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解铃还须系铃人,涂山烬在民间的名声那么差,还得靠狄顺治的话本好好扭转下形象呢!
下位的狄顺治不敢置信地抬起眸:“陛…陛下?”
是他听错了吗?
陛下竟关心他姐姐,还派出了善太医?!
是他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陛下中了邪?
“嗯?狄大理卿有何疑问?”云窈窈关心过后,继续装高冷保持逼格。
狄顺治立马跪下谢恩,声音激动:“臣并无疑问,谢陛下!”
“嗯。”云窈窈想象成自己是一台中央空调,散发冷气。
狄顺治站起身,看着高位上的那个男人。
浑身依旧是冷漠中携裹着压迫感,可眉眼却怎么看怎么有那么一丢丢的顺眼了。
难不成是身边有了女人的缘故?
狄顺治决定,新话本的内容改了吧,话本名也得改!
名字就叫《皇帝狠狠爱,福气皇后让江山稳固了》!
心里又开始构思起新话本内容的狄顺治没有注意到,其余大臣们投过来的打量怀疑表情。
陛下今日竟破天荒地关心了大理寺卿,态度还较温和。
难不成……
是大理寺卿为了姐姐的病,出卖了自己的屁股?!
另一边,云泞宫,涂山烬正指挥人对殿内进行改造。
这具身体太弱了,缺乏操练,需要好好训练一番。
宫女们有的布置箭场,有的挖跑道,有的放置兵器,都忙碌出了一身汗。
涂山烬举起弓箭,拉弓,根本拉不开。
他又试着举石锁,石锁巍然不动。
各种兵器道具他都试了个遍,最后通通放弃,涂山烬只能黑着脸打了几套五禽戏。
慢慢来,这具身体,虽弱地被人打一拳就死了,但如果能练成打一拳,别人死了,不更有成就感?
涂山烬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可心中的憋屈让他胸口梗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这时,宫女上前禀报。
“娘娘,烟侧王妃求见。”
涂山烬皱眉,明白这位烟侧王妃是何人后,眉头松开,眸光危险起来。
如果不是云烟烟设计陷害云窈窈,云窈窈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来刺杀他,或许这互换一事就不会发生了。
“宣。”
殿门外,云烟烟由宫女带领着,踏入云泞宫。
她像是来故意显摆似的,衣着鲜艳,身上还飘香,整个人像只战斗胜利的彩孔雀,高调地不行。
看着这比自己那大十多倍的宫殿,随处可见的珍稀花草和大批宫人,暗地里,云烟烟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云烟烟袅袅地来到涂山烬面前,行礼:“参见妙妃娘娘。”
屏退宫人后,涂山烬拨弄着茶杯,抿下一口,没有理会。
云烟烟也不端着礼,只有在外人面前她才会装,在云窈窈面前,她从来是赤裸裸地释放出自己最大的恶意。
“姐姐,四下无人,妹妹再与你做那些虚的,反倒会生疏了咱姐妹的情分。”
“姐姐,你知道吗?泽王待妹妹极好,不仅大批的赏赐送来,还带我去施粥,昨日还亲口对我说,此生只会中意我一人。”
“这几日,妹妹真是感觉被泡在了蜜罐里,三生有幸才得来泽王如此好一个郎君~”
云烟烟毫不掩饰得意。
她知道自己的这位姐姐,早早便对光风霁月的泽王动了心。
听到她说这些,还不得心痛地像刀子割肉般?
谁知对方毫无表情,连瞧都未瞧她一眼。
涂山烬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皱眉,手又细又白嫩,连指甲盖儿都泛着光泽。
指甲太碍事了,等会就将它剪掉。
头顶的头饰也过多,让他脖子发酸,等会一并卸了扔了。
头发也过厚过长了,要不顺道剪了?
