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转而又说,“之前听梵妈妈说,像小女子这种苦命的人,若是能得恩主眷顾,此生便会衣食无忧了,可真如此?”
闻言,高衍笑了笑,眸色掠过一丝寒冽,“姑娘有大理寺照拂着,又何须高某来眷顾?”
梵妈妈刚将‘秦公子’引进了二楼雅间,余光瞧见瘦婆子在门口向她使劲儿递眼色,她忙陪着笑对秦邵陌说:“秦公子您先坐着~小的吩咐人给您备些酒菜~您有事招呼哈~”
‘秦公子’略点了点头。
梵妈妈刚出了雅间,瘦婆子急忙交耳道:“梵妈妈,楼下的主儿们催得紧呢,问小苒姑娘什么时候出来!”
“不是让你们先请思思跳着吗?”
瘦婆子神色焦灼,“正想跟您说呢!思思姑娘不见了!”
“什么?!” 梵妈妈赶紧摁了摁太阳穴上暴起的青筋,又问:“今日恩主去了哪间屋子?”
瘦婆子摇了摇头。
听得楼下传来阵阵不耐烦的叫嚷声,梵妈妈赶紧抽出腰间丝帕,擦着大汗小汗疾步下了楼。
秦邵陌看了一眼秦哲,秦哲会意点了点头,屋外再细微的说话声他俩都能一字一句地听得真真切切。
“侯爷,听老鸨的意思,这位恩主果然是来了,在这风口浪尖上还敢现身,可见这位恩主不是有恃无恐,便是另有谋算。”秦哲走近他主子,又问,“我们先去找少夫人吗?”
秦邵陌下意识想要摩挲右手的白玉扳指,指腹刚触及才想起刚才换衣服的时候一同取下了,蹙眉道:“让她吃些苦头也好,不长点记性下次还给我惹祸!”
“大…理寺?小女子不懂恩主您的意思…”如小苒心虚地捏紧绢帕,心想,莫不是自己与如白亦的合谋早就败露了?
“姑娘无须与高某装疯卖傻,莫不是你以为今日还能逃得出去?” 高衍说话时依然微微含笑,不带一丝怒色。
“恩主…小女子真不懂您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如小苒忽而眼前一花,整个身子踉跄着跌落了下来,只觉得周身微颤,一股炙热从五脏六腑内传开。
第53章 也该去救她了
如小苒颤颤巍巍挣扎了几次,虚软的身子怎么都站不起来,“你那破酒…我一口都没喝,究竟是在哪里下了药?!”
刚才的那杯果酒明明都吐在了绢帕中。
“美人你道行还太浅。”高衍呵呵笑起,将他阴邪的眸色又平添了三四分狡黠,他颇有耐心地俯下身子,随手托起如小苒一缕秀发放在鼻翼间嗅了嗅,“连你都想到了果酒不能喝,高某又怎会将药下在酒里呢。”
随后他握住面前美人的右手,那一双瘦得像鸡爪般的手反复在少女的手背摩挲着,“药当然是抹在你手上了。”
如小苒厌嫌地挣出右手,这本就是费力的动作,此刻做来,更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身子因为这番挣扎最终扑在了地上,“你要…杀我又何需下药这般麻烦,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她气息微喘,周身发热,像是被人架在了大暑的烈日下,又像是有人将成千上万的蚂蚁倒在了她身上。
闻言,高衍眸色有些惊喜,回道:“美人高某倒是见过不少,像你这般聪慧的美人倒是少见,叫我更舍不得杀你了呢。”他轻轻托起如小苒下颔,“放心,我给你下的只是催情的药罢了,只要你乖乖告诉我,伯爵娘子之死大理寺现在都查到了什么,到时我定会好好疼你的。”
莲儿在屋内等了半日,却是一直没等到她小苒姐姐回来。
忽而听到屋门被打开的声音,她又惊又喜地跑了过去,却见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出了屋子又一看,附近没有人。
这间屋子是一处偏僻死角,除了梵妈妈,一般不会有人来。
她阖上屋门,准备坐回红木桌边,忽而身后又传来了开门声,回身一看,依旧一个人影都没有。
莫不是有人戏弄她?
她将屋门再次阖上,紧紧盯着门口,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片刻,屋门再次被打开,她飞快冲了出去,附近根本没有人!
戏弄她的人会飞不成?
却在这时,屋门在她身后悄然自己阖上了。
莲儿咽了咽唾沫,屋里根本没有人呀!
她脑子里蓦然飘过了一种可能:难道是之前与她小苒姐姐说话的鬼魂…
“鬼…姐姐?”她怯怯地问向眼前,悚得暗自捏紧了拳头, “鬼姐姐,是你吗?是不是小苒姐姐出事了?”
