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室的一片死寂。
方雯识趣的轻步走出化妆室,只剩两人相对。
贝浅浅看着脸色苍白的岑寒时,不屑地轻哼:“你别以为当了我七年的替身就能取代我,更别妄想煜年会多看你一眼。”
她步步逼近:“赝品就是赝品,像你这种垃圾就该呆在垃圾桶里。”
岑寒时向来不服输,这么多年,她只对江晚初年服过软。
“替身?”她不但不退,反而与贝浅浅正面交锋,“这七年,煜年每晚在床上叫的可是我的名字。”
贝浅浅咬牙切齿,抬手一巴掌打在岑寒时的脸上:“贱人!”
岑寒时白皙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起来。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江晚初年的声音随之传来:“浅浅,你在里面吗?”
登时,岑寒时呼吸一窒。
片刻,江晚初年推门走进化妆室,当看到岑寒时也在,他微微一怔。
但很快他眼里多了防备:“你怎么也在这?”
岑寒时还没来得及开口。贝浅浅表情天真单纯的插话:“煜年哥,这位时小姐自称是你朋友,带我来这聊天……”
江晚初年眉心蹙起:“陌生人而已,下次不用搭理。”
他牵着贝浅浅的手就往外走,依旧没有看过岑寒时一眼。
望着两人并肩的背影,她指尖掐紧掌心,快要掐出血来。
陌生人……
深夜,岑寒时回到自住的小公寓。
刚进门,她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护士的通知声:“时小姐,您奶奶医疗账户上的余额今天下午被全部收回了,请您立即缴纳费用,否则我院只能停止对你奶奶的治疗。”
岑寒时心如坠冰窖,捏紧了手机:“好,我马上缴费……”
挂完电话,她把所有的钱都转给了医院。
缴完费,她又拨通了江晚初年电话。
第一次,无人接听。
第二次,依旧无人接听。
岑寒时不死心的打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第七遍时,电话接通了。
但宋瑾行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哪位?”
霎那间,岑寒时心一片冰凉。
他竟然……连她的号码都删了。
“煜年……”她咬紧下唇,竭力控制声音的颤抖,“你不是说给我一千万补偿费吗?为什么还要收回我奶奶的医疗费用?”
奶奶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今重病,江晚初年不是不知道。
江晚初年声音淡薄无情:“岑寒时,你不该招惹浅浅。”
岑寒时僵在原地,心底刮起从未有过的寒。
良久,她才挤出沙哑的声音:“对你而言,我们这七年算什么?”
江晚初年言简意赅:“各求所需的交易。”
短短几个字,宛如锋利的刀深深捅进岑寒时的心脏,疼的她无法呼吸。
不等她再说话,江晚初年冷冷挂断了电话。
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岑寒时心好似被人挖了大块,又空又痛。
屋内的漆黑将她吞没。
岑寒时毅然转身,只想逃离那窒息的地方、。
她稀里糊涂拦了辆车,最后停在了江晚初年带她来过的暮色会所。
岑寒时故意买醉,不知喝了多少,只记得意识昏迷前拨通了方雯的电话。
等翌日清晨醒来时,她却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身上也被换成了真丝睡袍。
刹那间,岑寒时脸色煞白。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门口传来刷卡开门声。
岑寒时紧张抬头,正对上一张熟悉清俊的面孔。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笑的痞气:“岑寒时,你怎么样?”
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岑寒时捏紧了领口:“季思礼?”
“你放心,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闻声,岑寒时刚要松口气,但季思礼又接着说道。
“我只是把消息透露给了媒体,现在,记者都在门外等着我们的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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