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她们小傻子一番话让他拨开迷雾,她说得再多也掩盖不了她不忠不义背主的事实。
如果真的忠心耿耿,那就不会被利益诱惑。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吩咐青光道:“把冯妈绑起来,关进柴房,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冯妈妈睁大眼,往前爬了几步,哭求道:“世子,老奴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跟着你的老人?”
褚卫冷冷看着她:“当你答应对爷下毒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要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冯妈妈还想说什么,就被青光拿臭布堵住了嘴。
“你别再巧言令辩污染主子的耳朵了。”
冯妈妈说不出话双眼凸出,只能呜呜叫唤着被拖下去。
青光满腔愤怒道:“主子,奴才这就把那柳妈绑来。”
褚卫抬手制止:“不要打草惊蛇,先去冯妈屋里把罪证搜出来,再让人去探听柳妈现在的下落。”
他记得镇南王妃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人。
青光办事效率很快,没两日就查出柳妈如今就在镇南王妃底下的一家铺子里管事。
这日,王府家宴。
各房人都到齐了。
当褚卫带着金安宁出现在大厅里时,褚勉冷嘲道:“之前父亲让人三催四请都不来,今日没请你们,你们倒是贴着脸自己来了,你说这是不是犯贱?”
因着褚卫那日回府的挑拨,他和三哥的关系降到了冰点,甚至处处跟他作对,最了解你的人最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他最近这段时间吃了不少亏,心里正窝着一团火,看到褚卫就忍不住喷出来。
褚卫眼风扫过去:“怎么?没坐上世子之位心里不服气?爷告诉你,只要爷还在一日,你就永远越不过去。”
褚勉拍桌而起,被镇南王妃按住手压下,她低声道:“大家都看着。”
褚勉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
镇南王以为褚卫愿意出席家宴是不计较了,神色难得没再板着,只不过他从未和颜悦色跟褚卫说过话,有些不习惯,语气也跟着硬邦邦道:“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吃饭吧。”
金安宁看了眼褚卫,原以为他会沉不住气发难,结果他真的坐下来了,只不过选择了离镇南王一家最远的地方。
其他两房都知道褚卫他们之间的过节,但世子之位再怎么争抢都落不到他们的头上来,所以他们边吃边看戏就行。
金安宁吃饭时,时不时瞥向小炸王,他吃得很平静。
期间镇南王妃偶尔拿话不软不硬地刺着,他也没有搭理。
她知道,这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家宴快到尾声时,下人上前禀报:“太医院首座赵太医登门,说是来看病。”
镇南王妃环顾在场众人,疑惑道:“赵太医来给谁看病?”
这时褚卫懒洋洋出声:“爷身体不适,平日都是赵太医看的,便让人去请,王妃,你不介意爷以你的名义去请吧?”
镇南王妃回道:“自然不会,世子的身体要紧。”
这废物身体不好,她只会高兴,哪里会介意。
同桌的镇南王见他吃饭时话不多,以为真的不舒服:“快把赵太医请到待客厅。”
刚出声就被褚卫打断:“不用,就在这里看,如果大家饭后无事,可以留下来看热闹。”
这话说得怪怪的,把八卦好事的虫子给勾出来了。
原本想要离桌的人,纷纷又坐下了。
第88章 一环扣一环
这时,赵太医拎着药箱从外面进来。
下人已经搬来座椅,褚卫坐下,将手腕伸出放在腕托上。
赵太医不由看了他一眼,给这镇南王世子看病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他这般配合的。
他坐在褚卫对面,习惯性问道:“世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褚卫扬眉:“让你看你就看,废这么多话做什么?”
镇南王斥道:“不许对赵太医这般无礼!”
赵太医笑道:“不打紧,世子真性情,下官很欣赏。”
褚卫扯唇:“赵太医是因性情好才不计较,还是因心虚才包容爷?”