当女人真麻烦。
听云烟烟叽叽喳喳地说完,涂山烬才施舍般给了她一个眼神,面色极其不耐。
“当人侧妃还如此沾沾自喜,目光短浅。泽王带他的其他侧妃、夫人都露面施粥过,估计也都与她们说过同一句话,竟相信男人的嘴,愚蠢至极!”
这些话着实戳在了云烟烟的心窝子上,她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难堪和愤怒淹没了她。
“你…你!”
云烟烟还想来显摆的得意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她面带妒恨,反道。
“姐姐,那你以为这次弑君还能被纳入后宫是因为自己的魅力吗?”
“还不是因为你是礼部尚书的嫡女,陛下看中父亲的势力,想要拉拢父亲,你才会免于一死。”
“所谓伴君如伴虎,陛下也并非真心宠爱你,云家才是你最坚固的依靠,没了云家,你会被吞地连骨头都不剩!”
敲打一番后,云烟烟说出了自己的真正来意。
“此次妹妹进宫是秉着父亲的意思,让姐姐你在陛下耳边吹吹枕边风,讨一个恩典,封母亲为诰命夫人。”
“否则,父亲这次是会彻底对你失望了。”
涂山烬此时正想着朝廷,不知那生死蒲怎样了?面对那群激进谏官血溅龙柱的场面,是否应付得过来?
听云烟烟说完,他回过神,又骂:“人蠢,想得倒是美。”
“封一个低贱姨娘为诰命夫人?先不说这从未有过先例,就说她有何功建?”
云烟烟愤怒道:“姐姐,你侮辱我可以,怎可对母亲不尊?!”
“家中的中馈是母亲执掌,她抚养我们也有功,父亲这次说了会将母亲扶正。”
“姐姐你再到陛下那里讨一个诰命,这下母亲是完全名正言顺了,外人也不敢有二话。”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涂山烬再骂:“说你愚蠢都是抬举,鼠目寸光,贪婪无耻之辈。云良现在坐到礼部尚书之位,竟就想扶正一个地位低微的妾,还要为她讨诰命,天大的笑话。”
“一家子蠢货,一个是心比天高、能力配不上欲望的蠢货,一个是有点心机手段就妄想自己不该有的蠢货,一个是识人不清、脑袋开始发昏的老蠢货。”
“滚,别再碍我的眼,放在从前,你这种蠢货根本不配站在这。”
骂完,涂山烬感觉方才因身体太弱气出的那口浊气都消散了。
而且换了个身躯后,骂人也不用在乎那么多。
微微有些爽。
涂山烬放下茶杯,周身气势再次恢复淡漠矜贵,淡淡道:“来人,送客。”
云烟烟这次是真的被涂山烬气地血往头顶涌,胸膛大肆起伏,怒火中烧。
远处的宫女正欲过来,云烟烟只得压下愤怒,继续道:“你当真还要惹父亲生气?这是父亲的命令!”
“你不考虑父亲的感觉也就罢了,难道也不在乎那个跟你从小长大的奴才了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见涂山烬睁眼,云烟烟才觉得扳回一局,她得意地直起腰:“姐姐,我知道你是将她当成亲人看待的。她就在母亲那儿侍奉,最近似乎tຊ是生了病,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姐姐你的选择了。”
说完,云烟烟也不想呆在这里被一顿好骂了,连忙跟着宫女离开。
谁知刚走到殿门口,忙碌的宫女终于将树上的蜂窝捅了下来,蜂窝落在张开的油纸上,打了个滑,滚落到地。
瞬间,里面的蜜蜂倾巢而出,举着屁股上的尖刺,环顾一周后,齐刷刷将目标对准了站在门口衣着鲜艳还挂着香囊的云烟烟。
云烟烟满眼惊恐,往后退,又踩到了新挖好的跑道,脚底一滑,摔了个狗吃屎。
不多时,云泞宫响起了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等到云窈窈下完朝,往云泞宫赶时,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身上又花又绿又黑的人影,脸还肿成了馒头。
当即感叹:“皇宫当真是卧虎藏龙,还有人cos蜜蜂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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