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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鹤的脸在他后背上蹭了蹭,低低地说:“嗯,好……”

江灼忽然把她从后背放下来抱在怀里,垂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的眉眼,认真地说:

“宝贝,虽然三狗子和我是从小到大的兄弟。

但他是他,我是我,他的人生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我不想看到你因为别人的事情伤神的样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好不好?”

林知鹤仰头和他对视,这才注意到他眉心已经打了个结。

她抬起手轻轻把它抚平了,然后拉起江灼的衣领用力往下拽,在他眉心处亲了亲,软糯糯地回道:“好,顾老师你也要每天都开开心心噢……”

在她松开他的衣领,唇离开他眉心的刹那,腰上的力道骤然收紧,她整个人都被江灼带着往上提。

男人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噙住她的唇,撬开她的唇齿一遍又一遍纠缠着她……

第二日,林知鹤睁开眼醒来的时候,江灼已经过来把早饭做好了,手里捧着一本书慵懒地躺在沙发上随意地翻阅着。

她给他留了一把自己家门的钥匙,这样,不用每天早起给他开门了。

刚下床穿好拖鞋,江灼敲门走进来了。

对于林知鹤卧室里的小风扇和小台灯,江灼只在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出现了诧异的神情,但扫了一眼什么也没问。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抱着她亲了一口,宠溺道:“走,对象,洗脸吃饭去。”

林知鹤撒娇地用胳膊肘槌了他一下:“我还没刷牙呢,别亲。”

江灼眉毛一挑,掐了掐她的脸,压着声音笑:“嘿,你对象又不嫌弃。”

两人吃好早饭,江灼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往镇里走。

镇子离千水沟不远,破破旧旧的,地方不大,没有供销社,但有个门市,买东西要钱还要票。

江灼知道林知鹤看不上这里的布匹,只买了些零食带着她径直往邮局走。

本以为这次又会空手而归,没想到,邮局的人给了他们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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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戳着红章的信,红章上赫然印着四个字:查无此人!

这封信是她前一段时间寄过去的,今天竟然退回来了!

“顾老师,我有点担心,想去家里看看……”

林知鹤清楚这年代知青下乡不是想探亲就能回去探亲的,有些知青五六年才让回家一趟,内心不由地有些着急。

江灼拥着她,柔声道:“宝贝,你先别着急,我托人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

还有你回家要坐四五天的火车,一个人去的话我不放心,等我放假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林知鹤知道这事一时半会也急不来,只得点头同意了。

两人骑着单车往回走,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一眼看见了在那徘徊的二柱。

林知鹤问:“怎么了,柱子哥?”

二柱的脸色很难看,皱着眉摇头道:

“文兵哥,三狗子疯了,说是要把他家新盖的砖房给卖了,现在他爸妈在家闹着喝农药呢!

还有,马冬梅早上吃了蘑菇,中毒了!”

第七十一章

江灼眉心微微一蹙,让林知鹤先进屋。

他将自行车放好,点燃一根烟倚着门沉思了半响后,对二柱说道:

“你去跟三狗子爸妈说,不用担心,他们家那房子卖不了。

放话出去,谁要是敢偷偷买下,村里会以私下买卖的名义把他抓了。

还有,挨家挨户去打声招呼,以后谁家也不许再借钱给三狗子,要借让他爸妈去借。”

切断了三狗子的钱路,他就生不出什么事来,也就断了郑欢欢提前出狱的念想。

二柱听了这话忙不迭地点头,飞奔而去了。

看着江灼解决完三狗子爸妈的事,林知鹤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她捧着男人的脸,左右两边各亲了一下,眼里的爱恋浓得藏也藏不住。

江灼不自禁地唇角上翘,把刚买的麦乳精罐子拆开泡了一杯,手拿着杯子递到她唇边,声音慵懒:

“对象,你累不累,要不要睡会?”

林知鹤双手环着他的腰,就着杯子喝了一口,忽闪着桃花眼笑眯眯地说:

“不累!我对象好能干呀!”

江灼嘴角扯了扯,脸上浮现出一种意味深长地笑,拍拍她的背,拖腔拖调地说:

“再说一遍,能什么?嗯?”

下一秒,俯身在她耳畔咬了一口,呼着热气,声音低沉暧昧至极:

“对象,你是怎么知道我很能……干……的?”

