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话还没说完,便被爸爸捂住了嘴,只剩下呜呜地挣扎。
“你发什么疯?”
爸爸死死捂住妈妈,仍不忘对着宾客们抱歉。
“不好意思诸位,我妻子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大家先请回吧,改日我定会上门赔罪。”
他说着,示意保安上前,将所有人半是恭敬半是强迫地请了出去。
见没了人,爸爸不再端架子,恶狠狠问道:“你还要发什么疯,要把这一切都毁了是不是?”
妈妈挣扎着,眼泪糊了一脸。
“不是,宋星言,我真的看见宋星言了,她来找我索命!”
爸爸不耐烦地吼道:“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我站在爸爸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妈妈伸手一指,却见我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
“你真是疯了。”
爸爸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就被妈妈一下子扑倒在地。
“都是因为你,现在她来找我们索命,我们全完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爸爸的手机却落在了一旁。
我从上前好奇地看了看,却是一瞬间如坠冰窖。
上面是一小段聊天记录。
【宋老板,您要求绑的人已经送到城郊的废弃工厂了,麻烦结一下尾款。】
下面附上了一张照片。
只见段砚舟被麻绳绑着,已然昏迷不醒。
第29章
我看着那照片,心不可自抑地沉了下来。
不再久留,连忙顺着地址赶去了那废旧的工厂。
其实段砚舟不应该被绑架,如果这是本狗血小说,他该是刀枪不入无所不能的强大男主。
但现实总是残酷,他再怎么不所不能,也比不上我父母暗下黑手。
我一直都知道,我父母手底下从来不干净。
艺术就像苹果,看上去圣洁美好,但只可远观。
一旦靠近,就会发现内里早已被虫蛀得稀烂,而托着苹果的那只手,来自撒旦。
艺术的价值不可估量,但其中藏着太多的偏差。
而这样的利益,驱使着那些黑暗中的手,将我的父母高高捧起,成了光鲜的艺术家。
段砚舟手中的视频,对他们而言是个威胁,得除之而后快。
毕竟他们草芥人命也不是一两天了。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出手会这样迅速。
还有姜沄,或者现在该叫她宋沄,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中思绪烦乱,所有事情缠在一起,让我头疼。
现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段砚舟。
可我飘得实在太慢,辗转搭了无数的顺风车才匆匆赶到了地址。
这工厂已经废弃多年,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光秃秃的墙体,从破损处伸出些扭曲的钢筋。
我依稀记得,这工厂当年因操作不当,让很多工人患上了不治之症,拒不赔偿后,厂长直接卷着钱跑了,工人们投诉无门,将这里砸了个稀烂。
真是很适合绑架的地方。
找了许久,我才在一个废弃厂房里找到段砚舟。
他被独自扔在空地上昏迷不醒,周围空无一人。
我心中担忧,连忙催动玉佩显了形,落在他身边。
“砚舟,你怎么样?”
我试探着推了推,便见他眼皮轻颤,醒了过来。
见状,我稍稍松了口气。
段砚舟见了我,眼中亮了亮。
“星言?是你吗?”
随后,他眼中的亮光又迅速暗淡下去。
段砚舟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我这是要死了,都出现幻觉了。”
但末了,他又定定望着我,语气带着些满足。
“幻觉就幻觉吧,自欺欺人有时候也挺好的。”
他到底还是不信我能死而复生,只当我是他临死前的想象。
“段砚舟,我不是幻觉,我是神仙,我会带你出去的。”
我说着,尽全力去解那麻绳,却发现被绑成了死结。
我心急如焚,在诺大的仓库中翻翻找找,终于在墙角找到了一把生锈的小刀。
就这样,也是我死后的第二个星期,我们再次相见。
他被麻绳绑住,躺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动弹不得。
我穿着染血的病号服,坐在他身边。
看上去狼狈至极,但说来好笑,这距离我们结婚不过短短半个月。
我拿着那生锈的小刀尽全力割着麻绳,但那拇指粗的麻绳却如同钢筋般坚硬。
眼见着一炷香的时间要到了,我心急如焚,但段砚舟平静看着我,确很有闲情逸致。
“算了吧星言,别白费力气了,陪我聊聊天吧。”
我一口回绝,咬牙道:“你不能死,段砚舟,你不是要替我报仇吗?”
段砚舟点点头,冲着我笑:“星言,别担心,真相会公之于众的。”
“我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早就做了准备。”
“所有搜集到的东西我都做了无数的备份,只要警察去查,就能找出来,还你一个清白。”
“所有辜负你的人都会付出代价,包括我自己。”
他说的诚恳,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我顿了顿,咬着牙开口:“段砚舟,你想太多了,其实我最恨的是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要拉你陪葬,但是我不可以。”
“因为你会长命百岁。”
随着我话音落下,那韧性十足的麻绳,终于被我割断了。
我刚刚松了口气,却见段砚舟忽地坐起身,将我撞到了一边。
我猛然回头,却见一黑衣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而他手中的匕首,正中段砚舟的心口!
第30章
匕首被猛然拔出,带起一片血沫。
段砚舟被推倒在地,嘴角溢出殷红的血。
那歹徒收了刀,语气讥讽至极。
“神经病吧,看着我拿刀走过来,不求饶就算了,还上赶着往刀子上凑。”
我瞬间明白过来,是我的显形,挡住了段砚舟的视线,这才让那歹徒轻而易举的走上前。
我脑中一片空白,连忙扑上去,死死按住了他胸前的伤口。
但到底是无意义,饶是我再努力,也只能眼见着鲜血从我的指缝间缓缓流出。
“你不是知道我是幻觉吗?为什么还要来挡?”
我哽声问着,段砚舟却只定定望着我,一字一句说着。
“星言,不管是真是假,我不能看着你受伤?”
我摇摇头,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滑落。
我再说不出任何话,只能一遍遍骂他:“段砚舟,你疯了吧?你是不是有病?”
他却不反驳,只释然地笑笑。
“星言,你知道吗,其实周书礼是我的病人。”
“他的经纪人说,他一直都能看见自己死了很多年的朋友。”
“后来我才知道,他看到的那个朋友,其实是你。”
“以前我很看不起他,觉得他活在幻觉中,不切实际。”
“但现在,我真的很羡慕他。”
“至少他能看到你。”
“但是说来好笑,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心理,耗尽毕生所学,只是想让自己变成神经病。”
“我这辈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段砚舟说着,抬起手,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颤抖着贴在了我的脸上,将那泪珠轻轻捻去。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止不住地哽咽:“段砚舟,我说了你会长命百岁。”
他摇摇头,猛然咳嗽起来,脸色极尽苍白。
“星言,别哭,其实死了对我来说是种解脱。”
“把你害成那样,我本来就不得好死。”
“能自欺欺人地帮你挡一刀,我很高兴。”
“对不起,我很爱你。”
段砚舟说着,手却忽地没了支撑,从我的身体中滑落。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就在此刻,身后传来了歹徒嘲笑的声音。
他举着手机,正乐不可支地拍着视频。
“你们看,今天真绑了个神经病,在那自说自话自导自演上了,像模像样的呢。”
他用还沾着血的手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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