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就去做,娘都听你们的,你已经成亲了,凡事都与云初商量着来!”
原本,云初还觉得婆婆不会答应,可没想到她只是愣了下,便没有反对了。
他娘这么痛快答应,李淮安是没有想到的。
他眼神坚定的保证道:
“这一次,儿子要是再不成功,我便绝了去科考的心,定然好好侍奉在娘的身边!”
他娘鬓角的白发,刺的他双眼酸涩,可眼下只有他过了院试,他娘过去遭受的那些作贱与委屈,才不会成为常态!
“好,你只管好好读书,家里的事情都有娘在!”
张氏虽然担忧,可安儿好不容易提起的一股劲儿,她不想 扫了他的兴,让孩子没了盼头。
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
明年四月的事情,明年再操心,她只管安排好儿子的一日三餐,至于能不能过。
就看老天爷睁不睁眼了!
午饭后,小桃与云初窝在张氏的炕上打盹儿,李淮安坐在书房里读书。
换了一种心态,再回头看自己曾经的抄的书,做的注解,长舒一口气,格局打开,一切都来得的及……
大雪一直下了傍晚,院子里的积雪扫了一层又落了一层。
云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小桃正窝在自己怀里,睡的正香。
院子里铲雪的声音响起来,她爬到窗子口,看到李淮安正在往手推车李铲雪。
她将小桃轻轻移到一边,打算出去帮忙。
刚穿鞋的时候,小桃睁开了眼睛,“嫂嫂,等等我。”
“你醒了!”
她还以为这丫头睡着了呢!
“刚醒来,嫂嫂你干嘛去,我跟你一起!”
小桃话没说完,已经跳下了炕。
“我去帮忙倒雪啊,你去不去!”
“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刚到廊檐下云初就觉得一股冷风迎面而来,钻进了衣服里,激的浑身皮肤都起了一层疙瘩。
让人不由打个冷颤。
“是不是吵醒你了!”
李淮安看到睡的脸蛋红扑扑的两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没有,我来帮忙推车子!”
云初走到院子中间,一只手轻轻松松就将车子推出去好远。
李淮安震惊的看她,“不用,你推不”动。话没说完,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他这么没用吗?
倒是大门口的张氏,看到她推着车回来,惊讶的同时连忙拦住她,“你停下!”
“娘,怎么了?”
云初正推的高兴呢,因为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大惊喜,她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了!
若是在上辈子,她稍微一用力,这车把就断了。
可现在,这木头车子还好好的。
“傻子,新媳妇儿进门三天,不兴干活的。”
“啊,这样吗?我不知道!”
云初看了眼她,她那里知道还有这个忌讳啊!
张氏看着她懵懂的眼神,知道她是真的不明白,拉着她低声说道:
“新娘子一进门就干活,就要苦一辈子,干一辈子的活儿!
一般人家娶了新娘子,除非是那刻薄的人,其他婆家,都会依照规矩,进门的三天不让她干活的。
这个罗氏,真是丧尽天良的毒婆娘,连这个都不给你说。”
云初听着她的话,她其实想说,她不信这个的。
可一想到自己都是穿了,也就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娘!”
不过说到罗氏这个坏女人,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谢宝珠今日出嫁,哈哈哈,可真是选了个好日子啊!
就是不知道,今日这么大的雪,有没有冻死那狗日的玩意儿。
最好,迎亲的路被大雪给下塌了,将那黑心肝的两口子堵在半路上,冻个半死才好呢!
“吆,这就是安哥儿的媳妇儿吧,这模样不错,嫂子你真有福气,这丫头一看就是个好的!!”
女人的大嗓门将云初的思绪扯了回来,她看着眼前圆脸大嘴大眼睛的妇人,只听得张氏说道:“这孩子确实不错,我很满意。”
“云初,这是你桂花婶子,经常过来买咱们家的豆腐吃。”
云初当即就明白了,这是说她们两人关系还不错的意思。
她顺着婆婆的话,颔首微笑,“桂花婶子好!”
“哎,真好看,跟你家安哥儿般配的很!”
这话,夸的在场的人没有不高兴的。
李淮安偷偷摩挲着手指,不知是冻的,还是怎的,耳朵红的不像话!
云初看了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男人,心说这人可真容易脸红!
夸一句也脸红!
“嫂子,给我切一块豆腐,宝娃他爹,最喜欢吃你家的豆腐了。
这不,今儿下雪,又要喝一壶马尿,非得给他弄个小葱拌豆腐。
你说这人,一个大老爷们儿,这嘴也忒刁了。”
张桂花的男人李耕田,是个泥瓦匠,寻常去城里做工,还顺带捯饬家里的几亩地,人勤快,日子也好过一点儿。
“宝娃爹那么能吃苦的人,你还嫌弃,也就冬天闲了喝两口,农忙时分,你家那口子寻常都是半夜起来干活,啥时候偷过懒呀!”
张氏跟她熟悉,也知道她就是嘴上这么一说。
要说李耕田,还真是村里少有的好男人。
生闺女也不嫌弃,对桂花娘几个也好。
“这倒是,我家那口子,确实能吃苦,可嫂子你也知道,我们两口子不好好干,早就那老不死的给逼死了。
当年分家的时候,一口破锅都没给我们给啊……”
李淮安听着他们说起家长里短,看了眼云初,“我去村头倒雪,你去不?!”
云初看着他冻红了的耳朵,点点头,“去!”
“我也要去!”
小桃嚷嚷着要跟来,被眼尖手快的张氏一把拉住,“都走了谁给我帮忙?”
小桃黏着嫂嫂的想法被她娘就此斩断。
村里勤快点儿的人,几乎都推着雪来村口的小河边倒。
云初小两口推着车子过来时,遇上村长的孙子,李志远,他看到云初的时候,眼里涌出一股恶意,吹着口哨挑衅似的喊,
“喂,你是这灾星的婆娘?”
云初跟在李淮安身后,装作没有听到他的狗吠。
“喂,你聋了吗?一个灾星也妄想考秀才,啧啧,没用的废物!”
李志远看到两人都不说话,饿手伸过来目标是云初的胸口。
“你别碰她!”
李淮安丢开手里的推车,使出力气将李志远推到了雪地里。
“吆喝,灾星还长脾气了!”
“来,今儿让爷爷瞧瞧,灾星的软骨头是怎么硬起来的,难不成,是昨晚硬的?”
李志远拍了拍屁股上的雪,狞笑着往前,很显然他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哈哈哈,你看他那样儿,能硬的起来吗?”
“就是,白瞎了这小娘子!”
“要我说啊,志远哥硬了他都还没硬,软骨头这么多年考不上,还有脸活着!”
李志远一起的狗腿们,看着李淮安大笑起来,嘴里的污言秽语一句接着一句。
一步步的tຊ将他们二人围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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