他的尾音故意重重地落在“干”字上面,让林知鹤倏地一下满脸通红。

她娇嗔地瞪了男人一眼,赶紧岔开了话题:“昨晚上村里这么多人吃蘑菇都没事,今天马冬梅怎么就中毒了?”

江灼嘴角噙着笑,哄小孩似的将杯子往她唇边又送了一口,慢悠悠地说:

“这你对象就不知道了,你要是不累的话,等会我们去知青院看看呗。”

“好。”

等林知鹤喝完奶,拎着几个鸡蛋,两人牵着手往知青院走。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志民和许正好刚好下工回来了。

“文兵哥,王同志,来来,快进来坐。”

林知鹤发现,来了千水沟几个月后,刘志民和许正好似乎完全适应了农民的角色,活干的越来越利索,人也变得益发乐观开朗起来。

“你这嘴巴还没好啊?”她强忍着笑,指了指许正好的香肠嘴。

“嗐,昨晚擦了点风油精,没用。不管它了,过几天就好了。”许正好无所谓地挠了挠头,边说边给两人去泡蜂蜜水。

抹风油精?

林知鹤哭笑不得,赶忙说道:“坐吧,我们不喝,别倒了。”

“那哪能行,你们来这就是贵客了。”

刘志民将手里的锄具在门后放好,拍了拍手上的灰,兴致勃勃地问江灼:“文兵哥,啥时候再去逮野鸡?”

陈昊走了,他们俩不会玩猎枪,不敢再去山上狩猎。

江灼交叠着双腿坐着,胳膊支着脑袋一副不怎么想说话的样子,手掌握着林知鹤的小手轻轻摩挲着她圆圆的指甲盖。

听到刘志民的问话,想着给林知鹤换换口味,于是拽拽地点头道:“行吧,过几天去了叫你。”

“冬梅怎么样了?”林知鹤问。

“嗐,正在医院洗胃呢,你说她好好的一大早去山上采什么蘑菇,唉。”

林知鹤没想到她竟然清早又去山里了,想起昨天跟马冬梅说有些蘑菇有毒时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马冬梅去医院的钱都是借的。昨天晚上跟我们说蜜蜂蛰了她的脸,让我和许正好一人赔偿她两块钱呢。”

“……”

林知鹤不知道怎么答话了,略微偏头缓缓转过视线和江灼对视一眼,将手里的鸡蛋放下,起身告辞。

“这五个鸡蛋是给冬梅的,你们帮我转交下吧。”

顿了顿,又意有所指地补了句,

“对了,你们的书还在看吧?说不定等上几年高考就恢复了。”

……

纱玉河和水库的水蓄满了,眼看庄稼没了干旱的威胁,村里把一个不大的小水塘给放干了,下午组织部分村民去捞鱼和泥鳅。

江灼换了条及膝的大裤衩,将衣服往裤头里扎起,林知鹤拎着小水桶笑吟吟地来了。

此时,水塘边已经围满了嘻嘻哈哈的人群。

水塘的水放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已经看到不少活蹦乱跳的鱼在水里蹦着水花,村里的几个后生立马两眼放光,争先恐后地背着鱼篓跳了下去。

调皮的黑子拉着两个小孩也跟着跳了下去,结果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还好水塘的水已经不深,三个娃娃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浑身湿透从头到脚都是泥,立马成了三个小泥人。

特别是黑子,一个没站稳,脸朝地扑了下去尽数扎进浑浊的泥水里!

旁边的后生眼疾手快的将他们从淤泥里提拎了上来,头发上的泥水顺着黑子的脸颊直往下淌,黑子伸手在那张全是泥浆的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哈哈哈——

伴着黑子的哭声,岸边围观的人轰地爆发出一阵大笑,妇女们都笑得前伏后仰:“黑子,晚上屁股蛋子要开花了。”

江灼眼角噙着笑,揉了揉林知鹤的脑袋让她在岸上呆着别动,接过她手里的桶准备下塘捉鱼。

林知鹤拉着黑子在旁边的小溪洗干净了脸和手,又给他塞了几颗水果糖立马把他哄好了。

水塘里大都是鲤鱼和草鱼,大的三四斤的样子。

喊声、笑声、鱼儿的挣扎跳跃声,混响成一片,再阴郁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会跟着嘴角浮起笑意。

等水放干了,塘底是一片冲积的淤泥,捉完了鱼,又开始捉泥鳅和黄鳝,它们都十分喜欢钻洞,看着冒着泡的洞口,只要双手快速地铲进去,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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