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庭槐颤颤巍巍答：“是。”
北明渊面色瞬冷，如刀般锋利的眼神射向肖斥骏：“这样的人如何上战场？”
如此，被强迫参军的说辞，他倒是有几分信了。
肖斥骏不敢回话。
接着北明渊又问了几个问题：“南二究竟是你妹妹，还是二弟。”
南庭槐犹豫片刻。
南肃霜心中紧张。
直到南庭槐松口答：“属下有妹名肃霜，可她在家中，这是属下二弟，南二。”
话落，肖斥骏便愤怒的冲向南庭槐：“将军，他撒谎。”
南庭槐避开他的眼神，小声道，但大家都刚好听清楚：“我没有。”
肖斥骏气极，可当着北明渊的面，他又不能发作。
他依旧坚信，南二便是南肃霜。
无奈，只得最后使出杀手锏：“将军，只要一验，便什么都清楚了。”
南肃霜心一紧，可面上却表现得毫不在意：“你如此污蔑于我，我若接受验身，岂不是人人都可侮辱。”
“将军，既如此，为平息此事，你将我逐出军营吧。”
“放肆，我不会逐你，但只要一验身便可真相大白，未尝不可。”北明渊望着南肃霜，目光深沉：“我亲自搜。”
第27章
北明渊发话，南肃霜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若是再拒绝，便显得她身份可疑了。
为了维护南肃霜的颜面，北明渊带着南肃霜便入了主营帐。
见南肃霜入内，南庭槐虚脱的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副要死的模样。
肖斥骏则起身就要和往常一样，狠狠踢了南庭槐一脚：“下贱的东西，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平时一声不坑，现在还敢当着将军的面撒谎了。”
南庭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脑袋。
见到他这样，肖斥骏还觉得不解气，还要再踢：“你若是识相，便说出实话，否则你和你妹妹都吃不了兜着走。”
见状，叶扶尘照着肖斥骏伸出来的腿踢了过去：“肖斥骏，这可是军营，你便敢殴打同僚。”
“看来上次的五十大板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肖斥骏斥腿骨钻心的痛，满头大汗。
叶扶尘将南庭槐扶起来，警告的看着肖斥骏：“他是我罩着的，你若再敢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
营帐内。
南肃霜攥紧手，手心出汗，虽然紧张却还抽空扫了一眼主营帐的场景。
北明渊办公和就寝的地方皆在这里，一块屏风，将就寝的塌隔开来，其余地方并排摆着六张椅子，是用来与将领议事的。
正打量着屋子，突然便传来了北明渊冷漠低沉的声音，不容拒绝。
“脱掉。”
南肃霜浑身一僵。
北明渊看着她，冷峻的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一半明一半暗：“不敢？”
南肃霜摇头，在心中思索对策。
倏然，眼前一暗。
南肃霜回过神来，便见北明渊缓缓朝她俯下身来，她退无可退，背抵在屏风上。
北明渊双手撑在她的身边，目光幽幽盯着她，语气低沉：“还是你的身份，真有问题。”
陈述的口吻令南肃霜心惊。
除此之外，两人隔得极近，南肃霜只觉周身被熟悉的男性气息包裹。
她只觉自己的领域受到了侵犯，令她十分不适。
可面对北明渊砸来的狂风骤雨，南肃霜强装镇定：“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大男人，脱掉衣服有些害臊。”
“将军，若我真是女子，你要如何处置我？”
北明渊冷声道：“自然是按军规处置。”
南肃霜深呼吸一口，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北明渊：“我倒是想问问将军，本朝女子本可参军，您却将女子赶尽杀绝，女子同样也能奋战沙场，为国捐躯，可为何肃霜将军死后将军要将参军的女子赶尽杀绝？”
北明渊眸色愈深，沉默。
见状，南肃霜继续道：“是您不能容人，还是因为您不想有人成为第二个肃霜将军，与你平分兵权？”
北明渊眼神微眯，浑身上下散发着怒意，想要说什么，南肃霜忽将他一把推开。
猛然被推开的北明渊猝不及防后退，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下一瞬，南肃霜便解开腰带，褪去外面的铠甲，只着里衣：“将军要验便验吧。”
她挺着平坦的胸部，看着北明渊眼神变化，随后才回过神来，朝她伸手。
南肃霜紧张的闭上双眼……
第28章
