊着趣事。
人生若是能够停留在这时,想必也是完美的。
可萧琼音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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