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乐指了指周围:“看到这些油桶了吗?既然你失忆了,我就让你在死之前弄个明白!”
慕容倾月看着她,不知道还会从她嘴里冒出什么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想叫她住嘴,可是嘴巴却是没有张口。
“十岁以前,你不过跟我一样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后来你被林氏夫妻所领养,离开那天我心里极度不平衡,偷偷拿走了你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金锁,六年前你嫁给了清宴师兄,不过他一点都不爱你,三年前他甚至帮着慕容集团一起告林氏,直到把你送进监狱,没想到你得了肺癌,忽然就死了,不过,现在看来你当时并没有死……”
原来是这样。
慕容倾月心中说毫无波澜是假的,但是有些事情她早就已经知道,例如林父林母抚养过自己,例如自己得过肺癌,还有,陆清宴不爱她,她都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回是这样,听起来还是令她心中堵得难受。
颜乐满意地看着她失神的模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是谁想让我死?”慕容倾月实在想不到自己还得罪过谁。
颜乐有些迟疑,可一想到面前的人很快就要死了告诉她倒也无妨:“是安妮,她是陆慕泽的女朋友,你占了人家的位置了,而且,等你一死,整个慕容集团就都是陆慕泽的了,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呢,慕容席好像快要死了。”
第三十二章 热浪
慕容倾月猛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就昨天晚上,听说你失踪了,一气之下就病倒了,你说,她要是知道你葬身火海的消息会不会气得一命呜呼?!”
“你们不可以这样,快放我出去!”她猛地往外冲去,被那个将她敲晕的男人死死拦住。
颜乐在她身后说:“不要再挣扎了,我也是拿了人家好处的,况且,我讨厌你!上次不过就是跟你说了几句话,师兄警告我也就算了,慕容席还派人刁难我,害我丢了工作处处碰壁,他以为这样我就会继续回老家去吗?我偏不如他的意!”
走到慕容倾月面前,颜乐将她推倒在地:“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颜乐!你是律师应该知道,杀人放火是违法的!”慕容倾月朝她喊道。
颜乐露出得意的笑:“你放心,这次我可是做好万全准备了,附近的监控早就被我弄坏了,我已经把这里伪造成意外失火的模样,到时候警察来了也查不出什么!”
说着她一脚踢翻了地上的油桶,一股浓烈的汽油味散了开来。
“咔嚓”她点燃手中的打火机,火苗倒映着她眼底的狠戾。
“你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门外忽然出现一抹颀长的身影。
“陆清宴!”慕容倾月第一次见到陆清宴心中如此欣喜,好似绝望中忽然看见的希望,心中的死灰也瞬间复燃。
颜乐一惊,手中的打火机掉到地上忽然点燃了地上的汽油。
火舌顺着流出的汽油瞬间蔓延开来,颜乐吓得连连后退,转身夺门而出。
慕容倾月看着面前的火苗,连忙想要从地上爬起,可她脚边就是汽油,火苗已经飞快地窜到了她鞋面上。
“啊!”她惊慌失措地蹬腿,火苗不减反增,眼看就要烧到她的裤腿。
忽然,火光中闯入一道高大的身影。
“倾月!”
陆清宴飞快地脱下她的谢子扔在一旁,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搂着她朝门口走去。
而此时,铁门已经被颜乐从外面锁上,任凭两人如何用力也打不开。
陆清宴当即放弃铁门,环顾四周,窗户都做了防盗栏,他的视线落在天花板上。
“倾月,我们从通风口出去。”
说着他快速搬来角落一个柜子,踩上去打开通风板,低头对慕容倾月喊道:“快过来。”
火苗烧的整个房间如一个火炉一般,还好其他几个油桶都没有打开,火势只在一处燃烧。
慕容倾月依言踩上柜子,可她太矮,站在柜子上离通风口也还有一段距离,陆清宴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抱起。
“陆清宴……”
“爬进去!”
头顶一阵凉风袭来,慕容倾月抬头看见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看着脚下的火势越来越大,她顾不得思索,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
“一直往前,不要停!”
身后传来陆清宴逐渐遥远的声音,慕容倾月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听话地一个劲往前爬去,不知在黑漆漆的通道里面爬了多久,她终于看见了光亮。
爬出通风口,她后知后觉去找身后的人:“陆清宴!陆清宴……”
黑漆漆的洞口中只有她一人的声音在回荡。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她脚下的地面一阵颤动,通风口扑出的热浪瞬间将她掀翻在地。
第三十三章 迟暮
慕容倾月费劲地睁开双眼,看见自己白花花的天花板,鼻间是熟悉的消毒水气味。
感觉脸上有些紧绷,她伸手一摸,只摸到满脸绷带。
“云,月儿,你终于醒了!”
