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冲入鼻腔的是消毒水的味道,我的正上方正挂着一瓶点滴,我微微动了动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低头一看,竟然是陆晟清压着我的手睡着了。
感觉到动静的陆晟清猛然抬头,我差点笑出了声。
此时的陆晟清双眼布满了红血丝,胡子拉碴,头发也好像几天没有打理。
陆晟清见我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才放下心来。
“陆晟清,咱俩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这医院轮着躺。”
见我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陆晟清便知道我没事,有些如释重负,又表情严肃说道:“苏绾绾,下次这么危险的事,不能再做了!”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走之后,陆晟清怕我有危险,联系了Z国大使馆,并报了警,拖着自己一条腿急匆匆赶到的时候,我已经喝得不省人事。
强森见那么多人,还有大使馆的施压,求陆晟清放过他,而陆晟清却说:“你伤的是我妻子,要原谅,也是你该跪着求我妻子的原谅!”
我就说,我朦胧间好像看到了强森跪在我面前,听说后来强森将自己都扇晕厥了,陆晟清也没有原谅他,转头在他家里和车上都放满了违禁品,将强森直接送上了死刑场。
在M国,私藏违禁品是死罪。果然,陆晟清对外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心狠手辣。
第34章
在我住院期间,陆晟清几乎泡在了医院里,合作的事已经确定了下来,只是一些细节需要敲定,而他将这些事统统丢给了小五。
他怕我吃不习惯M国的饭,每天换着法子给我做不同的吃食,我本应该感动。
只是这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又不好驳了他一番好心,有时候,我甚至看见护士端来的病患餐双眼都在放着光。
也不知道陆晟清是在哪里学来些哄女孩子的技巧,他怕我无聊,竟不知从哪买来了几本格林童话,每天不让我玩手机,给我读白雪公主的故事。
他说,所有的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
可我早就不是十几岁的孩童,只能用装睡糊弄过去,可人有三急,我也不可能一直装睡,这样就太明显了。
我本想向秦行之求救,可陆晟清却寸步不离守着我,我根本就没有给秦行之打电话的机会。
秦行之唯一一次来看我,还被陆晟清以我喜欢清静为由挡了回去。
我看着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秦行之,内心在疯狂祈祷,让他赶紧变回那个活阎王吧,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不知道陆晟清是不是对我的情绪有所察觉,竟然委屈巴巴在我面前学起了叶若初绿茶那一套:“绾绾,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照顾你,可是,你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应该尽到丈夫的责任,更何况你是因为我才住在医院的。”
聪明如我,对着这样的陆晟清竟也无言以对,只能嘴角抽搐:“没有,没有,你照顾得很好!”
以至于后来再说起这件事,秦行之还是忍不住嘲笑我一番。
不过这样的陆晟清相比之前倒是鲜活真实很多。
有时候手忙脚乱,有时候又腹黑调皮,有时候半夜醒来,看着他紧张憔悴的模样,心里就好像被羽毛轻轻划过,一阵涟漪。
住院的日子在陆晟清的陪伴下,也显得格外充实,或许,这平淡而真实的日子才是最打动人的。
合作的事最终尘埃落定,本来我是应该去参加威廉夫妇举办的酒会,可陆晟清以我身体还没好全为由,强行将自己和我一起留在了医院。
威廉夫人也只是眼珠来回在我们中间转悠,一副我都明白的模样,并没有责怪。
终于熬到了回国的日子,我内心除了恢复自由的雀跃,却也对在M国的这段日子有些不舍,毕竟回国后,我们又要做别人眼中的自己。
第35章
终于回到了京城,我猛吸了一口z国的空气,心中疯狂呐喊:“酒吧,美食,帅哥!我来了。”
陆晟清本意事让我在家再休息几天,可请假太久,堆积的工作太多,压根没有时间休息,陆晟清只好作罢。
匆匆忙忙赶到医院,还没进办公室就莫名其妙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揪住了衣领。
“你就是苏绾绾吧,我妈就是在你这做完手术回去就不行了!庸医,杀人偿命。”
揪着我衣领这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倒三角的眼睛下面乌青一片,牙齿黄得发黑,皮肤蜡黄。
我心下了然,我这是遇到医闹了,我使了个巧劲将他揪着我一副的手松开,他吃痛又对着我吼。
“没天理,害死了我妈,现在还要害死我!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种无良医生不配做人!赔钱!”
