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哭腔:“陛下,是不是……是不是臣侍做错了什么事?”
“您这几天为什么都不过来了?”
听着他委屈的控诉,林卿歌慌了一下,下意识解释:“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朕最近政务繁忙,去小白那里多了些,一时忘了你……朕以后一定多来看你。”
“惊鸿很好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谢惊鸿听到她那么亲密地叫洛江白“小白”,心里的阴暗都快要抑制不住。
可是……她身为皇帝,居然会向自己解释,会夸他鼓励他……她这么好,让他怎么可能放手?
滚烫的泪水落在林卿歌的脖颈处,没入衣襟,青年只是小声啜泣着,泪水却止不住地流。
林卿歌彻底慌了,忙去看他,却见长睫被泪水打湿,他脸上还有着病态的潮红,眼尾也哭得红红的,眼睛湿润,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清冷淡漠的公子突然变得我见犹怜,可怜可爱。
她想到那天晚上他也是隐忍着,哭得眼尾红红,满脸泪痕,突然觉得自己做得很过分。
林卿歌愈发愧疚地去帮他擦眼泪,发现擦不干净后,她索性去吻那泪珠。
男子眼睫颤了颤,突然推开她,小声道:“臣侍生病了,莫把病气过给陛下,陛下还是离臣侍远点好。”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
林卿歌不怕这点风寒,小心翼翼地吻净他的泪珠,又抱着他细声安慰了好久,又保证又发誓。
谢惊鸿箍着她纤细的腰身,本来没想哭的,听着她的安慰,眼眶居然又隐隐发烫。
若是一开始还是做戏,那么后来,他就是真的把这些日子、这些年未尽的眼泪都哭出来了。
祭奠他逝去的心,和不再的自己。
不过,若是能抓住眼前这个人,心也好,名节也罢,自己也罢,都是值得的。
林卿歌一直留在凤清宫,喂谢惊鸿吃了药,哄着他睡下,自己也躺在他身边陪着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看那红烛摇摇晃晃,听窗外雨声淅沥。
半夜,他被雷声惊醒,她便及时搂他入怀,拍着他的背轻声道“不怕”。
直到他呼吸减缓,两人相拥而眠。
室内和融温暖,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第二日,残荷被雨水打落,紫薇花瓣洒了满地。
谢惊鸿披着披风立于窗前,看着雨后的宫苑,神情平静,眸色清亮。
广袖长袍愈发显得身姿清瘦,若缥缈仙人。
可他自己知道,他早已深陷红尘,且心甘情愿,哪里是什么清俊谪仙?
……
初秋,殿试举办,林卿歌高坐于金銮殿上,看着下首一众新晋进士。
这些书生学子面对女帝都紧张得很,从额上的冷汗和僵硬的神色中便能看出来,唯有为首一人,神情自若,对答如流,林卿歌很是欣赏她,亲自赐她进士第一。
齐清拜谢君恩。
这位新科状元眉清目秀,风姿不俗,精通诗赋,对政事亦有独道见解,林卿歌很是看好她。
不知这位年轻状元打马游街时,会收取多少少年芳心?
依次选出榜眼、探花等位次后,殿试结束,学子们退出大殿。
林卿歌正想回勤政殿,红云突然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年轻女帝一惊,吩咐道:“让她别乱说。”
“将新科状元齐清叫回来,带去后殿见朕。”
女帝神色不明地去换了一身衣服,到后殿时,看着立于殿中的新科状元,脸上也没了最初那和蔼的笑意。
齐清窥见女帝神色,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神情愈发恭敬。
“你可知,欺君该当何罪?”
新晋状元立马跪下,俯身叩首,声音中也罕见地多了一丝慌乱:“回陛下,当处极刑。”
“哦?那你还敢欺君?”
“微臣不敢,还望陛下明察!”
林卿歌也不再跟她兜圈子,直接抛了个炸弹出来:“朕收到了一位同科进士的举报,说新科状元齐清乃是男子,男扮女装,欺君罔上,可是真?”
