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皇亲国戚,是要被杀头的。”
许云辰冷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是啊,你还是王夫。”
“凭什么!”许云辰突然面目狰狞大喊一声,“你为什么不死在晖和山上,王夫应该是我才对!”
自从与容成黎成婚后,许云慈便被容成黎精心养着,吃穿用度均是最好。这会儿虽然被摔在地上,可衣着华丽,面目红润,仍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许云辰牙关咬紧,这一切都应该是他的才对。
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他猛地上前去扒许云慈的衣服。许云慈浑身疼得使不出力气,在挣扎中又被他在手臂大腿上掐了好几道。
将许云慈扒得只剩里衣亵裤,许云辰终于泄愤一般,嘲笑道:“真是狼狈啊。”
十一月的京城已是寒冷至极,许云慈又冷又疼,浑身打着颤,“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自小就对我怀有这么大的敌意?我并未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没有?若不是你,我才应该是金尊玉贵的王夫。”许云辰上前甩了他一巴掌,“如果不是你那日诬陷我与刘钰有染,怎会让府里下人认为可以高攀我。”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被那肮脏的下人玷污!”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这下许云慈明白了,他是把被下人玷污的账都算到自己头上了。
“刘钰是怎么回事我想你再清楚不过,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如果你不设计害我,又怎会有之后的事情。”
“你算什么东西。”许云辰又打了他一巴掌,“不过是个贱人生的小贱人,给了刘钰都是你的荣幸。”
许云慈目光一凛,他此生最恨他人辱骂毕昭,此时从许云辰嘴里说出来的污言秽语猛地在他心里扎了一刀,许云慈使尽了力,奋力一推将许云辰推开了自己身前。
许云辰被他推开也不恼,他抚了抚自己弄乱了的衣服,轻蔑道:“既是将死之人,便让你死得明白。”
“知道毕昭是怎么死的么?”
许云慈瞳孔骤缩,心脏剧烈地跳动。
“还真以为毕昭是难产么?也是他身子弱,不过是一碗打胎药便要了他性命。”
一霎间,像是全身被灌了铅,又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许云慈浑身麻木发冷。
过了半晌,他干哑着嗓子道:“你们……你们怎么敢……”
“有何不敢,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狐狸精,把母亲的魂都勾走了。你也是个小狐狸精,明明我才是嫡子,母亲却偏偏更喜欢你!”
许云辰看他这副脸色惨白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一阵舒爽,也不管他,径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拔掉瓶盖,上前捏住许云慈的下巴就要把瓷瓶往他嘴里灌。
许云慈此时满腔的恨意涌上心头,他一手抓住许云辰的胳膊,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用力砸向许云辰下巴。
鲜血从许云辰嘴角流下来,“你这个贱人,我今日便让你不得好死。”
许云慈看了一眼自己发红的手背,果然是养尊处优久了,力气都变小了。
明白了当年的真相,许云慈对这个弟弟再也没有一丝怜悯,他扶着墙站起来,就在许云辰靠近时,他猛地抬腿踢在许云辰腹部,将他踢倒在地。
许云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好疼。”
许云慈心想自己也没踢多大力气,直到看到许云辰身下渗出血迹,他神情复杂,问道:“你怀孕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怀了下人的孩子。”
“公子。”门外的两个侍从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就看见许云辰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神情痛苦。
“给我弄死他。”许云辰吩咐道。
两个侍从闻言上前,许云慈见逃不掉,便捡起地上一根手腕粗细,约莫十五寸长的棍子反击。
待侍从靠近,许云慈奋力挥动手上的棍子,打到一个侍从头部后却又被另一人乘机夺下棍子踢倒在地,随后就被她掐住脖子收紧。
许云慈奋力挣扎,右手在身后摸索到一块碎石抓在手中,使出浑身力气迅速向侍从头部砸去。
身前侍从闷哼一声,未曾挣扎就松手倒在一边。
“她娘的……”另一人握拳,举起手臂还没挥下,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容成黎将刺入侍从身体的剑抽出来丢在一边,那侍从顿时血流如注,栽倒在地。
见到容成黎,许云慈终于呼出一口气,喘着气道:“妻主。”
容成黎赶紧上前去扶他,又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他身上。容成黎心有余悸,若是自己再来晚一点,恐怕许云慈就要遭遇不幸。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容成黎瞧他脸色苍白,又急切地解开披风去瞧他的身体。
“我没事,”许云慈扶着她,安慰道,“我没受伤。”
确认他没受伤,容成黎看向躺在地上的罪魁祸首,双眼藏不住地愤怒,想要捡起地上的剑又怕在许云慈面前杀人会吓到他,刚抬起脚就听见许云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妻主手下留情。”
“他好像是怀孕了。”
容成黎心想我管他怀不怀孕,最后却还是听老婆话只愤愤地在许云辰腿上踩了几脚。
吩咐赵蝉衣将许云辰处置好,容成黎便心急火燎地带着人回王府,又差人去传廖剑秋。
短短一个月,廖剑秋已经往王府跑了三趟,急急忙忙跑过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王夫没有大碍,身上伤痕只需擦些药膏便可。”
留下药膏后,容成黎轻手轻脚帮他涂抹。许云慈皮肤白,青青紫紫的痕迹在身上十分碍眼。
容成黎又气又心疼,曲起手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出门不带侍卫,这回真是吓死我了。”
许云慈也知道自己心大害她担心,好声好气讨饶:“我错了,我这不是没事嘛,别担心了。”
“还说没事,我要是再晚一步,你……你……”容成黎甚至不敢说出来,再晚一步或许自己就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面前。
许云慈向前伸手抱住她的脖颈,嘴唇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语气更加软了几分:“好姐姐,我知道错了。再有下回你把我关起来吧,我以后哪也不去。”
关起来哪里舍得,容成黎认命般叹了口气,继续给他轻揉伤处,只想着以后他出门自己一定要跟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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