赵太医搭在他腕上的手指微微一顿。
镇南王蹙眉:“你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赵太医能坐上首座的位置,肯定是跟他心胸宽广脱不开关系,你可别越说越蹬鼻子上脸。”
褚卫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朝赵太医掀起唇角:“是爷越矩了。”
赵太医笑笑道:“世子言重了。”
褚卫状似随口问道:“好像赵太医刚进太医院时,就开始替爷诊治了吧?”
赵太医点头:“不错,算算也快二十年了。”
“爷好歹也是个世子,太医院怎么会把爷交给你这个经验不足的新太医来负责?”
褚卫突然这一问,把赵太医问得措手不及。
镇南王妃在这时候站出来,她先是嗔了眼褚卫不懂事,再替赵太医解释道:“当年赵太医进入太医院前,再民间就颇有名气了,后又治好了我爹的眼疾,我们都非常认可赵太tຊ医的医术,后面才指定赵太医替世子诊治。”
褚卫点点头,随口道:“这样啊——”
赵太医心里颇有些紧张,没想到他就这么放过这个问题,心刚松了口气,又听到褚卫换了个话题问得他心惊胆战。
“可爷听说太医院医术高超的人大有人在,怎么就是赵太医当上首座呢?”
镇南王越听越不对味:“好好诊你的脉,不要再胡言乱语。”
赵太医微抿唇,却对上褚卫似笑非笑的视线,他心中有鬼,故而总觉得褚卫今日说的话都意有所指,他不免慌乱,只想着赶紧诊完脉离开。
他收回手:“世子都是老毛病了,只要按照原来的药方服用,就能有所缓解。”
褚卫抬手,青光把一张药方递上来。
“赵太医,这药方可是你开的?”
赵太医准备接过药方,不料褚卫手一抬避开了他的手指,只将药方放在他眼前。
赵太医只要就着他的手看:“不错,是下官开的。”
褚卫点头:“你认就好办。”
赵太医不解:“世子这是何意,难道药方还能有问题?”说这话时他已带着些许怒气。
这时,金安宁站出来,言笑晏晏问道:“敢问赵太医,我家世子真正的病因是什么?”
赵太医下意识看向镇南王妃,镇南王妃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微佝的背挺直,不满道:“自然是胎内带出的不足之症,不论是哪位医者诊断,也是这个结果。”
金安宁笑了声。
赵太医蹙眉:“世子妃笑什么?”
金安宁道:“我笑你连什么病都看不出来,还能坐上首座的位置,别是买官买来的吧。”
赵太医气得站起身,他对镇南王夫妇拱手道:“下官行医多年,从未遇到世子世子妃这般无礼之人,恕下官不能再为世子诊治,告辞!”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青光挡住了去路。
他回身怒问:“你们这是何意!”
金安宁乌眸轻笑:“赵太医,你别着急走,我有问题想请教你。”
不待他回答,她伸手接过褚卫手里的药方,冲他扬了扬:“敢问赵太医,按道理,不足之症,开的药应当是以温和滋补为主,可你这药方里,蛇蠡和鱼腥花相克,八方藤和白果草也是相克,为何赵太医要用这四种药?”
金安宁每说一句,赵太医的脸色就白一分,完全不复方才的怒气冲冲。
镇南王妃出面:“安宁,你又未学过医,怎么知道赵太医这药方真正的用意?”
说这话时,她暗暗朝赵太医使眼色。
赵太医立马找补道:“世子妃有所不知,虽然这药相生相克,但却十分适用于世子的身体,其中医理您可能不懂。”
赵太医企图蒙混过关,可他不知道自己对面站着的人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神医,医术高他百倍千倍。
金安宁冷冷一笑,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她拿着药方转向在场众人:“赵太医没有说实话,两种相克再放在一起服,虽然会弱化毒性,但会让人产生头痛,夜不能寐的症状,人也会越来越虚弱,若长期服用,会在体内累计毒素,时间一久,毒入肺腑,便药石无医。”
褚勉抱臂嘲笑道:“你以为你说的我们就会信?胡诌谁不会?难不成你想说,赵太医要谋害褚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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