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盛在御前服侍多年,还是头一次瞧见有人接了晋位圣旨之后不是感激涕零,而是言语嘲讽的。
脸上笑的越发灿烂,心里却忍不住鄙夷。芳贵人如今进宫才三月多,出身只不过是个富绅的女儿,如今却已位极贵人,还赐了封号。
这可是宫里独一份的恩宠,多少人巴不得争着抢着呢,结果这芳贵人还如此不屑一顾?
左右圣旨已经传到,他也就不多留了。
“芳贵人还真是好运气,这不过是没了个孩子,皇上不仅封了妹妹贵人的位分,甚至还赐了封号。”
宁嫔语气阴阳怪气的泛着酸气,心里更是止不住的嫉妒,越发看芳贵人不顺眼了起来。
“瞧宁嫔姐姐这话说的,妹妹我封为贵人是皇上的意思,难道姐姐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吗?”
她的嗓音不是多么凌厉,甚至脸上还是言笑晏晏的模样,但是眼底的那抹得意连傻透顶的宁嫔都瞧出来了。
如今已是贵人的冯雪儿连带着说话都底气足了起来,曾经宁嫔没少阴阳自己,如今她倒也不必顾及那么多。
“芳贵人真是放肆,不过是封了区区贵人,就敢跟本宫这么说话了吗!看来芳贵人真是应该好好在这广阳宫中学学规矩了。”
被冯雪儿的话一激,宁嫔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这个贱蹄子之前见了她大气都不敢出,如今不过区区贵人,就敢对自己颐指气使的,以后封嫔还得了?!
“姐姐这是要禁我的足吗?”芳贵人不怒反笑,低头抚上自己的小腹,眼角眉梢带着桀骜,“姐姐可要想好了,如今妹妹我刚没了孩子,皇上心中定是心疼妹妹我的。”
“若是哪日皇上传召妹妹,姐姐却禁了妹妹的足。”
“你说皇上会不会误会姐姐争风吃醋,嫉妒成性呢?”
宁嫔听着芳贵人的话,心里止不住的愤怒,可她也知道这贱蹄子说的是事实。
“芳妹妹最好能保证一直得宠,否则,妹妹小心站的高,跌的惨!”
宁嫔走到芳贵人身旁,气若幽兰的在她耳旁低语两句,随后趁着芳贵人没反应过来,嗤笑一声翩然离去。
站的高,跌的惨吗?
冯雪儿不屑轻笑,贵人就贵人吧,反正有朝一日,她是要做贵妃乃至皇后的人!到那时,看谁还敢轻视自己!
宁嫔离开广阳宫便直奔严贵妃的咸福宫,自己收拾不了她,总有人替自己出头!
可宁嫔忘了,如今的严贵妃,被孙菲菲算计之后正是不痛快的时候,又哪里会管她这一摊烂事呢。
“不过就是个贵人,也至于你来本宫这里哭哭啼啼?”看着底下眼泪一把的宁嫔,严贵妃就觉得烦躁。
“娘娘,芳贵人才进宫三月,如今就敢爬到嫔妾头上,难保日后她不会爬到娘娘头上啊……”
“她也配?”严贵妃烦躁的打断宁嫔的话,“区区一个富绅之女,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配和本宫相提并论?”
“倒是你,宁嫔。进宫这么多年,却依旧只是嫔位,你也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吗。”
严贵妃看着这个蠢笨如猪的女人就嫌弃不已,“脑子不够用,就想办法抓住皇上的心!整日就知道拈酸吃醋,也难怪位分至今不能更近一步!”
“娘娘……”宁嫔错愕的盯着严贵妃,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自己位分至今不能更进一步,难道不是她严允儿背地里阻拦皇上晋封自己吗!否则早在一年前,她就已经是婉仪之位了!
若是如此,如今她又怎会被一个刚进宫的新人跳到脑袋上蹦跶。
“行了,本宫乏了,你先退下吧。”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那样子就像是在指使宫女一般。
“是,嫔妾告退。”强压下心中的不甘,勉强扬起一抹笑意,退出了咸福宫。
“娘娘,宁嫔娘娘那边,用不用奴婢派人盯着些?”
青黛察觉到宁嫔走之前那饱含恨意的眼神,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宁嫔娘娘虽然是个蠢得,但好歹也在宫中摸爬打滚这么多年。
娘娘有时间去对付冷宫里的孙氏,还不如多多将目光放在这些宫里的老人身上。
“不必了,你去告诉父亲,就说本宫要他在宫外带进来一些砒霜,本宫有用处!”
想起自己被冷宫里的孙氏算tຊ计,她心底就止不住的发狠,一个庶女罢了,也敢算计她!
青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想起娘娘之前对她的怀疑,她只好无奈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办。”
晚间的时候,青黛和严贵妃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冷宫门前。
“娘娘,奴婢已经买通了守卫,您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说着将手里的一壶酒递到娘娘手中。
“本宫明白了,你在外边守着,本宫进去会会那个贱人。”
接过青黛递过来的酒壶,严贵妃带着一身肃杀之气推开了冷宫的宫门。
见到来人,孙菲菲躺在床榻上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还以为来人会是冯雪儿那个贱人呢,没想到竟是贵妃娘娘。”
没想到,严贵妃竟然是个如此草包的蠢货,自己简直高估了她。
床榻上的孙菲菲此时早已没了最初的光鲜亮丽,身着破败衣衫,头发形同枯槁,脸色蜡黄,浑身散发着死气。
不过两日时间,孙菲菲竟已成了如今模样。
“孙氏,你当日在菊园毒害本宫,便应想过会有今日。”
严贵妃不欲同她废话,将手中的酒壶放在她面前,“孙氏,若是你识趣的话,便自我了断吧,也省的本宫费力了。”
“若是你执迷不悟,本宫倒也不介意送你上路!”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凝,脸色也是一片冰冷,高高在上的蔑视犹如蝼蚁一般的孙菲菲。
“呵呵……”孙菲菲瞧着她那高高在上的模样有些好笑,“娘娘啊,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说着用略带怜悯的眼神望着严贵妃,“娘娘您不过是仰仗严府的风光罢了,有朝一日严府倒了,娘娘您以为自己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吗?”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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