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臣眉眼淡淡的,“晨晨是在跟你结婚前有的,你不用对安冉有敌意。”
苏晚唇角轻轻一抿。
顾宴臣不会说谎。
他不屑于说谎。
她一边悄悄松了口气,一边又痛恨自己没出息。
他一句类似解释的话轻易地就哄得她软了心。
顾宴臣侧头睨着她,霸道又强势,“把公司解散,好好养身体,跟我再要个孩子。”
“我不想。”苏晚落寞地垂下头。
逝去的孩子始终是她的痛。
她看过那孩子。
四个月的肉团子,小手小脚的,是个很精致的小宝宝。
但她却没有保护好他。
她没有勇气再去拥有下一个小团子。
顾宴臣拧眉,戏谑道:“如果你希望你公司所有人在圈子里彻底待不下去,你就尽情的不想。”
如此威胁让苏晚红透了眼,她颤着唇哽咽,“好,我答应。”
……
一周后,苏晚发出了解约合同,公账上的两百万她先给对方打了过去。
还有几个项目她打算尽快卖出好付违约金。
这几天,她也想开了。
顾宴臣既然真心想跟她有个孩子,说明他多多少少还是在意她的。
生下孩子后,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改善。
所以她会好好调理身体,争取早点怀上宝宝。
在医院又待了一个月,彻底康复后苏晚出院。
顾宴臣有事情忙,派了司机小刘来接她。
小刘拉开车门,护着苏晚的头,“夫人,慢点。”
小刘身姿挺拔,长着一张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脸,还有一颗小虎牙,很讨人欢心。
苏晚对着他笑了笑,“谢谢。”
车窗外行人来去匆匆,一片车水马龙,车内静谧而安定。
苏晚拿着本备孕指南慢条斯理地翻。
脸上挂着恬静温柔的笑。
回到挽园。
别墅门大开。
工人在朝屋里搬新家具。
“这些有钱人真是浪费,好好的家具说丢就丢。”
“不知道是怕谁磕了碰了,家具的边边角角全部都用上好皮质包起来了,买这些皮的钱够我挣一辈子了。”
这些话苏晚都听在耳里。
她眉梢一扬,眼底都是愉悦的光,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
屋内。
原本的中式风变成了法式风
她最喜欢的沙发也变成了皮质大沙发。
处处都透露着陌生的气息。
苏晚心底的微妙感一划而过。
倏地,视线中出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宋安冉。
她正在指挥着家里佣人搬东西,“刘姨,把花瓶放这里,棋盘摆这边……”
苏晚愣愣地看向客厅中央的顾宴臣。
“顾……”
她的话,被宋安冉抢先一步截断。
“宴臣,我还有事,先走了。”
宋安冉提着包,昂首阔步朝着她走来。
擦肩那瞬间,宋安冉的视线像钉子般定在她身上。
“苏晚,你的电脑我放在了杂物间。”
她的语气淡淡的,姿态却是高高的。
女人婀娜的身姿已远去,只在空气中留下一股茉莉味的女人香。
苏晚感受到了,来自宋安冉的蔑视。
前一分钟她有多喜悦,如今就有多崩溃。
她紧紧攥住五指,指甲刺入皮肉的痛感让她暂时冷静了下来。
“宋安冉来这里做什么?”她红着眼询问不远处的顾宴臣。
宋安冉一副女主人的模样,随意摆布她的家。
她做不到不介意!
可顾宴臣,他一脸的云淡风轻,慢条斯理整理着面前的文件,根本不把她的问题放在眼里。
苏晚委屈极了,“顾宴臣,你说话!”
“爹爹!”
脆生生的一声呼喊,让苏晚愣在当场。
一个面容清秀,跟顾宴臣长得极像的小男孩,抹着眼泪从楼上跑下来,像风一般窜入顾宴臣怀里。
“爹爹,晨晨醒来你不在身边。”晨晨哭唧唧地控诉。
顾宴臣将他抱在怀中,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爹爹在给晨晨布置房间。”
“妈咪呢?”晨晨仰起头问。
“妈咪有事要忙。”
晨晨乖乖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目光来到了苏晚身上。
“爹爹,这个漂亮姨姨是谁?”
第3章 宋安冉过敏入院
顾宴臣薄唇微张,“她……”
他的眼神在苏晚身上徘徊。
似乎不知道怎么介绍苏晚。
“晨晨知道了,这一定是爹爹给晨晨请来的保姆阿姨!阿姨很漂亮,晨晨很喜欢!”晨晨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小孩子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纯净目光,让苏晚舍不得说出否定的话来伤害他。
而顾宴臣不解释的态度,更让苏晚没底气说出自己是顾宴臣妻子的事实。
她站在这里孤零零的破碎。
那头的两父子相拥着温馨。
“爹爹今晚可以陪晨晨睡觉吗?”
顾宴臣摸了摸晨晨的小脑袋,双眸柔情快溢出,“当然可以。”
如此和谐的画面,将苏晚衬托成了一个十足的外人,戳着苏晚的心肺。
她转身上楼,不愿再看。
卧室还是之前的模样,宋安冉没来得及彻底粉碎她存在的痕迹。
苏晚站到窗边,看着楼下的绿植,她的视线模糊得不成样子。
她捂了他四年,都没有把他那颗冰冷的心捂热。
她累了。
真的累了。
心痛间,顾宴臣进来了。
苏晚仓促地擦干了眼泪。
“晨晨得的是血液病,随时都可能没命。”他说。
苏晚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她搭不了话。
她说错一句可能会背上一条命的债。
“你应该清楚安冉这个咖位到底多忙,她照顾不了晨晨。”
宋安冉是超一线。
她工作不止是为自己,更是为了一个团队。
几百上千个人指着她活。
她不能停下。
可这又关她苏晚什么事?
“苏晚,晨晨是我的责任。”
言尽于此,顾宴臣认为苏晚会理解。
她一贯懂事。
他摇动着轮椅正欲转身,晨晨推门而入
“爹爹,你的东西掉了。”
他小脸红扑扑的,手里握着一张纸。
顾宴臣眉头一蹙,语气严厉,“晨晨,出去。”
苏晚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
她好奇地瞥向晨晨。
手术单三个字让她心头一慌。
她不顾刚才还在赌气,奔过去把单子抢了过来。
可里面的内容比她以为的还让她心颤。
“这是什么?”
她红着眼问顾宴臣,她捏紧那薄薄的一张纸,用力到手指近乎变形。
“这是什么?!”
顾宴臣把晨晨支走,再度关上门,上锁。
他望着泪眼婆娑的苏晚,表情凝重,“晨晨的情况很不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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