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姜云栖继续说：“你说你喜欢的是姜长宁，那你了解她吗？”
“或者你真的了解她吗？”
虽说这些年，她还是照样把姜长宁当妹妹，但也不是不知道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
只是为了姜府的颜面，姜家的和睦，她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况且，她突然也想到了，她与慕司珏是皇上赐婚，哪有那么容易可以更改。
抗旨可是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她不想她的家人出事。
于是便打断心平气和的与这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谈。
慕司珏却并不懂他话里的含义，淡淡道：“长宁乖巧懂事，本世子自然是了解的。”
姜云栖微微一笑，没作理会。
毕竟是心上人，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亲眼所见，是不会相信的。
她也不想说些别人听不进去的闲话，招人讨厌。
“我知你不想娶我，同样的，我也不想嫁给你。”
“但你知道我们两家的婚姻不是个人，你我应该明白，我们的身份，婚丧嫁娶都得听长辈的。”
“你堂堂世子所配的人只有将军府的嫡女，而姜长宁不是，我刚好又是，况且我们的婚约是皇上赐婚的，我们都没有能力反对。”
“换句话说，你我都不想两家出事。”
听到这话，慕司珏像是听进去了，也冷静了下来，眯着眼睛问：“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姜云栖又喝了一口茶，这次不光凉，还带点苦。
但却还是依旧端庄大体的说：“你若抗旨，也娶不到姜长宁，但如你愿意合作，我的身份可以助你站稳世子之位。”
“等到有朝一日，你变得强大，我们之间就两清，你追寻你的真爱，我做我的女将军！”
她看着他眼里的探究之意，明眸一笑：“如此，我们大家都好。”
慕司珏虽然是嫡子，但生母早逝，况且府中还有其他兄弟。
他的世子之位，并不稳当。
而与他最有抗衡的之力的是，世子府二公子慕回衍，此人她虽没见过。
但听父亲和祖父说过，此人面如冠玉，心思深沉，这样的男子，最是难揣测，当避之。
而大公子慕司珏，为人正直，脾气最直，心思却也最纯。
想必，这也是父母为她择得慕司珏的原因吧。
可慕司珏要是倒了，慕回衍就是世子的不二人选。
好在，慕司珏虽然不喜姜云栖，但也终于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敛着眉沉思着。
见状，姜云栖也打算告退。
谁料，刚一转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姜长宁。
还未开口，姜长宁就文文弱弱的说：“云栖姐姐你终于醒了，你可千万别误会妹妹与世子的关系，妹妹对世子绝无不该有的心思。”
闻言，姜云栖转头对慕司珏微微一笑，淡淡的问：“如今，你还觉得你了解我这个妹妹吗？”
第18章
姜长宁脸色蓦然一白。
没想到慕司珏就在此，她喉间一哽，想要解释，却又碍着姜云栖的面，不知如何开口。
姜云栖没心思欣赏姜长宁的变脸，收回目光，起身离开。
“司珏哥哥，你听我说，我刚刚都是乱说的，你信我……”
走了很远后，那些骗人的道歉话还是传入姜云栖的耳朵里，她笑了笑，没多在意。
前脚刚回到房间，后脚就听到丫鬟带着好消息来禀报。
“小姐太好了，刚才世子气冲冲的离开了府，想必是见到了二小姐的真面目。”
姜云栖笑了笑，意料之中，没多大感受。
她继续揉着有些发痛的脑袋，总觉这次醒过来之后，忘了一些事。
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看着红绡，轻柔说道：“我再睡会，晚饭你再叫醒我。”
红绡点头，关上了房门。
姜云栖去了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前，她好像看到了一抹水蓝色的身影，可想走进去看，那人就消失了。
而后，姜云栖沉沉的睡去。
傍晚，姜母从寺庙回来，为姜云栖求得了平安符。
姜云栖甜甜的接过，心里暖暖的：“多谢娘亲。”
姜母温柔的摸着她的头，眼里都是疼爱和宠溺，“傻丫头，娘希望你一直都能平平安安的。”
而坐在一旁的姜长宁，攥紧了手，不甘心的看着这一幕。
不知为何，看着姜长宁眼里的忧伤，姜云栖竟然也有一丝难过。
就好像感同身受般。
她有些难受的捂住心口，好像那里真的在痛一样。
姜母发现了她的不舒服，连忙问：“怎么了，云栖，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话音响起，姜父也看了过来。