门‘嘎吱’一声自己打开了,仿佛是在回应她的疑问。
打开门的正是倾姿,她变成鬼十多年了,也就只有这一个本事,眼看面前的小姑娘总算是领悟了她的意思,终于轻舒了一口气。
如果她还有一口气的话。
倾姿刚从后院而来,知道如小苒有了危险,特意赶来搬救兵,当然,面前这位小姑娘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她自然想搬的是另外一位救星。
倾姿迅速推开了隔壁屋子的木门,屋内传出一对男女的惊叫声,她挑了挑墨眉,仿佛乐在其中,相继又推开了再隔壁几间屋子的门,此起彼伏的怒骂声从不同的屋内传出,二楼西侧一下炸开了锅。
莲儿虽看不见倾姿,却能根据门相继打开的顺序与方向紧跟上去,还不忘悄声询问,“鬼姐姐?你是带我去找小苒姐姐吗?”
倾姿看了一眼‘跟’着她的莲儿,又扫了一眼身后的‘杰作’,男男女女又是衣衫不整,又是骂骂咧咧地相继阖上了屋门,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是早知她这技能如此好玩,便夜夜在这入云阁闹腾一番了。
正要推开下一扇门,许是里面的男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赶在她动手前自己主动开了一条门缝,探头往外瞧了瞧。
见此,倾姿蹙起眉头,蓦然觉得这‘横生枝节’之人实在扫兴,她猛一推门带出一股阴风,将那探在门外的脑袋生生撞了回去,随后心满意足地去往下一处。
莲儿见那被撞飞回屋内的男人鬼畜般地晕在了地上…
吓得后背直冒冷汗…
“你为…何认定我是大理寺的人?”如小苒说话都喘着气,发鬓早已被汗水打湿。
她不懂什么是催情的药,对男女之事也是一知半解,此时这药在她体内的作用却是越发猛烈,比她平日受家法挨几十鞭子还要难熬数倍。
“若是姑娘与大理寺没有干系,为何姑娘前脚刚进了我入云阁,后脚大理寺的人便也来了?” 高衍不紧不慢拖来一把椅子,懒洋洋地坐在她面前又说,“姑娘的这一支《胡旋乱月》恐怕是为了引高某出来而特意学的吧?”
如小苒心想,被卖入入云阁是浮鶎所为,与大理寺来人纯属巧合,这支《胡旋乱月》也是赶巧了她年少时学的,却没想到这一系列的机缘巧合竟让高衍起了疑心。
怪不得今日他如此爽快的现身,早就心知肚明,有备而来。
“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同高某再拖延时间耍小聪明了,你们大理寺今日想要捉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就凭你们埋伏在外面的那些人,我入云阁前后几十位高手护我出去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你若是不尽快告诉我王新柔之死你们查到了什么,等下痛苦难熬时,怕是你哭着喊着我都不会给你解药了!”
如小苒努力凝聚逐渐涣散的意识,抬眸看向高衍,“查…到了什么?听人…说…你与宫内的人有联系…那位…宫内的人可是…四…”
她在骑射赛见到了四皇子身边的永平伯爵娘子王新柔的鬼魂,心想王新柔之死可能与四皇子有牵扯,而佟掌柜又招供了高衍才是麒麟布庄真正的主人,从倾姿那得知高衍是有宫中人撑腰的。
如此推测下来,这位宫中人可能是四皇子李元琰!
然则,她方才只说了一个‘四’字,就见高衍微微含笑的面容在听到这个‘四’字蓦然一怔。
见此,如小苒又追问,“伯爵…娘子是四皇子杀的?”
高衍怒然起身,“放屁!这就是你们大理寺的结论?佟万这么说的?不可能啊!就连佟万都不知道王新柔平时去见的人是四殿下!”
佟万便是麒麟布庄的佟掌柜。
如小苒虽然一直喘着粗气,眸光却是半分不离高衍,就见他在屋内像驴拉磨一样反复踱步,一副百思不解,焦灼忧闷的模样。
高衍以为如小苒所说的都是大理寺查出的,却不知如小苒根本不是大理寺的人,这些都是她胡乱推测出来的。
秦哲大步流星回到了二楼东侧雅间,轻阖上屋门后,走向静默坐在屋内的秦邵陌,“侯爷,您果然没猜错,我们的人传来消息,今晚夜袭大理寺的人已经动手了,来的人还不少呢。他们为了杀佟掌柜,故意在入云阁放出‘恩主’的幌子,我们将计就计,调来一半大理寺人手埋伏在入云阁外,他们便以为大理寺少了一半的戒备正好下手,又怎会想到我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就在大理寺与入云阁都安排了侯府的人呢。”
秦邵陌捋了捋衣袖,“那‘恩主’既是幌子,其实本不用他今夜亲自来入云阁露面,方才听老鸨的口气,应是他本人没错,看来是有什么原因必要亲自来问一问小丫头了。”
“侯爷,您不怕他会害了少夫人吗?”秦哲面生忧色。
秦邵陌狭了狭眸,“顶多是吓吓她而已,况且那丫头聪明的很,胡掰乱扯的本事简直登峰造极,想从她嘴里套点消息比登天还难。”话罢,他起身弹了弹衣袍,“现在也该去救她了,叫外面的人动手吧。”
闻言,秦哲这才稍微放下心,抬步正要开门时,屋门猛然从外面推开,一阵强劲的力道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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