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为什么早早离世?还不是整日在您和我妈之间进退两难,整日吸烟,导致肺癌,我妈呢?因为您的原因常年抑郁暴躁,现在如您所愿的去了,就连我……”
蓝桑哽咽,说不出话来,就连她也因为家庭原因整个人生都是晦暗的,工作之后为了让自己改变,拼命工作,吃饭不规律得了胃癌……
一切都没有原因,一切却又像是有原因的。
李婉君的神情活脱脱的一个病态的疯子,哼了一声说,“你怎么了?你也快死了?”
“死了正好,去陪你爸妈去,在这个世界活着也没什么用!”
这句话说的恶毒,直击蓝桑的心脏。
曾经有人难以想象的出来蓝桑这种富裕的家庭,能惨到什么地步,不过就是在矫情,在无病呻.吟。
但他们不知道吧,亲奶奶亲爷爷从来没给过她一点爱,甚至此刻还在咒她死。
施漠的手指一瞬握紧,眸光锐利的盯着李婉君。
他和蓝家接触的不多,大多数就是到过节的时候送个礼物,吃顿饭就走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他扶住踉跄的蓝桑,将她护在身后,对李婉君说,“奶奶,死者为大,都不是小门小户,这么闹让人看了笑话,百害而无一利。”
李婉君好笑,“我儿子的都不在了,我还在乎什么笑话不笑话的,都是这个女人害的他英年早逝,都是她害的!”
她眼神里的恨意很重,仿佛恨之入骨。
施漠蹙眉盯着李婉君几秒,猜想她八成是精神失常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没几个人能承受,张牙舞爪不过是脆弱难过的伪装罢了。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施漠的脸色依旧冰冷。
转身安抚蓝桑道,“我去打个电话,等我一下。”
不一会,施漠回来,对蓝桑温声说,“没事的。”
他话音刚落不久,李婉君就被人欲强行带走。
只听李婉君挣扎的说,“你们干什么?这个家是你们做主了不成?”
管家恭敬道,“对不起老夫人,老爷刚刚来电话了,让您不要在继续胡闹了。”
然后就给旁边的人使了眼色把李婉君给带走。
谁给爷爷打的电话,不用想都知道,蓝桑抬眼看向施漠,他背对着她,肩背笔直,肃正又挺拔,好像是一个为她遮风挡雨的神。
的确,只有他给爷爷去电话能有这样的效果,毕竟施家的脸面,还是要看三分。
问题解决,施漠回身看向她,说,“走吧。”
“谢谢。”蓝桑说。
施漠轻声道,“不用。”
第17章 我是她丈夫
葬礼办的隆重,母亲半生都受着蓝家的,多花一分钱都会被给与冷眼,即便不住在一起,奶奶还是会专程跑到父亲和母亲住的地方找事,即便母亲自己上班花自己的钱,还是会被骂就算麻雀飞上枝头,也当不了凤凰。
蓝桑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钱,所以葬礼并没有用蓝家的半分钱。
她知道,母亲不想沾着蓝家。
反正她以后也用不到多少钱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蓝桑守灵三日,送母亲下葬。
下葬那天,又下起了雪,漫山遍野的雪白,仿佛是在给她母亲送行。
蓝桑跪在李静词的墓碑旁,呆呆的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眼眶酸涩。
她也曾风华正茂,她也曾面带微笑,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成疯成魔的的样子。
是谁说爱可迎万难,爱可平山海……明明爱使人成了一个疯子。
她重重的磕头,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难言的悲痛穿透心脏,贯穿全身神经,她分不清究竟是哪里在痛,只觉得整个人痛到麻木。
从此以后,这人间好像没有一个人是她的亲人了,没人会想起她,也没人会在乎她。
她跪的太久,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施漠犹豫好几次,还是开口,“蓝桑,节哀。”
地上的女人依然没动,身上落了一层雪,像个木偶,施漠看着她这样,心里头莫名的难过,说不出一句话。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很少会有流泪的感觉。
但是今天,他竟眼眶发酸,眨了下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施漠微叹,深呼吸一口气,蹲下来想扶她起来,然而她还是没有回应。
施漠蹙眉,将她拉起来才发现她已经昏迷了,施漠心头一跳,从地上将她抱起来,转身下山。
……
没去施家旗下的医院,而是去了最近的医院,到达目的地时,助理已经等在那。
蓝桑被抬上担架,然后推进了急救室。
施漠站在门外,心里慌的来回徘徊,想起那天的检查,他问助理,“她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助理,“出来了。”
“出来了,为什么不拿给我?”施漠问。
助理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直接说。”施漠皱眉,“出来就应该告诉我。”
也怪他,这几天忙于蓝桑母亲的葬礼,忘了这茬。
助理沉默片刻,说,“太太……得了胃癌……医生说时间不多了,治疗没必要。”
“什么?!”施漠心里一震,身形晃了下,“你说什么?”
助理,“太太她……得了癌症。”
癌症……怎么可能?她才二十多岁,怎么会得这种病……
施漠捏紧手,冷静的说,“安排在检查一遍,她不可能得癌症。”
助理没多说,只点头说,“好。”
……
蓝桑被推进病房时,还是昏迷着。
医生问,“谁是病人家属。”
施漠,“我是她丈夫。”
医生打量了他一番,“她第一次来医院检查是在除夕,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怕她会想不开,问她家人呢,她摇头不愿提及,我还以为她没有家人,没想到她还有丈夫。”
施漠的心瞬间被拧住,脑子里瞬间闪现出除夕那天她给他打电话的场景。
她说她想回娘家,当时的他在国外,正开着重要的会议,随口应了一句随你。
他不知道当时的她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应该是绝望的吧。
施漠垂眸,看向病床上躺着的蓝桑,脸上没有血色,好像下一刻就会离开。
他喉间苦涩,想起初一他回家时,她坐在沙发上灰败的毫无生气的样子。
他以为她等了她一夜,原来不是,她问他能不能多陪陪他,他是怎样回答的呢?
他说他很忙,那个时候她又是怎样的难过与无助?
他为什么要说忙呢?他为什么没有答应她呢……
为什么在她表现的不正常的时候,他没有多观察她一眼呢?
施漠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后悔过,但此刻他后悔的喘不过气,从未发觉过的在乎,在这一刻那么清晰的在心头跳跃。
她是从什么时候,住进他的心里的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看见沈立之抱着她的时候,他恨不得一拳招呼上去,听见沈立之接她电话的时候,他心里暴躁的发疯……
“既然你是她丈夫,那你跟我来一下。”
施漠麻木的跟着医生走进办公室。
医生直言,“她这个病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希望你早做准备。”
施漠眼神锋利,“你说没必要就没必要?你这个医生有什么用?”
他像一个闹脾气的孩子,说着无理的话。
病人家属一开始接受不了,发疯发狂发怒的太多太多了,医生司空见惯,并没有计较他,“或许别的医生可以治,但我这里真的治不了。”
“你是庸医,难道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庸医?”
语毕施漠转身离去,一副懒得跟他废话的样子,医生看着他的背影,叹气摇头。
……
回到病房的施漠,一直坐在蓝桑的病床旁边,双目紧紧地盯着她苍白的脸。
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时日不多?
他才刚刚产生想跟一个人慢慢走完一辈子的想法……他才刚感受到情感的撕扯……
施漠从来都没体会过何为患得患失,此刻这种情绪折磨的他几欲成魔,现在他成了以前所嗤之以鼻的情绪的奴隶。
他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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