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诺气不过,跳下桌,直奔他跟前再次挥起手臂。
“啪”的一声。
巴掌实实地打在欧阳澈脸上。
男人勾起唇,沉沉笑着,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她,“怎么,刚刚没尽兴?”
“你无耻!”
“这就无耻了?”
“你不离婚,你还提无理要求,明明离婚是你提出的,你有没有想过,你拖着手续不办,王如烟会怎么看我,怎么对我。”
那个女人不明情况就认为是她勾引欧阳澈,对她的厌恶那般明显。
婚若是离不了,王如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烟性格温顺,她能怎么对你?”
欧阳澈敛了脸上的笑意,警告似的,“倒是你,别去打扰她休息,更别试图趁我不在的时候找她麻烦。”
“我没有找过她的麻烦,那天是她……”
“还不走?”
欧阳澈没心情再听她废话,“趁我没改变主意,否则我就把你按回桌上,让你知道什么叫真的无耻。”
韩思诺本能后退一步。
对上欧阳澈那双深黑的眸子,到底还是没勇气再说下去。
她转身跑到门前,迅速把门打开,走时将门摔得‘砰’一声响。
欧阳澈深吸一口气,忍耐地闭了闭眼。
让助理送来药箱,他自行到卫生间,脱下衬衣简单处理肩上被韩思诺咬破的伤口。
“真是属狗的。”
他凝着眉穿起衬衣,大步回到办公桌前,正要拿桌上的文件,手机铃声大作。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王如烟。
他犹豫几秒,接听。
“阿澈,外面天气真好,我想出去晒晒太阳,你什么时候过来?”
听筒里传来十分温柔的声音。
“一会吧。”
“那我等你。”
“嗯。”
结束通话,他莫名的有些心烦意乱。
视线瞥到桌上韩思诺和韩崇文的那些照片,一时没了办公的心情。
他靠在椅子上,手指揉捏眉心,片刻后,还是将外套拿上动身去了医院。
——
设计部。
韩思诺躲在厕所,对着镜子看了看脖子上的吻痕,眉头不禁皱起。
她把上衣领口的扣子解开,衣服扒开一些,发现被欧阳澈咬过的肩膀,只有一圈浅浅的牙印。
他没用力咬。
“狗男人。”
她小声咕哝一句,把扣子系好,衣领立起来走了出去。
回工位的时候,她光注意同事的目光,怕被人盯着看脖子,完全没注意脚下。
不知谁突然伸脚绊她一下,她狠狠摔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不说,右脚还扭了,脚上的高跟鞋也掉了。
几个同事慌慌张张起身扶她。
“总裁夫人,你没事吧?”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那谁谁,赶紧把药箱拿过来。”
……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边说边把她扶到工位的椅子上。
她低头卷起裤腿,发现两个膝盖都磕破了皮,这点小伤倒没什么大碍,疼的是崴了的那只脚。
“我脚扭了。”
她忍着疼,用手轻揉右脚的脚踝。
同事的吵嚷声把主管和设计部的部长都惊动了。
两人匆匆赶来,听她说脚扭了,当即就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用叫救护车,我请会假,自己去医院就行。”
部长一脸担忧,“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应该通知总裁?”
“不必。”
“那我让司机送你。”
韩思诺摆了摆手,“我自己可以打车。”
部长和主管不放心,一左一右搀扶着她,步伐小心翼翼的。
三人的身影进入电梯,立马有人阴阳怪气的来了句,“干嘛都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你们没听说么,总裁马上要和她离婚了。”
——
全盛集团正门。
韩思诺被部门主管和部长送上一辆出租车,两人交代司机去最近的医院,一直目送出租车驶离。
到了目的地,韩思诺发现这里是王如烟住的那家医院。
她迟疑几秒下车,心想看完医生就早些回去工作。
王如烟在病房,而且那么虚弱,她们没有碰面的机会。
然而,她一瘸一拐朝着门诊走去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是欧阳澈,男人身姿挺拔,穿着黑色大衣步伐悠闲,一边推着轮椅一边跟轮椅上的人说着什么,而轮椅上坐着的人正是王如烟。
一大早就在办公室强吻她的人,这会陪着另一个女人有说有笑。
她的肺快要炸了。
一时顾不上找医生,也顾不上其它,拐着一只脚径直朝两人走了过去。
在她距离欧阳澈还有几步路时,男人发现了她,表情微僵。
她脚步不停,欧阳澈的步子却没有继续往前,连人带轮椅停在原地,目光也盯着她。
“王小姐。”
她到了两人跟前,没理睬欧阳澈,视线落在王如烟惨白的小脸上,“既然我们又碰面了,有些事情我有必要解释清楚。”
欧阳澈若有所思笑了一下,没拦她,任由她继续说下去,“首先,两年前是欧阳澈主动找到我,要我跟他领证结婚,几天前他提出离婚我同意了,是他拖着不办手续,还要继续这段婚姻关系,直到你身体康复。”
王如烟故作镇定,放在膝上的两只手却已紧握成拳。
她看到了韩思诺脖子上的吻痕,不是一处,是好几处。
那是欧阳澈干的吗?
“他现在的行为等于脚踩两条船,如果你有什么怨气,请不要客气,往他身上撒。”
该说的话说完,韩思诺转身往门诊走。
王如烟望着她的背影,一双眼睛瞪得通红。
“阿澈,她说的是真的吗?”
“嗯。”
男人没有要辩解的意思,两步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离婚的事过段时间再说。”
这话让王如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她瞬间落下泪来,“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太丑了,你嫌弃我?”
“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为什么不跟她离婚?”
“要离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欧阳澈的解释在王如烟听来那么苍白无力,她忽然有些害怕了,自己一睡就是两年,这两年间,他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了韩思诺?
“那场车祸你还记得吧?”
她抬起枯瘦的手,抓住欧阳澈的手臂,“当时是我不顾自身安危拼命护着你,不然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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