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步调变得不一致，很快便摔作了一团。
程宇寒把姜岁伊紧紧护在怀中，姜岁伊懵懵地一抬头，就吻到了程宇寒的下巴。
第36章
操场短暂地安静了一瞬，顷刻间又突然喧哗起来。
小朋友们一个个全都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二人身边去好奇地观看。
俩人脚被绑在了一起，姜岁伊想挣脱都没法挣脱，只好尴尬地把脑袋埋在程宇寒的怀中。
有小朋友对林昭昭说：“昭昭，你果然没骗我，你爸爸和爹地也会睡在一起。”
姜岁伊听到林昭昭那洋洋得意的声音：“当然啦，我爸爸爹地在家也睡在一起。”
其他家长纷纷掩面偷笑。
姜岁伊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臭小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况且，他明明只跟程宇寒在一张床上睡了一个晚上而已，被他说得好像天天如此似的。
程宇寒察觉到了他的窘迫，给老师递了个眼神，老师很快会意，开始组织现场秩序。
大奖最后还是被其他家庭拿走，林昭昭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也没像别的孩子那样大吵大闹。
程宇寒为了安慰他，决定带他去商场买一只。
“爹地也一起去！”林昭昭拉着姜岁伊的手不放。
姜岁伊只好跟着一起去了商场。
林昭昭坐在购物车里，程宇寒推着车，姜岁伊走在一旁看着，恍惚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其实也不错。
在父子俩的打打闹闹中，结束了今天的购物。
回到家，仍然是程宇寒做饭。
灯火缱绻，岁月安稳。
姜岁伊偷偷看着，险些沉溺其中。
“爹地，你在偷看爸爸吗？”林昭昭见姜岁伊好半天一动没动，好奇地跑到他身边问。
程宇寒应声抬头，姜岁伊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没有没有，爹地看看饭做好没，走走走，爹地陪你去玩积木。”说着就轻轻推着林昭昭往房里去了。
程宇寒看着他局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轻轻上扬。
第二天，京阳第一医院。
附近商场发生了火灾，送来了不少伤者。
有一些是行人，有一些是穿着橙色消防服的消防队员。
“林医生？”一个有些惊喜的声音叫住了姜岁伊。
他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沈言澈？”
五年前在临南灾区一别，俩人再也没见过。
沈言澈比当时成熟了许多：“林医生，当时我也没留你联系方式，后来来你们医院找你，你同事们说你出国了。”
姜岁伊不好意思地笑笑：“是的。”然后他问：“你受伤了吗？”
沈言澈的声音开朗，他伸手指了指一旁在接受治疗的橙色身影：“主要是我同事，我只受了点小伤。”
姜岁伊起身，小心翼翼拉开他被血浸湿的衣袖，像是被利刃划开，皮肉都翻了开来，这哪里是什么小伤。
他连忙让沈言澈在一旁的治疗床上坐下，然后帮他处理了起来。
伤口很深，姜岁伊先给他消毒，沈言澈愣是一声都没吭。
忽然间，他开口道：“我知道你和陆医生已经结婚的事，但我听你们医院的同事们说，你和陆医生关系并不好。”
程宇寒原本是来急诊科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听了他这话脚步停在门口。
姜岁伊垂着眸，没有回答。
沈言澈又说：“要不你跟陆医生离婚，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第37章
这人在胡说些什么，程宇寒再也听不下去，抬起长腿就往里走，打算宣誓主权。
姜岁伊的声音先一步响起：“那可不行。”
“为什么？”沈言澈充满了疑惑：“我不介意你们有个孩子。”
他这似真似假的语气，更像是在开玩笑，逗得姜岁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程宇寒走到二人身边，结果姜岁伊手中的纱布：“我来。”
正牌老公来了，沈言澈立即噤声，偷眼觑着程宇寒的神色。
“嗷！疼疼疼！”不一会他就疼得嗷嗷叫起来。
程宇寒一脸无辜：“我可没使劲。”
姜岁伊看着俩人明争暗斗样子，暗自觉得好笑，懒得再看他们这出戏，转身忙别的患者去了。
原地只剩下两个男人，程宇寒脸色瞬间冷下来，对着沈言澈说：“你想都别想。”
沈言澈被他这凛冽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回视他：“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他笑得有些欠扁。
程宇寒没再理他的挑衅，默默走开去处理其他病人了。
有了他带来的几个普外的外援，急诊科终于是在中午之前就完成了工作。
普外科几人功成身退，打算默默离开。
姜岁伊对着男人的背影喊道：“程宇寒。”
他回头，眼神温柔：“怎么了？”
姜岁伊走上前和他并肩：“一起去吃饭吧。”