为了不让父母难过，姜云栖只得装作没事的样子摇摇头：“我没事。”
见状，姜父姜母才放下心来。
一家人温馨的用着晚膳，从头到尾姜长宁嫉妒的盯着姜云栖。
吃过晚饭，回房的路上，看到院中慕开的红梅，不禁停下脚步，下意识的问：“红绡，迎蕊，我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事，或者是忘记了一个人？”
红绡不解的看着她：“小姐，你为何这样说？”
“奴婢不记得您身边还有哪些人啊。”
见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也这样说，姜云栖就打消了自己了疑虑。
只是二人不知道，走在身后的迎蕊，却变了脸色。
这一晚，姜云栖仿佛做着一个梦，梦里的自己好像并不受父母的喜爱，反而有点像姜长宁那边不受待见。
还有，总是会出现一个男子，看不清模样。
感觉很熟悉，又感觉很陌生。
每次当她想看清楚长什么样子，就醒了，一晚上反反复复，都没有睡好。
以至于第二日天亮时，她的气色都有些不佳。
红绡不免有些担忧：“小姐，你是昨晚没有睡好吗？”
姜云栖不想大家为她担心，只得摇了摇头。
而一旁的迎蕊却默默的上前，给她房间点了一盏安神香。
迎蕊比红绡年纪稍大一岁，性格也截然不同，红绡活泼俏皮，迎蕊冷静从容。
刚好互补。
姜云栖感激的看着迎蕊，微微一笑：“多谢。”
迎蕊也笑了一下，默默的出门去倒洗漱水了。
过了一会，姜云栖洗漱好了，今日换上了一件枫叶红的衣裙，又让红绡给自己拍了点胭脂，衬得整个人气色都好多了。
“走吧小姐，将军和夫人还在等你用早膳。”
姜云栖明媚一笑，站起身离开房间，却在出门时，一阵风吹过，闻到了安神香的味道。
眉头微微一挑，竟觉得有些异常熟悉！
第19章
可也没有多想。
或许是迎蕊从前就为她点过这种味道的安神香。
她走到大厅，远远的就看到有小厮将世子府的聘礼源源不断的抬了进来。
有来自波斯的夜明珠，江南蜀地的锦绣，还有一些打造精美的珠钗首饰，全都是按照最高的礼节。
姜云栖笑了笑，慕司珏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见她来了，姜母满意的拉着她的手：“云栖，看来，慕司珏对你还是欢喜的。”
“是啊，世子用心了。”
姜云栖看着姜父姜母满意的用眼神，终是什么都没说。
反正，她已经规划好了。
等到慕司珏强大了，她就能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了。
她看着姜父姜母，懂事的说：“女儿相信爹娘，女儿会幸福的。”
话落，三人相视一笑。
没人看到躲在不远处，嫉妒的看着这一幕的姜长宁。
没过一会，姜长宁身边出现一个佝偻着背的徐嬷嬷，不知在耳边耳语了什么，只见那徐嬷嬷连连摇头。
姜长宁气急了，咆哮道：“连你也不帮我了是吧，你别忘了，我要是嫁不了世子，你也别想再过好日子。”
然后，那弯着腰的徐嬷嬷还是依旧摇头，没有改变主意。
“你——”
“以后别想着我给你养老送终！”
姜长宁一个没压住声音，提高了嗓音。
姜云栖听到了，回望过去，只看到姜长宁气愤的背影，以及那老徐嬷嬷的背影。
倏的，胸口又是一痛。
莫名其妙的好像被针扎般，狠狠一刺。
她踉跄了一步，姜母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关切的问：“云栖，你怎么了？”
姜云栖攥紧了手，稳住了心神，才一抬头远处并无徐嬷嬷和姜长宁的身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云栖，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母一连串的关心让姜云栖回神，她看着姜母，微微一笑。
安抚道：“母亲不必担忧，女儿就是昨晚没睡好，刚才恍惚了一下。”
姜母立马责问一旁的丫鬟：“迎蕊、红绡你们两个怎么照顾小姐！”
闻言，姜云栖连忙求情，“母亲别动弄，她们照顾的挺好的，是女儿自己的原因。”
姜母叹了叹息，沉沉道：“你呀，连丫鬟都舍不得教训，以后嫁去了世子府，可怎么管理全府上下。”
姜云栖沉默，其实对于管教下人的门道，姜母交过她很多回了。
她不是不会，只是不想要那样严厉，想自由点。
但为了不让姜母担心，她连忙说：“那母亲再教我一次吧，免得我以后嫁去了世子府受委屈。”
“好。”姜云栖愿意学，姜母自然是愿意教的。
两人双双走进大厅，而姜父因为收到副将的禀报，有事去军营一趟。
姜云栖背着身，朝着身后的红绡和迎蕊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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