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开了妥协开口:“您的意思我知道了,我无所谓,您问她吧。”
又是那种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
说完,他看了看腕表,“我去开会了。”
他倒是顺理成章地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爷爷。
过了片刻,爷爷语重心长地开口,“丫头,爷爷不是非要逼着你答应什么,只是不想让你们留下什么遗憾,你心里有他。”
而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爷爷这里,都看得明明白白。那个岑衿安,心思太复杂,不适合瑾年。”
“可是,他喜欢的人是岑衿安。”
“他啊,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爷爷缓缓起身,“但是你,有朝一日一定会看清楚的。答应爷爷,再和他试试看,行吗?”
话已至此,我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先应下。
爷爷离开后,我将手中的协议放在桌面上,盯着偌大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有些失神。
“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以退为进的本事?”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是岑瑾年开完会回来了。
我蹙眉,“你什么意思?”
他轻讽,“你要是真心想离婚,何必这么快告诉爷爷?”
“你以为,是我告诉爷爷的?”
“除了你还有谁?”
“……”
我按捺下心中酸楚,将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一字一顿,“麻烦签一下,我们尽快把离婚证拿了。”
他气定神闲的脸上浮现一抹怔愣。
“你没答应爷爷?”
“答应了。”
我淡淡开口:“但这不影响我们先离婚,只要瞒着爷爷就行了。”
只要想到在门外听见的那些话,我就没有一丝一毫和他继续下去的念头。
死乞白赖的事,我做不来。
岑瑾年似是被气笑了,“你就这么等不及?你的心上人催你了?”
“……”
我无可救药地看着他,“岑瑾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问心无愧地婚内出轨的。”
“我出轨?”
“不是吗?”
我逐字逐句道:“口口声声只是为了报恩,实际上呢?为了她丢下新婚妻子,频繁夜不归宿,为了她一次次毁约!不是为‘出轨’套上一个虚伪的借口,就真的可以粉饰太平了!”
他微怔,“原来你这么容不下她?还是说,你在吃醋?”
“……”
不可理喻。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打开笔帽递过去,“不重要了。岑瑾年,签字。”
他脸色黑沉,不悦地拿起协议看了几眼,审视道:“你只要那套房子?”
“是。”
那套房子,虽是他送的,但我在装修上花了很多心思。
除此之外,别的我都不要了。
房子可以让我和宝宝有个地方住,而别的,我不能赚特别多,不过也够让宝宝过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
只有这样,就算有朝一日宝宝的身世暴露了,我也能划清他和岑家的界限。
毕竟,岑家没出过一分钱养他。
“行,等我有时间了签吧。”
他随手将协议扔进了一个抽屉。
我皱眉,“你现在不就有时间?”
签个字,能耽误他什么事。
岑瑾年冷着脸,“我总要让律师先过一遍协议吧?”
“……”
我垂下眸子,“好,那你尽快。”
丢下这句话,我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离婚的事已经敲定。
现在就剩离职了。
我拨了个内线电话到人事部,“陈总监,我是江清欢,想问一下我的离职申请怎么还没批下来?”
“啊?这个,岑总说不予审批。抱歉啊,应该是我前两天太忙了,忘了回复邮件。”
岑瑾年不批?
他应该和岑衿安一样,是最期待我走人的人吧。
我只好又给岑瑾年打电话,“陈总监说你驳回了我的离职申请?”
“你既然想明面上瞒着爷爷,那继续在岑氏工作是最基本的,不然爷爷会疑心。”
这番话,倒是说得有理有据。
挂断电话后,我才反应过来,不是前两天就驳回了吗?爷爷明明今天才来。
想着想着,我心烦意乱起来。
不知道岑瑾年到底在想什么。
本就平静了的心,还是在这一刻掀起波澜。
不过,这一点少得可怜的波澜,在傍晚看见岑瑾年和岑衿安一起离开公司时,归于平静。
离婚协议还没签,就忙着琴瑟和鸣了。
我去超市买了些果蔬肉菜,独自回到新家,认认真真地给自己和宝宝做饭。
为他学的厨艺,如今用来照顾自己了。
也不错。
一道鲜香爽辣的水煮鱼片,又打了壶玉米汁,刚好用来解辣。
真好啊。
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做菜了。
过去三年,学会了做饭,却总是在迎合岑瑾年的口味。
他胃不好,吃得一向清淡,可我明明是嗜辣的,是无辣不欢的。
吃完饭,我又下楼散步消食。
医生说了,宝宝如今发育得很好,适当散步运动,对我和宝宝都好。
宝宝。
妈妈有在很努力地生活哦。
所以没有爸爸也没关系,对不对。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睡得半梦半醒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贺廷。
我迷迷糊糊地接通,“喂,什么事?”