我看着他满嘴黄得发黑的牙齿一张一合,唾沫星子乱飞,不过,这是我的地盘,我并不怕这种无赖。
“这位先生,您别急,如果是我的问题,我一定会好好赔偿病人家属的。”
那医闹一听我愿意赔偿,也就冷静了下来,没有大呼小叫。
“不过,有些问题我们还是要例行问问的,就在这问,大家做个见证,您看可以吗?”
鉴于我态度良好,又或者是他们笃定这钱我一定会赔偿息事宁人,所以他们很快就同意了。
“您说您母亲是在我这做完手术完出事,那您母亲的丧礼已经办完了吧?若是我的错,我想我们医院也应该去祭拜一下以示歉意。”
“做手术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哪还有钱办丧礼!谁要你们祭拜,赶紧赔钱好让我母亲下葬!”
“那可以具体说说是手术之后的第几天出事的呢?医院这边也好看情况赔偿。”
对方一听赔偿,瞬间来了劲,呸了一口:“你们还好意思说,做完手术第二天就出了问题,不是你的责任,是谁的。”
说着,对方不怀好意笑地猥琐贪婪:“听说你家可是大富豪,几百万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包。看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愿意跟着我,这赔偿我就不要了。”
我眼神陡然变冷,将对方的手一把抓起:“你知道我在医院已经请假一个多月吗?而据你所说你母亲在手术第二天就出事了,到现在还没下葬,看起来,你挺有孝心啊!”
我伸手扯开他的袖子,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密密麻麻的针孔布满手臂。
“你母亲是被你气死的吧,还想来医院讹诈?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们报警!”
对方一看事情暴露,害怕我真的报警,转身便想逃,我自然以为事情过去了,让大家都散了。
可谁也没想到,对方在转身离开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直直朝我冲过来,谁都没有来得及反应,我闭上眼,心想,完了,大意了!
可钝痛感并没有如约而至,我缓缓睁开眼,却发现陆晟清的胸口上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倒在了我的面前,血流了一地。
“陆晟清,陆晟清,你醒醒!快,推到手术室,抢救!”
我承认看到陆晟清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我慌了,这是第一次有人用命在保护我,怎么能不感动。
陆晟清已经被推到了手术室,而我还得继续工作,接诊病人,我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我不能出错。
可陆晟清在手术室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无比煎熬,仿佛被万蚁挠心一般,直到有人来告诉我,陆晟清的手术结束了,手术很成功,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我忽然又想起秦行之之前调侃我的那句话,日久生情才可怕。
难道说,真的是这样,不管是出于责任或是什么,在我以为我要死的那一刻,他挺身而出,用他的命在保护我,试问,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我看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指针一到下班时间,我连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便飞奔到了陆晟清的病房。
或许是麻药的缘故,陆晟清还没有醒,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额头还渗着层层细汗。
看着陆晟清,情不自禁眼角湿润,不自觉想伸手替他抚平紧皱的眉头,在我的手触碰到陆晟清额头的那一刻,好像有一阵电流直击我内心。
陆晟清悠悠转醒,声音还有些嘶哑:“绾绾,你说我们是不是一对苦命鸳鸯,这医院都快成我们家了!”
原本压抑的情绪被陆晟清这么一调侃,扑哧笑了出声。
陆晟清见我笑了,似乎也很开心,一双眼眨巴眨巴看着我:“绾绾,我渴。”
我慌忙拿起水杯递给他,可他没有结果,满脸委屈:“我动不了,你喂我吧。”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他麻药还没过,我将他半扶起来,小心翼翼将水喂在他嘴边。
“这事蹊跷,那医闹怎么知道你回医院的时间,这事没这么简单。”
陆晟清喝完水后,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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