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自己对她不够信任,恨自己看轻了她,所以绝情,一错再错。
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对她的爱无坚不摧,真好笑。
禹安旻也要疯了,黎鸣柳怀孕了!他害了两条命!
受伤的那处又开始痛得钻心。
兄弟俩站在床边,因为黎鸣柳不方便移动,染血的被单床垫无法清理,她依旧躺在血泊之中。
她的脸色比被单还白,身体十分瘦削,陷入床内,被子下平平的几乎没有隆起。
就像是个纸人。
禹伍桀颤抖着抚摸上她冰凉的手,额头沉痛地靠在手背上,脑子里又浸满了红色的画面。
她流了那么多血,都要流尽了,还有一只脚踩在鬼门关……
第19章 不要丢下我
“求求你,撑下去,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不能没有你,鸣柳儿……”
禹伍桀贪婪而眷恋的看着黎鸣柳,除了这个人,周围的彩色统统褪去,化为黑白灰暗,只有黎鸣柳是彩色的。
云洛儿营造的谎言,蒙蔽了他。
这个世界,唯有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真实的,爱他的心,爱屋及乌的好意,不容置喙。
禹安旻沙哑着安慰道:“大哥,她还有牵挂,她不会舍得丢下她娘……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跟……”
禹伍桀黯淡的眼本来还亮了亮,以为弟弟能说出什么牵挂。
结果又是沉重的一击,提醒着他犯了何等不可饶恕的错!
“没了!她娘因为我而死了!”
禹安旻愣了愣,怎么会这样?
黎母也不在了,能牵扯住她的东西,真的没了吗?
“她娘生病,需要钱,我把她逼得走投无路,去酒肆卖酒,甚至还把她带去画那种‘美人扇’……她为了筹钱,没办法……当然,她还是做不到这个,没有继续下去……”
禹伍桀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混账事,就恨不得杀了自己。yb独家
他怎么就昏了头了,怎么想的?
“云洛儿又栽赃鸣柳儿喂祖母蛋羹,祖母差点因此憋死,我一气之下,将她穿着暴露卖酒和宽衣解带画扇子的事情,告诉了她娘。她娘受不了刺激,自刎了。我真该死……”
字字句句像是尖刀,戳在禹安旻心上,然后一顿乱搅,痛得他唇色泛白。
“大哥,黎鸣柳没勾引我,从来都是我想玷污她……我自以为是在为祖母复仇,其实我就是个龌龊的畜生!我还要那个郑琴给她教训,要她后悔惹到我!她生生咬下我的耳朵,我也要她尝尝这种切肤之痛!所以我要郑琴在取出断耳的时候,不要给她麻沸散……”
禹安旻以为自己需要鼓足勇气才敢说这些。
可他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他不怕任何惩罚,他就怕弥补不了鸣柳儿。
禹伍桀僵滞转头,看着弟弟,像是从不认识。
原来鸣柳儿的那声惨叫是因为生剖……
当时他为什么没有进去看看,他明明感觉到不对劲的!
禹安旻哭着说:“大哥,你打我吧,打死我也活该!我就是个人渣,我不是人……”
全世界都没有人信黎鸣柳,自己说的那些胡话,大哥也信了。
就连为了骗她跟自己走而说的那句让她温暖了片刻的话,都是谎言。
三年了,她熬了三年,听云洛儿说,三年来她每天都会跪在老太君的房门口,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的跪着,被人辱骂、嘲笑、唾弃。
如果换成他,早就崩溃了。
“我很想打你,可我有什么资格?打你之前是不是该先杀了自己谢罪?安旻,打你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鸣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她……”
禹伍桀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黎鸣柳,生怕胸口那点起伏消失不见。
“我怎么忘了,她都不想活了……在她娘自刎后,她要跳望月台,被我硬给拉了回来。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勾引你?就为了留在禹家享受荣华富贵?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言……”
“三年来,我像是被下了降头,她怎么解释我都不信,她一遍遍的解释,我就是听不进去。如果我能多查一查,如果我始终相信她,如果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会看错人,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等她醒来,就是要我去死,我都绝无二话。”
第20章 寸步不离
禹安旻默然,可惜没有如果。
“祖母还等着……怎么说?”
“照实说吧。”
这话说完,禹伍桀还是一动不动,像是脚下生了根。
“在她醒来之前,我哪里也不去。”
禹安旻默默的离开,朝祖母房间走去。
黎鸣柳还在病危中,说句不好听的,看一眼就少一眼。
此刻,老太君正坐在侍卫找来的轮椅上,焦急的到处找他们。
终于看到禹安旻走过来,老太君急惶惶的问道:“鸣柳儿是不是出事了?”
禹安旻示意侍卫返回去。
“祖母,您听我说,您先答应我,不要激动……”
“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我刚醒来,受不了的……”老太君露出难得的脆弱。
禹安旻让侍卫退出去,关上房门,尽量用委婉的用词,一五一十的将所有事情告诉老太君。
就算说法再婉转,还是让老太君震惊和痛心。
最令她难受的是这所有事的始作俑者是她自己!
她自以为是,觉得黎鸣柳是别有居心的女人,一意孤行引狼入室,引来了真正别有居心的女人!
三年昏迷是她活该,鸣柳儿是无辜的,怎么命这么苦?
“我们欠鸣柳儿的,永远还不清了!”老太君又开始哭,急得要上轮椅,立刻就去看鸣柳儿。
祖孙俩过来的时候,禹安旻发现禹伍桀还维持着自己之前离开时的姿势,彷如雕塑。
老太君看着随时都会咽气的黎鸣柳,泪流满面。
却不敢哭出声,生怕惊动了她那微弱的呼吸。
“伍桀,伍桀……”
老太君喊了几声,禹伍桀才勉强转头。
“祖母,看了就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老太君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对他是劝不动也不想劝,回了房。
她早就捏了捏自己的手脚,已经躺了三年,但保养得很不错。
多亏了鸣柳儿。
想到这里,她泪水又开始止不住落下。
三天后。
老太君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走路了,她最常去的就是看望黎鸣柳。
禹伍桀是真的寸步不离,勉强喝点水活着,已经胡子拉碴,满脸颓丧。
短短几天,黎鸣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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