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如小苒蓦地坐起,“什么意思?什么动作?”
“李元栩与我共布了一局‘请君入瓮’。”
如小苒眨了眨眸,不一副不是很懂的表情。
见此,秦邵陌轻轻一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面颊,“圣上虽并未处置李元琰结党营私,却刻意冷落了他一段时日,加之圣上龙体大不如从前,近日很多大小朝堂之事都交给了李元栩,立储当口,李元栩越是频繁进出御书房,郑家便越会坐立不安。”
“坐立不安?”如小苒定了一瞬,转而眸子睁得更大了,“坐立不安那就会…”
逼宫?
秦邵陌还是没忍住,在他家小丫头粉嫩的唇间啄了一口,“我家夫人真是聪慧!郑家树大根深,这些年虽被圣上削弱了不少势利,却依然还有些兵权在手,零零总总加起来,逼宫应是绰绰有余。”
“若是真反了,那我爹统领羽林军岂不是第一个就成了他们的目标?!那我爹…”
“岳丈大人不会有事。”秦邵陌抚了抚他家小丫头的脑袋,“我来北疆之前与他见过一面,提过若真有这么一日,李元栩负责的护军营会与他配合。况且此次我来北疆并未调动一兵一卒,我军中的将士都还在阳城北郊。”
眼见小丫头攥得十指骨节煞白,他牵起她双手,轻轻逐个掰开,握在掌心捂起,“李元琰过两日会收到消息,得知我身受重伤命在旦夕,这样一来,他们郑家自会放松我部署在北郊的兵力。”
“他们认定你回不了阳城,自会以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等他们动手逼宫时,你直接带兵镇压?”
秦邵陌微一点头。
如小苒反握住他双手,“那你准备何时动身回阳城?”
“过两日。”
如小苒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见此,秦邵陌又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并且我也不会让你父亲有事!”
他思忖一瞬又说,“为了将戏做全套了,我母亲那边也隐瞒了实情,她听到我受伤的消息定会赶来北疆,我已派了人去接她,她从未来过我父亲的这处农舍,想来接她来一次也好,只是我母亲过来之后,我也不在这里,怕是要委屈夫人迁就她几日了。”
“这倒没什么,我…等你回来。”如小苒抿紧双唇,心里还是放心不下阳城将要发生的事。
秦邵陌又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第79章 摇篮
是夜,如统领府风尘仆仆归来四人,正是被如勇派去北疆寻找如小苒下落的四个手下。
如勇:“小苒找到了吗?”
四人灰头土脸地摇了摇头。
如勇有种不祥的预感,若是没找到也起码留几个人在北疆继续找,怎么四人一下全回来了?
一边的如诚也坐不住了,“你们为什么不继续找,怎么都回来了?”
转而看向他爹恳求道:“爹,您就让我也去北疆找我姐吧!”
此时,四人中的一人委屈地从怀内取出信封,双手递给如勇,“老爷,我们按您的吩咐去北疆军营中找过武阳侯了,他什么都没说,就让我们给您带了一封信,然后派人将我们四个好生送回来了。”
如勇更加一头雾水,迅速接过信,如诚也凑了上去。
信封上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很是显眼:岳父大人亲启。
如勇父子面面相觑。
岳父大人?
不是和离了吗?
这称呼不太合适吧…
如勇取出信纸,打开只见开首:愚婿秦邵陌拜谨禀岳父大人膝下…
如勇:“……”
如诚:“……”
片刻后,怀着忐忑懵晕的心情,他们总算读完了一封言简意赅的书信。
信中废话不多,内容却很复杂。
如勇拧了拧眉,一个脑袋又疼成了两个大。
如诚托了托腮,若有所思,“这么说我姐现在在军营里…姐夫准备再努力努力…然后…再来娶一次我姐?”
他自己说出这段话都觉得绕口。
……
如小苒立在院门前仔细‘打量’起农舍,听秦邵陌说这里离军营很近,如小苒没从这里去过军营,来时也是昏睡的,所以不知‘很近’是有多近。
农舍前院有四块菜圃,一眼看下去都是光秃秃的黄泥,连根杂草都没长。
想来应是秦邵陌叫人清理的,可惜现在不是春天,不然还能寻思着种些什么。
菜圃后面是几间屋子,灶屋在最东侧。
正中的屋子是大厅,东西两侧分别设了几排兵器,正北的墙面悬挂着一副由羊皮拼制的地图,极大,几乎撑满了整面墙。
屋子正中摆着方形大桌,同时可坐十来人,想必是老侯爷与军中副将们会事所用。
大厅东侧是老侯爷在时所住的主屋,北侧也连着一间屋子,如小苒听说她爹在这里当副将时曾住北屋。
最后一间西屋就是如小苒醒来时看到的那间屋子,也是秦邵陌在这里常住的一间。
如小苒回到西屋,一面哈着气搓手,一面回到暖炉边纳闷起来,今日一早秦邵陌就去了军营,说什么都不肯带上她,留下秦哲与几个随从保护她的安全。
她有什么好保护的,班图尔要杀的又不是她。
想起班图尔,如小苒后来也没见到晏名,又记不起炎羽用她身体时的记忆,因此也不知班图尔最终是死是活。
如小苒看了看窗外,眼看着都过了正午秦邵陌还没回来。
转而又一想,他过两日要回阳城,应该有许多事要安排吧。
可是她在这里没事做也太无聊了…
此时,屋外传来秦哲的声音。
“张大婶,您今日怎么来了?”
秦哲面前立着一位农妇,约摸五十多岁,个子不高,看起来很壮实,两腮是北风刮过的红晕,眼角有些皱纹,眸色很清澈。
手中抱着一只竹篮,被棉布裹了好几层。
“小秦呐,听说侯爷昨日将夫人带来了?”
秦哲颔首,“是的。”
“我们都听说了。” 张大婶憨笑了笑,“赶巧昨日大伙儿捡了些新鲜栗子,后山的栗子可香了,方才晌午刚炒好的,还热乎着呢。”她抬起手中竹篮,“里面还有些柿饼,若是夫人不嫌弃就都收下了吧。”
“那怎么能行呢,您这些栗子柿饼是要去县里换钱供家里开支的,侯爷吩咐过不能再收村里的东西了。”
张大婶竖起眉毛,“这些东西值个什么钱!我们村里哪一家没受过老侯爷恩惠?!罗老头家的儿子当年被山匪扣了,是老侯爷带人去救的!宋花的男人修屋顶掉下来摔断了腿,是老侯爷请了军医来看好的,那屋顶也是老侯爷帮着修好的呢!还有当年大水冲走了我家小翠,老侯爷帮我们找了一夜才找到的小翠!”
“你去看看村里每一户,谁家没有老侯爷帮做的家具!顾老三家娃儿睡的小摇篮也都是老侯爷亲手帮做的呢!若要算起钱来,老侯爷的恩情我们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秦哲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多次想打断张大婶的‘忆当年’,可看她面上正是兴头,只能认认真真听她说完。
其实这些事,秦哲每次要谢绝张大婶好意时,都得前前后后这么听一遍。
他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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