林母的脸出现在面前,慕容倾月张了张嘴,嗓子发出破碎般的声音:“我的脸……”
林母眼眶发红:“你的脸被烫伤了,现在涂着药呢,你放心,医生说不严重,很快就能好。”
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她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急忙问:“陆清宴呢?”
“他被烧伤的有些严重,现在还在抢救室抢救呢。”
慕容倾月闻言立马下床往外走去。
林母在后面追着:“你别去,现在……”
走到门口,就见管家着急忙慌地赶来:“小姐,老爷病危!你快来跟我来!”
病危……
慕容倾月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管家拉进一间病房。
病房内围了好些人,床边的陆慕泽见到她来让出位置。
病床上,慕容席带着氧气罩,气息微弱,一双眼睛无神地微微阖着。
这一瞬间,他苍老得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见到此景,慕容倾月心中一痛,扑到床边:“爸爸!”
慕容席听到动静眼皮睁了睁,费劲地抬起手:“月儿……”
慕容倾月抓着他的手应着:“我在这。”
他气息几不可闻:“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爸爸,你……”她声音哽咽起来。
“别难过,爸爸,希望你……开心。”
慕容倾月额头抵在他的手上,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慕容席缓了缓气息,勉强说道:“月儿,不要责怪爸爸,以后,你就回林家吧,我已经把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移到你名下……”
“爸爸,我不怪你,你别说了,我要你好好的……”
慕容倾月泣不成声。
“傻孩子,别哭,我不逼你了,你去寻找自己的生活和幸福吧。”
慕容席看着头顶的灯光,神情恍惚:“我好像看见你妈妈了……”
他面上露出一丝欣慰,缓缓阖上眼睛。
慕容倾月握着的手倏地脱力,她心中一阵悲恸,不敢抬头去看父亲。
耳边心电图传来一声嘀响,瞬间病房内冲刺着声声哭喊。
慕容倾月呼吸急促,一口气上不来,顿时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她面上的绷带拆了,有些红肿,涂着厚厚的药膏。
躺着半晌,她哑声问了句:“爸爸呢?”
守在床边的林母顿了顿:“已经送去火葬场了,你节哀。”
泪水从眼角滑落,慕容倾月痛苦地闭上眼睛。
从前慕容席待她如何先不说,这三年她是真实的感受到了父爱,也真心地把他当做至亲,如今,这个世界上她已经失去了最亲的亲人,怎么能不叫她痛心……
林母心疼地看着她,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别太难过了。”
过了很久,慕容倾月擦了眼泪从床上坐起来,站在地上感觉精神有些恍惚,脚步虚浮地走了两下,她问:“陆清宴呢?”
陆母连忙回答:“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慕容倾月闻言安心了些许,朝门口走去:“他在哪间病房?”
林母上前扶住她:“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吃完东西再去吧!”
慕容倾月看着面前身上憔悴的林母,心中一暖:“妈,这几天辛苦您了。”
林母听见她的称呼愣了愣,眼眶也红了起来:“妈不辛苦,只要你好好的,月儿,只要你愿意,我和你爸永远是你的家人!”
慕容倾月紧紧抱着她:“谢谢您!”
第三十四章 第一场雪
勉强喝了一碗清粥,慕容倾月来到陆清宴的病房。
病床上,陆清宴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张苍白的脸露在外面。
他双目紧闭,手边吊着点滴。
慕容倾月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隐隐抽痛。
“陆清宴,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做?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就在刚才,一觉醒来二十三年的记忆重新回到脑海,那些痛苦和伤害,她统统记得。
一滴眼泪落在陆清宴脸上,他的眼皮动了动。
这时,病房门被人打开,陆母从外面进来,看见慕容倾月先是一愣,随即厉声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还嫌害他害得不够吗?!出去,你给我出去!”
来不及张口的慕容倾月就这么被推了出去。
在门口站了一会,她转身离开。
病房内,陆母来到病床边见陆清宴睁着眼不禁一惊:“白儿,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妈给你炖了汤……”
“妈,如果你还想有儿媳妇以后就别再这么对她了。”他声音轻缓,却隐含着几分重量。
陆母神色一怔:“她都害你成这样了,你怎么还……”
“我喜欢她。”陆清宴沉声说。
陆母看着他,一时无言。
慕容席的葬礼由慕容倾月一手操办,墓地是慕容席生前就选好的。
下葬那天下起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眼看着至亲骨灰被埋入土中,慕容倾月逐渐攥紧手心,心中一片清明。
三年前的事,她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次,她不能再放任那些伤害她的人不管……
那天她险些被颜乐烧死,还好有陆清宴路过刚好看到她被拖上车,一路就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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