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娇小的“公子”踏进了仁济堂,他走到花芊芊面前,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你那治疗烫伤的药膏真的管用么?能不能祛疤?”
花芊芊抬起头看向说话的“公子”,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因为,这个人她认识,是武乡侯府上的三小姐,程甄。
前世,程甄与花舒月一同嫁给了赵王,因为武乡侯府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赵王登基后,将她封为甄妃,与花舒月平起平坐。
花舒月表面跟她姐妹相称,可私下却是恨她入骨,最后还设计了一场阴谋将程甄害死了。
她记得程甄是受了炮烙之刑而死的,死状十分凄惨。
程甄看着花芊芊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神里还流露出些许同情,就蹙起秀眉,抱着双臂唤了一声:“六娘子!”
花芊芊闻声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她刚刚问的话,回答道:
“姑娘要是想要祛疤的药膏,过两日再来铺子取吧,这款烫伤膏虽也能淡化伤疤,但效果还是要差一些。”
程甄惊讶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花芊芊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她没解释什么,而是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程甄也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摸到耳垂上小小的耳洞,她不禁噗的一下笑出了声来。
“你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程甄觉得,花芊芊看破不说破,倒是个极有分寸的人。
“你的那些药膏我都要了,让你的丫环算银子吧!”
程甄正准备拿银子,身后却走过来一个人拉住了她。
“阿甄!”陈芷芸蹙眉走到程甄身边,急道:“你买这些药膏做什么?难不成你想用那烫伤膏给伯母治疗烫伤?”
程甄点头道:“没错啊,我想拿回去给娘试试。”
“阿甄,侯府既请了我祖父给伯母疗伤,就该信我祖父的,你怎能随意给伯母用药!况且还是这种不知来历的药!
你难道不相信我祖父的医术?要知道我祖父可是卓神医的同门师兄!
论医术,这世上除了卓神医,没人能比得上我祖父!不对,应该说他们的医术是在伯仲之间,没人能比的上他们!”
陈芷芸一脸的骄傲之色,眼里的怒气丝毫不加掩饰。
她的祖父在给程夫人治病,程甄竟还要买花芊芊的药,这实在是对她祖父的亵渎!
“我不是不相信陈太医!”程甄没想到她不过是买瓶药膏拿回去给母亲试试,陈芷芸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虽不喜欢陈芷芸对她的态度,但现在他们程府有求于陈太医,她再不高兴也只能耐着性子。
“我只是听刚刚那小哥说这药膏好用,好奇而已。”
“你也真是天真,那男人一看就是她们铺子雇的托儿!
别说我没劝你,你要是给伯母乱用药膏,让她病得严重了,你可别后悔!”
说着,陈芷芸不屑地看了一眼花芊芊,转身出了铺子,像是多在这里留一刻都辱没她的身份。
花芊芊望着陈芷芸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京都还真是小。
这个女人可是她前世的大嫂,是花舒月的闺中密友。
与萧兰不同,花舒月对萧兰顶多是利用,利用完了就可以随意丢弃。
但陈芷芸的祖父乃是太医院院令,陈芷芸对花舒月来说就重要得多了。
前世,两人间的美好友情还被世人传颂,甚至有人编出一句歌谣——“娶妻当娶花舒月,交友当交陈芷芸!”
可谁又知道,这两人其实一个是狼,一个是狈,绝不是她们表现的那样美好。
花家兄弟被花舒月接连坑死后,花舒月还将陈芷芸接进了宫。
她前世会死的那么凄惨,绝对有陈芷芸的一份“功劳”!
听陈芷芸提起卓神医,花芊芊轻轻蹙起了眉头。
她想起了庄子里的那些手札,手札扉页,都留了一个卓字。
她不知道那些手札和医书是不是卓神医留下来的,但她的医术都是从那些医书和手札上学来的。
如果那些手札真的是卓神医所写,那么,她可以肯定,陈太医的医术完全无法与卓神医相提并论。
只是可惜,她听说卓神医早已作古,她没有机会给他老人家磕个头,以谢授业之恩。
花芊芊半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冰冷的眸色。
程甄看着陈芷芸离去的背影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她也知道陈太医乃是卓神医的师兄,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比陈太医的医术更加高明了。
可陈太医已经给母亲医病有一段时间了,母亲脸上的伤却好像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所以,她才会忍不住想要做些尝试,哪怕只有万中之一的机会。
“小公子!”
这时,花芊芊的声音缓缓响起,她没有再唤她姑娘,而是尊重她的打扮,唤了她一声“公子”。
“就算你想买下所有的药膏,我也不会卖给你的,今日的药膏每人只能买一瓶。
你若不放心给令堂用,可以买一瓶回去赏给你府上的下人。”
第25章 不要让任何闲杂人等进来
程甄眼前一亮,觉着花芊芊很是善解人意,她可以先把药赏给下人看看效果再说啊!
“那好吧,给我拿一瓶烫伤膏和一瓶冻伤膏,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药膏不好用,你这铺子就别想开下去了!”
花芊芊只是笑笑,有的时候解释太多反而会招人质疑,不如用结果证明。
“秋桃,带这位小公子去拿药膏吧。”
门口的百姓瞧见衣着不凡的程甄都进铺子买了药,也纷纷心动起来。
“十文钱而已,还不够买一斤猪肉,要不咱也买一瓶试试!”
“说的也是,反正铺子也在这儿,咱们也知道铺子的东家是谁,真要用出毛病,肯定跑不了他的!”
“对对对,要是真好呀,那就捞到便宜了,六娘子可是说后日就恢复一百文的价格了!”
众人想通这个道理,便你争我抢地涌进了铺子了。
阿多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出人群,他拐进旁边的巷子,就瞧见了坐在暗处的离渊和守在他身边的阿默。
阿多拍着胸脯,邀功地走到离渊面前,“主子,你交代我的事儿都办妥了!”
离渊还没开口,阿默却是丢过来一个白眼:“浮夸!”
“嗨,你懂不懂欣赏!”阿多不乐意了,阿默居然好意思嘲讽他,“主子,你评评理,我演得好不好!”
离渊眉头一跳,难不成这小子还演上瘾了!
“要不要送你去折桂楼?”
“不不不!”阿多听了这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折桂楼表面上是唱戏听曲的地方,实际上就是养小倌的南风院。
“我要是去了折桂楼,谁来保护主子!”
阿多有点委屈,他牺牲那么大,主子居然都不夸他!
他抿着嘴赌气地走到了离渊的身后,本想忍着不再说话,可他实在是忍不过主子和默木头。
他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儿憋得实在难受,一会儿清清嗓子,一会儿又挠挠头。
离渊怎能不知道阿多是想说话,瞧他那张快要憋红了的脸,他的眉心就跳了起来。
他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话痨放在身边当暗卫!
“有话就放!”
听到这话,阿多如蒙大赦,深深地吸了口气。
“主子!您不知道,那萧家实在太恶心了!
属下找到那账本的时候就打开瞧了一眼,那账本记的可不光仁济堂一间药铺的账,还有其他几个店面,都是表小姐的嫁妆。
那几家铺子,也都被萧家给掏空了!啧啧,真不知道表小姐在萧家是怎么过的!
还有,您没瞧见刚刚萧大姑娘和花五小姐的那副嘴脸,我真是看着就恶心想吐!
那个花五小姐表面上一口一个为了表小姐好,可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给表小姐扣罪名。
一会儿说帮表小姐还债,一会儿又说表小姐小时候偷拿过府里的东西,她不就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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