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烨轻笑了一声,一个轻柔的吻便落在了她耳廓上,“皇后莫要担心,我定能老当益壮。”
裴月怡用双手捂住他的脸,“别说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说这些也不害臊……”
“害什么?”沈恒烨可不在乎这些,思及她说的那五个孩子,心念一动:“那五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裴月怡却没有立刻说出那些孩子的名字,而是问道:“如果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个女孩,你想给她取什么名字?”
沈恒烨只作了片刻的沉吟,道出了一个裴月怡极为熟悉的名字。
“叫瑜珂,沈瑜珂,你觉得如何?”
瑜和珂,皆有美玉的蕴意。
裴月怡心中一惊,这正是她第一个孩子的名字。
她怔忡了一下,呢喃地问道:“你早就想好了?”
前世他给珂姐儿取名字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只听他说了这个名字,觉得寓意极好,便应下了。
如今她一问,他想都没有怎么想,便把这个名字说出来,如果不是提前想好了的话,哪里能如此之快地脱口而出?
沈恒烨没有否认这个,“嗯,早便想好了。”
裴月怡眸光微动,“要是不是女儿呢?”
“那便叫钰洵。”
裴月怡又是一怔,前世他们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名为钰洵,他说洵美洵美,便有实在、诚实的意蕴,希望这孩子能实实在在,好好照顾珂姐儿这个姐姐,将来有其他弟弟妹妹了,也能好好照拂他们。
也就是此时她才发现,原来他那么早就想好了孩子的名字,那么期盼能得一子,但还是纵容着她的脾性,任由她不想生便不生罢了。
裴月怡眼眸热热的,胸腔里仿佛被一股浓浓的酸涩之意填得满满的,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沈恒烨,对不起……”
他捏了捏她的下颌,“裴月怡,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这道歉的话了?你自已数数今晚你说了多少句了?”
数不清了,她欠他的情意也抵不清了。
他轻不可闻地叹息了声:“我不生你的气了,莫要再说这话了,换点其他好听的。”
裴月怡笑了笑道:“那我以后就说,我心悦你,可好?”
沈恒烨听闻中间那四个字,嘴角克制不住地立刻上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好,自然是好的!”
她要是真能每次都用这话来讨得他消气,他哪里还能生出气来?
裴月怡心里的酸涩让满满的窃喜填充了,主动地提及:“第三个孩子的名字为钰铮,也是个男孩,你说希望他能铮铮铁骨,做一个实打实的男子汉,不仅能护家,也能护国。”
沈恒烨扬了扬眉峰,惊喜地道:“这名字好,那还有两个孩子呢?是儿是女?”
裴月怡靠在他的怀里,脑海里浮现两个小女儿的俏皮可爱的模样,弯眉一笑:“都是女儿,名为瑜黛和瑜念,名字都是你自个儿取的。”
“甚好甚好!我竟然能有三个女儿。”沈恒烨得意地笑了两声。
裴月怡嗤哼了声,“两三年抱一崽子,得亏我身体好,不然哪里生得出来这么多个崽?”
生完第五个孩子时,她都已经四十三了,说出去都觉得有些难为情。
但他只有自已一个妻子,不像其他帝王后宫嫔妃最少也有好几个,一个嫔妃生一个孩子,也有好几个了。
帝王家子嗣太单薄,总归是不好的,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一个人身上,那样就太苦太累了。
且她那时也渐渐的意识到他对自已的好,对他的信任也越来越多了。
自然而然的,她便不再排斥为他生孩子这件事了,只不过后来生第五个孩子的时候,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
自那以后,沈恒烨便不打算再让她生了,不是喝药便是在行房时用那羊膜。
他也是谨慎极了,后来那么长时间,竟也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那便好,有把你养得好好的,那我也就安心了。”沈恒烨把人抱得紧紧的,双唇间溢出一抹轻笑。
很显然,今天晚上他的心情都是极好的。
裴月怡只觉得胸腔里像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闷气一下子冲上心头,眼里立即氤氲上薄薄的雾气。
“自然是极好的,好得我都很后悔没有一开始就大胆放心地与你在一起。”
沈恒烨摸着她的脸,却说:“莫要后悔,人心难测,多些防备总归是好的,只要你不是一辈子都把我排拒在心墙之外,多等一等又何妨?”