一滴冷汗滴在光可照人的地面上,齐清知道自己完了。
他自幼有才名,奈何家境贫寒,又为男儿身。他父母早亡,幼时寄居于亲戚家,寄人篱下,表姐上私塾时不要的书本,他便捡了来读,一直偷偷摸摸学习。
直到后来凭气力赚了些钱财,他才得以买书苦读。
后来离了家乡,扮作女儿身,一路连中三元,得以面见圣上。
年轻的女帝是那样美丽威严,不可侵犯,恍若神人。
齐清怔愣,却仍勉力保持冷静,意外得了女帝青睐,心中自是喜悦无以复加。
可是如今,一切都完了。
第180章 女尊世界中的草包女帝(10)
齐清无话可说,一颗心直直坠入谷底,视死如归。
反正这世上也没什么可让他留恋的了,只愿来生能托生个女儿身,才好一展宏图,全了他的夙愿。
林卿歌看他这反应,便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是……
与表面的冷峻威严不同, 她心里可是在暗自高兴: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从这件事上,林卿歌看到了变革的契机。
年轻的女帝面不改色,只是稍微放缓了一点语气:“你若是有什么苦衷,如实招来,朕可酌情处理。”
齐清表情平静地说完了他这一路上的经历,从年少失怙到连中三元,最后只是深深埋头在地,求陛下宽恕。
余光中,他看见一角明黄色的龙袍由远及近。
女帝走到了他身边。
还亲手扶起了他。
近距离接触到她那张美到极致的脸时,饶是齐清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他慌乱地垂下眼睫,却听女帝柔声道:“朕可以不计较你欺君之罪,甚至还可给你官职,只是……以后,你要帮朕做一件事。”
她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看向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齐清错愕极了,无数纷乱复杂的想法从他脑子里划过,最后,一个猜测电光火石般地出现在脑子中。
难道……
陛下是看上他了?!
不是他胡思乱想,是只有这个想法最有可能。不然,陛下怎么会不计较他的欺君之罪,还给他官职?
她还亲自走下来,离他那么近……
齐清脸色骤然变得凝重,只是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急促跳动起来。
这样美丽威严的陛下,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不,不行,他与一般只想嫁个好妻主的男子不同,他是立志要做官,要平步青云的!
若是靠这种手段上位,那不成了奸臣佞臣了?
林卿歌不知道这短短一瞬间齐清胡思乱想了什么,她以为这俊俏状元郎理解了她的意思,便很放心地让他退下了。
不能耽误人家去打马游街呀。
可这一下午,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齐清脑子里都是如果陛下要他,他该怎么办,该同意还是拒绝。
因此也完全没有注意到朝他扔花抛媚眼的那些少年郎。
……
晚上的时候,女官询问她去哪个宫。
林卿歌想了想,最近她去得最多的就是凤君那里,清冷凤君一下子变成小可怜,每天眼尾红红求抱抱,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然后闲时便是去小白那里,二人明里暗里地较劲争宠,她最近也很是头疼。
那今天……
“去玉良修那里吧。”
她可还惦记着那碗梅子汤呢。
玉琉璃所在的宫殿名叫冷玉宫,宫中只有他一个良修,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温尘温修容,少了一宫主位。
冷玉宫颇为偏僻,龙辇晃晃悠悠的,晃了好久才到。
她到的时候,发现玉琉璃已经带人等在宫门口了。
天色昏暗,他那张妖孽的脸蛋却像是被打了光,让林卿歌一眼就看见了他。
玉琉璃欠身低眸:“参见陛下。”
“起来吧。”林卿歌亲自扶起了他。
玉琉璃反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宫里走。
林卿歌一愣。
来这里这么久,虽然多是男子求宠幸,但与他们相处时,一般都是她主动,洛江白虽然大胆,但他怕林卿歌觉得他不矜持,一些亲亲抱抱摸摸的动作还是她先做。
所以,这还是头一回有男子那么大胆地牵她的手。
女帝莞尔一笑,任由玉琉璃把她带到宫里。
“陛下,臣侍为您准备了您最爱吃的芙蓉酥和梅子汤,桂花鱼翅已经让小厨房准备着了,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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