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绛本就不喜欢任欢,眼下更加对他没好感了。
晚上,客栈外停了一辆越野车,是任欢的,他来找贺绛。
贺绛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一看是任欢,她愣了下,疏冷的问:“有事吗?”
任欢的视线越过她,看到房间里的阿松里,他说:“这孩子是你捡的?”
贺绛纠正他:“不是捡的,是遇到的。”
“他父母呢?”
“遇难了。”
任欢沉默了会,说:“那你要怎么处理?”
任欢会知道这事也不难,也许是江棠回去跟他说的,江棠白天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孩子的,她可能是问了客栈的老板娘。
贺绛思索了一阵:“还没想好。”
“我已经让人去找他家里其他亲戚,再等几天,很快就有消息。”
贺绛抿了下唇,脱口而出:“多谢。”
“不客气。”
说完后,空气便一阵的沉默,有几天没见面,而任欢那天不善凶狠的口气实在把她气到了,女人就是记仇,她记得任欢当时是怎么说的,所以这会对任欢没什么好脸色,客气又冷淡。
任欢张了张口,忽地低声说了句:“那天的事你别放心上。”
贺绛哦了一声:“没放心上。”
任欢又问:“还走吗?”
“什么?”他问的猝不及防,贺绛没反应过来。
任欢视线落在她脸上,正儿八经问:“你之前说要回墉城,现在还走吗?”
“……”她不走留下来做什么?他问这个就很奇怪。
任欢脸色不太好:“先别走了,你要是现在这会回去,我家老头子肯定知道什么问题,你再待几天,等我这边的事处理完了,我跟你一块回去,到那时我来说。”
她沉默没回答,她进退两难。
贺绛终于开口说:“主要我回墉城也有事,没办法继续留下来了,至于开这个口的人,是我提出来的,应该由我开这个口。”
任欢忽然笑了声,笑容有几分痞气:“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远离我?我是什么凶狠的野兽吗?”
“还是说,你还记得我那天凶你的事?”
贺绛看着他:“记得。”
任欢盯着她看,缓缓吐了口气,若有似无舔了下牙根,说:“我跟你道歉,那天的确是我语气不好。”
贺绛没想过他会道歉,坦诚的让她一时忘记回应。
任欢表情坦荡:“队里不是什么都可以进的地方,你过来,没跟我打声招呼,我才凶了你,没控制好语气,是我不对。”
贺绛怔怔出神,忽然感觉鼻子一热,她下意识伸手一摸,指尖一片湿腻,她看了一眼,是血,流鼻血。
任欢立刻说:“抬头,别低头。”
她乖乖听话,抬起头。
任欢脸色严肃,“进去躺下。”
贺绛被他半搂半带回房间躺在床上,他进了浴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条湿毛巾,搭在她额头上,她懵了,怎么会这会流鼻血,还让他看到。
阿松里也愣在一边不知所措看着。
任欢瞟了一眼阿松里,又看贺绛一眼,没有笑意地笑了:“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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