其他同事这些年来，见证了两人之间的纠葛，这下终于能当面磕到真情侣的糖，但又碍于程宇寒，不敢大声起哄，只得个个眼神兴奋地看着俩人。
程宇寒当然是毫无疑义，和姜岁伊一起吃午饭，他求之不得。
二人换下白大褂，走出医院，打算就去医院附近的餐厅。
虽然平时常常一起在家里吃饭，但都有林昭昭那个开心果在场，今天只剩下他们两个，气氛竟然有些微妙的尴尬。
主要还是姜岁伊自己这么觉得，程宇寒倒是神情自如。
他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时候，当时他刚和程宇寒在一起不久，出去吃饭时总是想着要怎么顾忌自己的形象，总是吃得很拘谨。
到后来次数多了，才放松了一些。
姜岁伊看着对面认真点单的程宇寒，脸上不禁浮现怀念之色，真没想到两人孩子都那么大了，这样的感觉还能再感受一次。
程宇寒从菜单里抬起头，就看到姜岁伊一脸恍惚，于是他又问了一遍：“还想吃点什么？”
姜岁伊回过神来，看了眼单子：“这些就够了。”
二人安静地吃完了午饭，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姜岁伊突然开口：“以后我们有空可以一起吃午餐。”
程宇寒黑眸闪烁，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语调轻快：“好，听你的。”
近日来的家庭气氛十分和谐，这天一家三口正在家里吃饭，姜岁伊就接到新西兰打来的电话。
他接起，眉头紧紧皱起。
是房东太太的儿子，他的声音里满是沉痛。
“我母亲病危了，她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有时间来一趟新西兰见她一面吗。”
姜岁伊抬眼看了看一旁幸福的父子俩，对着手机那头轻轻应了声：“好。”
程宇寒察觉到他表情变得阴霾，问道：“怎么了？”
第38章
姜岁伊挂断电话，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我得去一趟新西兰。”
程宇寒闻言，神情一凛，姜岁伊五年前离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立马追问：“出了什么事吗？”
姜岁伊表情凝重：“房东阿姨病危，我得去看她。”
林昭昭原本在乖乖吃着饭，一听饭也不吃了，蹭地站起来：“是Mary奶奶吗？昭昭也要去看Mary奶奶！”
姜岁伊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当然得带你去。”
“那我呢。”程宇寒的声音莫名有些委屈巴巴，要是医院的同事们见到他这幅样子，恐怕连下巴都能惊掉一大片。
要不是心情太过沉重，姜岁伊都差点被他这幅模样逗笑：“医院这么忙，你就别去了。”
想到医院的病人，程宇寒眸色黯然。
姜岁伊看他这失落的表情，再三跟他保证：“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林昭昭也在一旁安慰道：“嗯嗯，昭昭和爹地会回来的，昭昭舍不得爸爸。”
虽然不舍，程宇寒还是亲自帮父子俩买了最近一趟去新西兰的航班。
第二天就把他们送到了机场，姜岁伊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起了一个念头。
在离别之际对程宇寒说：“你在京阳等我们，回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他表情神神秘秘的，但程宇寒可以感受到，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心里疑惑又有些期待。
他又最后摸了摸林昭昭的小脸，然后直起身子来，黑眸对上姜岁伊的眼睛：“好。”
程宇寒站在门口目送父子俩走进机场，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被人群淹没，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姜岁伊心情沉重地带着林昭昭，火速赶往了房东阿姨所在的医院。
他离开新西兰时，原本有些胖胖的房东阿姨，现在居然被病魔折磨成了这幅皮包骨的模样。
姜岁伊眼眶瞬间变得通红，不明白上天为什么对这么善良的人如此残忍。
房东阿姨的儿子在一旁解释：“肺癌晚期，医生说已经没剩多少日子了。”
病床上的老人若有所觉，缓缓睁眼，看到姜岁伊和林昭昭父子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林昭昭立马甜甜地叫她：“Mary奶奶。”小朋友感知到了大人们沉重的情绪，小脸也跟着担忧地皱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姜岁伊每天都来医院陪着，房东阿姨睡着的时间更多，也几乎讲不了几句话，但她醒来看到家人和姜岁伊、林昭昭，总是会显得很高兴，像是在反过来宽慰他们似的。
噩耗在一个平静的夜晚突然出现，房东阿姨在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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