夜晚的微风透过缝隙吹进营帐，烛火微弱的跳动。
南肃霜压下所有情绪，望着北明渊：“将军，可还要我脱掉所有衣物？”
“脱！”
北明渊面色泛冷。
南肃霜孤注一掷，正要脱掉里衣，忽然，外面传来石彪副将的声音：“将军，盛京来信了，陛下圣旨。”
顿时，南肃霜手一顿。
圣旨来了，肯定与北境的战争有关，北明渊自然是不会关心她是男是女。
果然，北明渊无心再管她，转而出了营帐。
南肃霜松了一口气。
虽然是无意间，可表哥每次都能救她于危难之间。
南肃霜匆忙将衣服穿上，外面传来传旨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北境集合南蛮军队，肆意侵犯我国领土，实在忍无可忍，边境大军，现封飞云将军为元帅，率大军攻打北境，平定南蛮，钦此。”
“臣，领旨！”
南肃霜出去时，已经宣读完圣旨了。
大家只知道，终于要打仗了。
北明渊手握圣旨，吩咐道：“都下去准备，子时集合。”
唯独肖斥骏还记挂着南肃霜那件事：“将军，南肃霜之事呢？验身结果如何？”
谁料，北明渊冷如锋的目光射向他，警告：“南肃霜这么名字，谁都不可再提。”
肖斥骏颤了一下，可还是不甘心：“将军？！你怎可包庇她。”
北明渊冷道：“女扮男装乃是欺君之罪，你说本将军包庇，便是也在说本将军犯了欺君之罪。”
见北明渊发怒，肖斥骏脸色一滞，连忙跪下请罪：“属下不敢。”
南肃霜看向北明渊，却刚好对上北明渊看过来的眼神。
她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直到北明渊收回视线，南肃霜才发觉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北明渊难道知道了？
他究竟在想什么？
南肃霜正沉思间，忽然背后被人重重一撞，肩膀被揽住。
她回头一看，就对上叶扶尘那双欲言又止的眸子：“你当真是女子吗？”
“我是不是女子，你不知道吗？”南肃霜反问，随即直接将他的手拿来，“准备出征。”
叶扶尘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起有时自她身上闻到的那股似有若无的气息，大大的黑眸带着疑惑。
其实，他不是很确定。
只是这句话，还是被他埋在了心底。
而南肃霜不知道的是，她离开后，北明渊便召了当日为南肃霜验身的林校尉林磊入了营帐内，单独谈话。
“将军！”林磊抱拳跪下。
北明渊直接开口：“大胆，林校尉，你竟敢为南二隐瞒？”
林磊浑身一颤，眼神闪躲，认罪：“将军，属下也是因那南二握有我的把柄，威胁属下不许给他验身，属下一时鬼迷心窍，请将军饶命。”
北明渊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什么把柄？”
林磊常年在军中，无甚错处，那南二今年不过二八年华，入营第一日便能抓到林校尉如此大的错处，威胁他欺君。
林磊浑身一颤，这是掉脑袋的事，他本不敢说，可还是在北明渊的威严下，说了。
“她知晓我当年在肃霜将军手下，险些当逃兵一事，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北明渊挥手：“此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肃霜将军。”
“行了，你下去吧。”
北明渊看着他离去，陷入深思。
又与南肃霜有关。
北明渊想起近几日看到的影子，心中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逐渐成型——
第29章
子时。
十万大军集结。
北明渊在誓师大会前说了几句振奋人心的话，便带着大军出发了。
到了嘉善关，北明渊与北境南蛮的军队遇个正着。
双方军队乌泱泱堆满了嘉善关，光秃秃的关内，尘土飞扬。
两军对垒。
北境的将领率先喊话：“北明渊，你这负心汉，竟然敢杀我北境公主，如今便要你偿还。”
北明渊冷冷回道：“宫曦月既是北境公主，便是本将军的敌人，更何况她不是死在本将军手下。”
“谁杀了公主，让他出来。”
南肃霜没想到两军对垒，率先被推出来的是她。
不过她也没再怕的。
直接便骑马冲了上去：“驾！”
两人冲到阵前。
“一个像是娘们的黄毛小子，竟然杀了我们公主，今日本将军便杀了你，为公主报仇！”
那将军长着一张国字脸，面容普通，看起来四十来岁，身形魁梧。
说着便举起赤炎枪朝着南肃霜而来。
南肃霜从前其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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