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脚步一顿,随后离开得更快。
等到再看不见他的身影,我才冲进了洗漱间大口大口呕血。
一口,两口……呕不尽的心酸,吐不完的憋屈。
手机不断传来声音。
我潦草擦了下嘴,强撑着拿起手机,是季时礼发来的短信。
那些短信如同神经错乱,一会儿要和我分手,一会儿又要我别乱想,说很快就回来陪我。
不用想,我都知道那是沈言崆的手笔。
其实沈言崆根本不需要做这些,因为我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
而我看着这些,脑袋更疼,像被人拿着锯子要锯开。
而后我就双眼一黑重重倒地昏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醒来。
剧痛像是要将我活活劈成两半,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急症病房里。
护士询问:“你的家人呢?”
我摇头:“我没有家人。”
护士怜悯地递来一张纸,我接过来,看见上面写着‘病危通知书’几个大字。
原来我快死了,难怪这么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脸色太难看,护士突然开口:“要不,我给你打止痛针吧?”
我沉默几秒,点了点头:“谢谢。”
打完止痛针后,我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像个蹒跚老人走向门外。
不料,却在走廊上遇见了季时礼。
她手中拿着很显眼的戒指盒子,可看到我,她却立刻慌忙将盒子塞进了口袋。
随后她快步走到我面前,像什么也没发生般,语气关切。
“芮筠你还好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
我垂眼看向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女人,她眼里还有熟悉的关心。
可我不知道,这关心到底代表什么?
是愧疚还是爱?
我忍不住问:“小蒋,要是我死了,你真的还会心疼吗?”
季时礼立刻蹙眉,佯作生气:“快呸呸呸,别说这种晦气话。”
“快跟我回去,伯父伯母还有言崆都担心你呢。”
她的这句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但我没有力气挣扎,一路被拉到了沈言崆的病房外。
刚一停下,就听里面沈言崆在说——
“妈,我和小蒋的婚礼,哥会愿意来当伴郎吗?”
第7章
婚礼?伴郎?
我回头看向季时礼:“你带我来,就是通知我,你要和沈言崆结婚了?”
季时礼张嘴刚要说话,沈言崆却从病床离开,慌忙挡在傅穆承面前。
“哥,你别怪小蒋,这只是一场假戏。”
“等这场戏一结束,我保证马上把小蒋还给你……我知道你们自始至终都相爱,我不会和你抢的!”
我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看着季时礼。
“所以你拿了我们的婚戒,要和他戴上?”
季时礼的神情忽然变得紧张,她拉住我的手解释:“芮筠你别当真,这只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礼,你——”
我冷笑打断她:“婚礼就是婚礼,还有名无实?你们真是荒唐,竟还叫我参加。”
“住口!”
我母亲十分不满地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她站到我面前:“言崆只是想体验一下结婚的感觉罢了,又不是真要在一起,你身为哥哥就不能谦让一下?”
让,又是让。
我语气更讥讽:“妈,你还记得谁是您的亲生儿子吗?”
“您知道之前我出车祸,沈言崆还摘过我呼吸机想让我死吗?您帮别人抢你儿子的妻子,您的良心口不会不安吗?”
“啪!”
我母亲一个巴掌扇到了我脸上。
“宋芮筠你疯了!为了诬陷你弟弟,你连这种谎话都能编出来!”
“我告诉你,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明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参加言崆的婚礼!”
这是很用力的一掌。
但很奇怪,我感觉不到疼。
我慢慢将脸转回来:“那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话落,我转身就走。
刚踏出一步,我听见季时礼在后面急切叫我:“芮筠!”
但下一秒,沈言崆的声音也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蒋,妈,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咚!咚!”
我知道,这声音是他又在撞墙了。
每次他装作很痛苦的时候,就会这样撞墙。
我之所以知道他是装的,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沈言崆以前用这一招来获得我父母的关心,如今用一招挽留我的未婚妻。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季时礼关心的声音:“言崆,你不要这样……和你没关系。”
紧接着,我听见我母亲故意高声的话语:“宋芮筠,你翅膀硬了,既然这么不听话,那你以后就想要顾家的半点家产!”
沈言崆又劝:“妈,别怪哥了,是我不好。”
但换来的是我母亲更轻蔑愤怒的语气:“言崆你没错,让他好好反省。等他想通了知道错了,自然会和从前一样滚回来道歉。”
我置若罔闻,不觉得自己要反省和道歉。
回到病房,手机忽然‘叮咚’一声响。
划开屏幕,家族群就弹出一则加粗标红消息——
“明天上午十二点,在顾氏集团酒店,季时礼将会和言崆举行婚礼,恭候大家参加。”
第8章
我讥讽扯起嘴角。
倘若真的只是一场戏,又怎么可能需要邀请家里人参加?
一片雪花落到我面前,我转头望向窗外。
才发现外面正纷纷扬扬下着鹅毛般的雪。
已经到冬天了吗?
我望着虚空,任由雪花落在我的眉心,脸颊,唇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洁白无瑕的雪花,竟然也是苦的……
手机一直在震动,消息提示音不断传来。
我低头一看,就见亮着的屏幕传来沈言崆的一条条消息——
“宋芮筠,十年前你守不住亲情,十年后你守不住爱情,我要是你,都没脸再活。”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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