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捏,这是星遥留下的东西,不能弄坏。
他将掌心摊开,那玩偶已面目全非。
苏星遥看着竭力想把玩偶复原的陆安荀,只余叹息。
这玩偶就像他们——支离破碎,再难复原,只剩粗糙的绳,磨伤皮肤。
第14章
敲门声打破了平静。
“阿安,是我。”
门外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苏星遥立刻便听出来,是沈舒。
她知道魂魄是没有胃的,但此刻她只觉得恶心。
沈舒在她面前一贯张扬跋扈,何曾这样温柔的说过话?
原来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陆安荀啊。
现在来找陆安荀,是商量结婚事宜的吧?
苏星遥摇了摇头,想回到房间里,不想看白眼狼之间狼狈为奸的恩爱戏码。
陆安荀却比她动作快,先打开了门。
看到沈舒的那刻,陆安荀目光一顿。
沈舒低头将头发挽向耳后,眼神含羞带怯,不敢与陆安荀对视。
“阿安,我是来找你商量我们结婚的事….”
陆安荀皱了皱眉,直截了当的回答:“结婚取消了。”
嗯?
苏星遥脚步一顿。
取消?
沈舒闻言争辩道:“阿安,虽然我们结婚是为了凝聚军心,但是你毕竟救了我的命,而且,我也喜欢你的。”6
苏星遥恍然,原来他们结婚只是为了这个?
她还以为他们相爱。
到头来她苏星遥还是个笑话。
苏星遥听到沈舒说陆安荀救了她的命,觉得嘲讽。
分明是她的血救了沈舒,陆安荀只是那把刀而已。
没想到,喝了她血活下来的人,没有感谢她,反而感谢这把放血的刀。
“我不喜欢你,所以不用结了。”陆安荀话语冷漠,没留下一点余地。
他又接着说,“救你也不用谢。”
沈舒听到他的话笑得灿烂,说:“我就知道阿安你…”
她话未说完,陆安荀冰冷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护送研制血清的关键药品而受伤,依据基地规定,我有义务救你。”
沈舒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苏星遥听着陆安荀的回答,也僵住了。
基地规定….
那她的痛算什么?
苏星遥目光炯炯盯着陆安荀的背影,双眼之间的恨几乎要将他身影看穿。
陆安荀,你怎么能冷血至此。
因为基地规定要救人,就拿她苏星遥的血去救。
凭什么?
苏星遥曾以为,她只是输了陆安荀的爱,输给了沈舒,没想到,她与陆安荀的情谊都不用与人命对赌,只是一行冰冷的规定,就足以让她留干血液。
陆安荀手指敲了敲门框,不耐烦道:
“还有什么事?”
沈舒又恢复小鸟依人的模样,掐着温柔腔调,说:
“我听说你在城外搜寻了三天三夜,又马不停蹄的去政府开了会,想着你身体疲累,有些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苏星遥冷哼一声,骂沈舒蠢,找理由都找不到合适的。
既然知道陆安荀休息不够,那还来敲门?
还说什么“来看看”….
她是灵丹妙药还是体力补充剂,她看一眼陆安荀就能百病全消,体力恢复?
陆安荀似乎也觉得她不可理喻,皱眉说:“没事就走吧。”
沈舒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又说:
“阿安,异能消失之后我心里有些慌,总觉得不安……”
苏星遥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现在后悔,太晚了。
当初比试场上,沈舒一手火焰,将她烧得体无完肤;又栽赃陷害,用刀捅进自己的胸口,也不见后悔。
陆安荀平静的眸子听到她的话突然有了变化,眸中翻涌着看不明的情绪,问到:“不是你向将军汇报,要将她带去地下三楼的么,现在又后悔了?”
第15章
言辞如冰,将空气都凝结。
苏星遥震惊的停在原地。
地下三楼的丧尸之苦,是苏星遥做的?
“我,我只是传达而已。”沈舒干巴巴的辩解道。
是将军让沈舒做的,没有经过陆安荀的首肯?
苏星遥眉头紧皱。
这一天,她接收了太多信息。
曾经以为是陆安荀做的一切,都被一一否定——逐出基地是统帅的主意,地下三层净化丧尸是将军的命令。
这,这一切跟她亲身经历的都那么一致,却又有各自背后的故事。
苏星遥低头沉思,看着陆安荀挺拔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她想问陆安荀为什么不解释,想知道他看着自己恨他的时候在想什么,又觉得老天是不是故意的,要她死却以魂体守在陆安荀身侧,看自己生前所恨之人另有苦衷。
陆安荀就像一棵挺拔的树,或是一座沉默的山,任由别人砍伐或探索,不说,不辩,对所有都全盘接收。
苏星遥越发想不明白。
陆安荀眸中一沉,“既然是将军的命令,沈队长在后悔什么呢?”
沈舒听出他话语间的嘲讽,一时脸色苍白,匆匆找了个理由,转身欲走。
“等等。”
陆安荀又叫住她。
“当年苏星遥去3号基地,出发前是不是给你留了口信?”
沈舒身影一顿。
当年苏星遥悄无声息的去3号基地救援,陆安荀疯找了十天,差点浑身力竭,差点休克身亡。
她赶回来后并未解释,这便成为他们之间横贯的一道疤。
苏星遥听见陆安荀问这话,心下一阵嘲讽。
其实她留了话,让沈舒传达。
苏星遥看着沈舒不自然的神色,轻轻叹气: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陆安荀见她不答,眉头紧皱,声音压迫:
“我问,当年,苏星遥,是不是留了话?”
沈舒甚至不敢转过身面对他,身子颤抖,声音微弱:“是。”
陆安荀走上前去,一把拉过她,手掐上沈舒的脖颈:
“她说了什么?”
沈舒双眼微闭,嘴唇抿得死紧,说:“时间过去太久…我,我不记….”
陆安荀手上使力,不问出他想知道的话不放手。
只见沈舒双眼泛白,手死命地扒着陆安荀的手,指甲划出道道血痕,脸色苍白,嘴唇变紫,几乎要窒息而亡。
苏星遥掩面,尽管恨极了沈舒,但也不忍看见这样凶残的一面。
她以为陆安荀只是对她冷血无情,原来,他对谁都一样。
冷血无情的审判长,只要能达成目的,怎样都可以。
沈舒觉得自己离死只有一步之遥了,巨大的窒息痛苦笼罩了她,她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我,我说…”
陆安荀松开手,沈舒浑身发软,瘫倒在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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