“嫂子,年哥喝多了,谁叫都不肯走,你要不来帮个忙?”
我清醒了几分,“你知道我和他要离婚了的。你找岑衿安吧。”
岑衿安的话,他一定会听。
“你们这不是还没离吗,一天没离,你就一天是我嫂子,我让别的女人来接我哥算怎么回事啊?嫂子,拜托了,帮帮忙吧。”
“贺廷……”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第16章我老婆是江清欢
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他不是和岑衿安一起下的班吗。
怎么和贺廷他们喝酒去了,听贺廷的意思,岑衿安还不在场。
再打电话过去,已经关机,想来是没电了。
我只能换衣服出门,打车前往他们平日里攒局的老地方,一家私人会所。
抵达时,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包厢内只剩贺廷和陆时晏。
还有穿着一袭高定西装,长腿交叠,躺在沙发上睡得安稳的岑瑾年。
一见到我,贺廷就一脸无奈,“嫂子,年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拉着时晏一个劲喝酒,拦都拦不住。”
“……”
我隐隐猜到是什么原因。
他依旧固执地认为,我和陆时晏之间有些什么。
男人恐怕都是这样吧,自己可以州官放火,但决不允许妻子有一点给他戴绿帽的可能。
哪怕连这一点可能性,都只是他莫须有的猜忌。
我抱歉地看向坐在一旁,儒雅温润的陆时晏,“学长,你还好吗,我带了解酒药,要不要吃一点?”
他估计也被灌下去不少酒,眼神都迷离了。
“好。”
陆时晏找回几分清醒,仰头看着我,两颊酡红,双眸晶亮,像个等糖的小学生。
我从取出药放到他手心,又递了杯水过去,“实在是对不起,让你喝成这样。”
“你可别提了,他也不知道在拗什么劲儿,年哥灌他,我们都帮忙拦着,可是他一股脑照单全喝了!”
贺廷吐槽着,不等我想什么,又把车钥匙递过来:“你能开车吧?”
“嗯。”
我走到岑瑾年旁边,忍着酒气,俯身拍了拍他的脸,“岑瑾年,醒醒,回家了。”
岑瑾年皱了皱眉头,烦躁地睁开眼,看见是我时,突然傻der一样地笑了起来,“老婆。”
说话间,大手还将我的手包裹进去。
干燥的手掌一片凉意。
贺廷笑得更傻,颇为自豪,“嫂子你看,幸亏我没有叫岑衿安来,不然她要气死过去。”
只有角落处,陆时晏微垂着脸,一言未发。
我想将手抽出来,偏生醉酒后的男人比清醒时还要多几分蛮劲,压根纹丝不动。
只能由着他去。
贺廷帮我一起把他扶上车,才回过头去找同样喝多了的陆时晏。
我坐进车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车窗降了下来。
以前我并不排斥酒味,但今天闻着这个味道就有点忍不住反胃。
这个点,一路畅通。
我大半夜被叫醒,再加上白天的事,心里憋着火,猛地踩了几脚油门和刹车。
岑瑾年似乎嫌颠簸,不耐地呢喃了几声,“秦泽,慢点!”
“慢不了一点。”我脱口而出。
“呕……”
“不许吐。”我瞬间浑身起鸡皮疙瘩。
“呕……”
“咽下去!”
我烦得不行,自小我就最怕看见人吐,也听不得这种声音。现在怀孕了,就更加无法接受。
毫不怀疑,他如果吐出来,我也会立马将今天的晚饭吐个干净。
“嗝——”
听见他打了个酒嗝又安静下来后,我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十来分钟后,车子徐徐驶入院子。
“到家了,岑瑾年。”我拉开车门的同时开口。
未料,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也随着我开门的动作,一齐倾倒过来。
我皱了皱眉,只得硬着头皮扶住他,“你自己能使得上力气吗?”
没有回应。
只能打电话将睡得正香的刘婶叫醒,把岑瑾年一起扶回房间。
“少夫人,要不要我帮什么忙?”刘婶问。
“不用,您快去接着睡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就扰人清梦了,不好再多麻烦。
刘婶走后,我忍着被酒气熏得反胃的难受,弯腰帮岑瑾年脱下皮鞋和领带,直起身子准备下楼。
转身却发觉自己的手被他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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