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臭小子,一个闷葫芦整日就知道舞文弄墨,另一个吊儿郎当,什么正经事儿都不干!”
宁王自然也是有女儿的,但都不是王妃所生,自然略过不提。
任眠温婉的道:“姨母说笑了,临别之时,爹娘还在夸赞,说叔父与姨母将两个哥哥教养的极好,让我来到京城之后,定要听哥哥们的。”
宁王妃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她朝一旁默不吭声的李晗看了过去:“喏,这就是我那只会舞文弄墨的大儿子,你唤他晗哥哥便是,旁边的臭小子,就是你綦哥哥。”
李晗看着任眠,率先柔声开口道:“黛儿妹妹。”
任眠抬眸朝他看去,迎上了一双带着温柔笑意的双眸。
她面上露了羞涩,正要开口,却瞧见了站在他身旁,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她的贺逾。
一瞧他的样貌,任眠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
赫然就是昨晚被她扔下海的朝廷钦犯!
任眠连忙低头,生怕被瞧出了异样,轻声唤道:“晗哥哥,綦哥哥。”
李晗面色温柔的应了一声。
两家已经商量过,任眠来到宁王府的目的之一,便是与李晗培养感情,从而定亲成婚。
眼下瞧着一个含笑盯人,一个含羞低头,宁王与宁王妃顿时露了笑,正欲说些什么,一旁冷眼看着的贺逾却忽然冷冷出声:“黛儿妹妹好生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任眠心头顿时咯噔一声。
“臭小子!”宁王一个巴掌拍在贺逾的后脑勺上:“收起你那些不着调的话,黛儿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些莺莺燕燕!”
贺逾看着任眠,冷笑。
宁王妃牵着任眠的手道:“别理那个不着调的臭小子!你远道而来,肯定累着了,咱们进府慢聊,顺道让你见见府上其他人。”
任眠乖巧应声,由她牵着往府里走去。
贺逾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
一旁李晗低声问道:“你与黛儿妹妹不过是第一次相见,怎的态度这般不好?往日你不是最怜香惜玉的么?”
贺逾看了他一眼:“看人不能看表面,大哥知晓什么是蛇蝎美人么?”
他的声音不小,前面的任眠听的明明白白。
她垂了眼眸,一颗心渐渐拧紧。
平阳王府看似风光无限,然而天子自从沉迷炼丹之后,便日渐昏聩,受奸人挑拨已经对平阳王府起了歹念。
此次她入京,看似是受皇后之邀上京做客,可事实上,她就是来当人质的!
只是这事儿还未摆上明面,宁王夫妇并不知情,接到母妃托他们照顾她,并且有意两家联姻的信后,便欢欢喜喜主动求了恩典,让她住在宁王府,顺道与李晗培养感情。
若是昨晚之事被宁王夫妇知晓,不仅婚事必定作罢,她想要通过联姻,为平阳王府寻求庇护的打算也定会落空!
宁王妃见她白了脸,当即回眸怒斥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知道的明白你是在夸黛儿貌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她有什么不满呢!”
贺逾看着任眠,缓缓开口:“不过是第一次相见,我有什么可不满的,黛儿妹妹,你说是不是?”
任眠回身朝他行了一礼:“多谢綦哥哥夸赞我的容貌。”
贺逾闻言顿时给气笑了,明知他在说什么,她却还依旧敢应一句多谢,真是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
宁王妃引着任眠往屋内走:“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夸人的话都说不好,你别放在心上。你父亲母亲可好,上次相见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儿了。”
任眠温婉的一一答了。
宁王与宁王妃见她不仅貌美,而且端庄得体谈吐不凡,顿时就更满意了。
来到前厅坐下,宁王与宁王妃同任眠闲话家常。
任眠余光落在贺逾身上。
虽不知他怎的成了朝廷钦犯,但他做的事儿应该是瞒着宁王夫妇的,此刻他不再开口,想必昨晚之事,他也不会告知宁王夫妇,这让她默默松了口气。
但事实证明,她这口气还是松的太早了。
就在她与宁王妃闲话家常的时候,一旁宁王忽然冷喝了一声:“贺逾!你袖子里藏的什么?!”
突如其来的冷喝,让众人的目光,齐齐朝贺逾的袖子看了过去。
任眠也不例外。
然而,在看到他从袖子里扯出的大半块布料时,她的脸刷的一下又白了。
那是……她昨晚用来堵他嘴的肚兜!
第5章
她昨晚用来堵他嘴的肚兜!
那会儿手边没有合适的东西,加上她以为他必定会永沉海底,便放心的用肚兜塞了他的嘴。
可现在,他却活着好好的,而绣着她芳名的肚兜却落在了他的手上!
任眠呼吸几乎停止,放在腿上的纤纤玉手握成了拳。
几息之间,她已设想了无数可能,以及退路和说辞。
贺逾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将肚兜重新塞入袖中,又从另一侧袖中,取出一方帕子来,擦了擦手,淡淡道:“刚刚不小心将茶水洒到了手上而已。”
宁王怒了:“本王是在问你,你那边袖子里,藏的是什么?!”
贺逾皱了皱眉:“女子肚兜而已。”
“女子肚兜,还而已?!”
宁王气的猛的拍了下桌子,怒声道:“你是不是在外间胡来了?本王同你说过多少次,你若想要女子,可由你娘为了寻几个通房丫鬟,婚事也可以慢慢相看起来,不管如何,都不能在外间胡来!”
“可你倒好!丫鬟丫鬟你不要,婚事婚事你也……”
贺逾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是杨益他们的恶作剧罢了,因着我连着三日将他灌醉,害的他回去被武安侯揍了一顿,他气不过才故意为之,父王若是不信,大可去寻杨益对峙。”
听得这话,宁王的怒气顿时淡了,他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此话当真?”
贺逾嗯了一声:“比金子还真!这肚兜还是他们让丫鬟去新买的。”
宁王妃松了口气,转眸朝宁王道:“不过是个恶作剧罢了,你也是的,黛儿还在呢,大呼小叫说这些作甚?”
宁王闻言看了任眠一眼,也知道自己这发难的时候有些不对,轻咳了一声不说话。
宁王妃牵过任眠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道:“吓着了吧?瞧这小脸白的,你叔父他就是个大嗓门,你别怕。”
任眠闻言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来:“只是有些没休息好,让姨母担忧了,说起大嗓门,我父王也是不遑多让的。”
“说的也是,你娘在给我的信中,没少抱怨。”
宁王妃笑了笑:“既然你累了,那就早些歇息,人明儿个再见也不迟。”
任眠从善如流的应下,宁王妃便派了身边的大丫鬟,领她去歇着了。
贺逾看着她离开,也站起了身,打了个哈欠道:“儿子也下去歇着了,中午被他们灌的有些多,酒还未醒呢。”
宁王妃见状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去去去,别在这儿碍眼。”
贺逾转身要走,宁王却叫住了他,看着他沉声道:“别忘了你的身份!”
贺逾皱了皱眉,丢下一句知道,便转身离开了。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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