只要她没走远,还在他的身边,让他看得见,摸得着,他有的是耐心等着。
裴月怡的泪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沈恒烨,我觉得你固执起来的时候蠢蠢的,我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死都不肯放手,让自已受委屈不说,还要面对更多不可言说的压力,要是你那时放弃……”
“莫要说这话。”沈恒烨捏了捏她的脸,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复而认真地与她道:“如果我不固执的话,我们就没有将来了,我做梦都想与你共白头。”
他深深地看着她:“也从未有过一丝放弃的念头。”
裴月怡“嗯”了一声,抬起双眸,对上他深沉的目光,也认真地回他。
“只要你不背弃我,我便会一直都会在你身边,陪你看芸芸众生,大江南北。”
沈恒烨笑起来嘴角就没歇下来过,眼里深意愈加浓重,指腹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揉了几下。
两人眸光缠绕在一起,他终究还是克制不住,俯首亲在她的唇,双唇相触。
裴月怡差点让他亲得喘不过气来,便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眼眸弥蒙着水雾。
他以额头抵着她的,沉哑的嗓音回漾在耳边:“你今日说的话真是极为中听,甜到心坎里去了,要不是你怀了崽子,今夜可真就无法就寝了。”
裴月怡身体蓦然微颤了一下,脑中浮现出许多彼此气息交织纠缠不止的画面。
耳根烧热蔓延至脸上。
她眼神微愠地睨了他一眼,“老不正经!哪儿人像你这般腻歪的?”
沈恒烨见她泛红的脸颊,红扑扑的耳廓,只觉得自已的心都变得软乎乎的了。
他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好了,不逗你了,快睡吧。”
裴月怡心力交瘁,忧虑过重,这会儿又累又乏了,哼着嗓子应了一声后,便靠在他的怀中慢慢睡着了。
沈恒烨感受着她匀称的呼吸,心口被那抹绵甜之意填得满满的。
这一刻,他觉得人生最大的美满莫过于有她在怀中。
…
那时,暖阳高照,落殃院后山的山间溪边。
容卿音和几位小师傅想着溪边洗菜方便,挖了其他野菜之后,又回到溪边洗野菜和剥笋。
“虚云师傅总算要回来了,可能是因为明日是除夕,师傅也要回来过年了。”
洗菜间,慈念提及虚云大师,语气里都是对虚云大师的敬重。
慈心那小师傅接话道:“可不是,一转眼,明日便是除夕了,虚云师傅都出去好长时间了。”
慈义一边剥笋壳一边笑道:“那也正常,京城离我们这里那么远,虚云师傅又不像那些仙人会御剑飞行,当然要花些时间。”
容卿音也在一旁剥着笋壳,听着她们闲聊,没有插话。
只是有些好奇,那虚云大师跑到京城去了,也不知道为了何事。
正胡乱想着,便听到慈念叫了她一下,“容施主,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寺院的?我们寺院几乎没什么人愿意来,也特别少人能找得到我们寺院。”
“我也不知道,是玥玥她爹找到的,我还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呢。”容卿音笑了笑道。
慈念感叹一声:“唉,说来也是奇怪,咱们寺院基本上不会收留像你们这般带有血光之灾的人,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师傅竟然同意了,且还让你们去那小院里住,也没有说什么时候赶你们走。”
慈心也满是好奇地附和道:“对呀,我来到寺院六年了,不曾见过一个人能留宿在我们寺院的,更别说你们一家三口,还拖带了这么多……护卫,你们那些护卫肯定也都是杀过人的。”
如此说来,容卿音觉得倒是他们幸运了。
她想着又拿了一棵笋来剥,嘴角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虽然不知道师傅为何愿意收留我们,但总归是谢谢你们这些时日的照拂,来日我们定会多做善事,多给你们捐香火钱。”
慈念却摇了摇头,“我们寺院其实有一个规定,除非是虚云大师或者是惠净师傅同意了,我们寺院才会收下香火钱,不是来者给了就收的。”
第160章 越来越诡秘
容卿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规定,都说寺院香火越旺越好,可这寺院却冷冷清清的,若有若无地透着一股神异。
但她也没准备多问,只是回应道:“大概是虚云大师和惠净师傅有自已的思量吧。”
慈念点头认可,抿了抿唇:“确实,但来我们寺院的人确实很少。”
容卿音犹豫了一下,笑了笑道:“可能是位置比较偏吧,所以比较少人来这里。”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慈念微微摇了摇头,“主要是因为我们寺院的名字,大概会让人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其次也是因为寺院在外面的名气微乎其微,鲜少人会提及我们寺院,或者说能藏着掖着便不会说出去。”
容卿音无法理解,但也尊重。
聊着聊着便洗好了野菜和剥完了笋,没了笋壳,背篓都空了一半,也轻了许多。
几个人有说有笑回了寺院。
话说虚云大师要回来,但当她们回到寺院之后,并没有见到虚云大师,连吃午食时也没有见到虚云大师出来吃饭。
慈念一心疑惑,问惠净师傅:“师傅,虚云师傅今日是不能回来了吗?”
惠净师傅只笑了笑道:“能见则见,无见则隐。”
容卿音听到了这句话后,回去的时候想了许久,却不太明白这其中是什么意思。
她拎着食盒,与玥姐儿一块回到小院中,把食盒放在小桌上。
今日有三个素菜,一个是水芹菜,一个是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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