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也渐渐淡了,因为对他这个人的记忆淡了,除了偶尔不经意想起时,还有一点酸涩之外,已激不起别的涟漪。
待傅慎逸的车走远了之后,她才启动车子往酒店去,打算回酒店跟两个小家伙视频,没有她在家的这一天,不知有没有想她。
等车快开到酒店时,手机忽然响了,她一看是小新打来的,不由心跳加快,急忙把车停在路边接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小新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舒律师…”
“怎么了?”苏文蕴发现自已问这话时,声音是抖的,脑子里已经浮现了无数个不好的消息。没办法,当妈妈之后,哪怕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都会浮想联翩。
“小念与小荷忽然发烧了。”小新语无伦次,两位小朋友都发着高烧,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烧到几度?”纵使她也心慌,但是稍稍松口气,不是别的意外,小朋友发烧很正常。
“都是39度8。”她测过了。
“精神好吗?”
“晚上就没怎么吃饭,我陪她们玩了一会儿,就发起了高烧,刚才一直哭着找妈妈,现在哭累了。”小新又害怕又心疼。
苏文蕴一听她们哭着找妈妈,心都要碎了。
“打开视频,我看看他们。”她想确定孩子们的精神状况,如果精神很好,只是高烧,可以先吃点退烧药在家观察一下。
小新急忙打开视频给她看,苏文蕴一看,两个小朋友窝在沙发上,都精神恹恹的,没有任何一点精神。
“小新,送她们去医院,我现在回去。”她还算镇定,调转了方向盘往回赶,其实心里已经慌了。
小新没有任何带孩子的经验,一听舒律师的口气,就哭了,一边哭,一边想抱两个宝宝去医院,无奈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抱得动。两个宝宝因为生病,全身无力,不想动。
“小新,叫救护车吧。”她在视频这边指挥,此时恨不得有双翅膀能飞回家抱着孩子们。但飞不回去,她只能忍住自已恐慌的情绪,指挥小新。
“好,好!”小新抖着手叫了救护车,然后又给自已的父母打电话,让他们去医院帮忙,她一个人吓死了,万一宝宝出事,十个她也无法跟舒律师交代。
好在很快,救护车就来了,送她们到医院之后,她爸妈也到了,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之后,就安排两位小朋友拍胸片,胸片显示两位小朋友都有一点点肺炎,建议住院治疗。
小新不敢做主,又给舒律师打电话。
苏文蕴此时在回程的高速上,夏季的雨说下就下,而且下得有些大,她只能稍稍放慢了速度,接到小新的电话,一听是肺炎,魂就吓没了。
妈妈就是肺炎走的,她现在不敢听到这两个字,一听到就觉得慌,想也没想,让小新马上办住院。
小新跑进跑出办理各种手续,而自已的爸妈一手抱一个孩子在旁边帮忙,等孩子们都安顿好之后,她爸妈在一旁偷偷抱怨
:“你找的什么工作?怎么还要当人家保姆的?”
“就是呀,说出去好听是律师助理,我看这是把你当丫鬟使。你就保佑孩子们没事吧,要是出了事,看人家要不要跟你拼命。”
小新听着烦,制止他们:“爸妈,你们别这么说舒律师,她很不容易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大概就是苏文蕴,她心急如焚要回去,结果上了高速就下起了暴雨,雨越下越大,又是黑夜,即使开着远光灯,前边依然还是模糊一片。
她不敢开太快,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她就格外的惜命,因为她不能出事,否则孩子们就成孤儿了,单是想到这一点,就让她感觉窒息一般的难受。
很多年了,她没有像此刻一样无助过,知道孩子们已经住院,输上液,并且退烧了,她紧绷着的那颗心才稍稍放松了一点,雨太大了,根本无法前行,不得已,只能靠在应急车道上,等着雨停。
易木旸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他带选手参加完比赛,成绩很好,想第一时间跟苏文蕴分享喜悦的心情。
苏文蕴趴在方向盘上,刚才惊吓过度,人很疲惫很无力。话筒里传来易木旸轻快的声音,她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哽咽。
易木旸一愣
:“你在哪里?”
“高速上。”
外面的雨声很大,她一直开着雨刷,打着双闪,想走却不敢走。
“把定位发给我。”易木旸难得严肃地命令。
“雨停了,我就走。”
“把定位发给我。”他很坚持、很认真。
“苏文蕴?”
苏文蕴挂了电话,并没有发。易木旸在别的城市,发了又有何用呢?
第239章:雨中走来的他
她坐在车内,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无助、恐惧、担忧、愧疚,无数负面的情绪纷纷朝她砸了过来,这种感觉与妈妈去世那一夜一模一样,她坐在医院的走廊尽头,看着厚厚的、关着的抢救室铁门,无能为力,连祈祷都没有力气。
这一夜,她独自在狂风暴雨的高速上,无法前行。即便小新电话里告诉她孩子们很好,睡得很安稳,叫她不要担心,但她又怎能不担心呢。甚至这一刹那,她在怀疑,自已是不是错了?不该带她们来到这世上跟她一起受苦呢,她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们,无论她多努力也无法保护她们。
她们还那么小,在别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时,她们已经学会了自已吃饭、自已穿衣、睡觉,甚至在周末,被妈妈扔给别人带,连生病住院了,妈妈也不在身边。她们还那么小,可是她们已经被迫着长大,比别的孩子独立、懂事。
她真的觉得好对不起孩子们,带她们来这个世上,是希望给他们幸福,而不是让他们陪着她受苦的。
痛苦的情绪一直缠绕着她,让她无法走出来,脑子里渐渐浮现出宋清晏的身影,她甚至已经不太记得他的具体长相了,唯有这不断滋生的怨恨是那么清晰的。
雨也不知下了多久,渐渐没有刚才那么大了,能见度变高了,她这才松开刹车,准备回去。结果..车却在这时熄火了,怎么打都打不开。
只能下车打开车盖看看具体情况。
雨虽然不大了,但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她一下车,不到两分钟,全身就被浇了个透,即便是夏季,也觉得冰凉彻骨。
用手机的手电筒照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她本就不懂车。给4s打电话,按照客服的说明操作了一番,还是不行,最后客服说应该是没电了。
真是什么倒霉事都让她遇上了,因为不仅车没电了,她的手机竟然也没电了。此时,在空无一车,又下着雨的高速上,她的车没电了,手机没电了,因淋了雨,浑身都冷得发抖,心里又记挂着住院的孩子们,没有比这更惨的事情了。
饶是这几年,锻炼得再坚强的心态,也在这一刻被击打得粉碎。
就在她绝望之际,高速的尽头忽然出现了车灯,车开得很快,越来越近,说它是希望之灯毫不为过,她急忙站起来想拦下那辆车,至少借个电话打报个保险。
还没等她伸手,那辆车很稳很稳地停在了她的前面,易木旸从车内下来时,苏文蕴整个人都是不可思议的、呆滞的,傻了一样看着他。
他什么都没说,从车内拿出一条毛巾兜头就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甚至是把一直发抖的她紧紧抱在怀里。
毛巾很柔软,他的怀抱很温暖,苏文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一种安心。就是溺水之人,在即将沉入湖底,特别绝望时,忽然有人拉了你一把,把你从湖底拽到湖面上,呼吸了氧气,活过来了。
易木旸一直都没说话,就是紧紧抱着她,直到感觉她没那么冰凉与僵硬了,这才把她带回自已的车旁。,苏文蕴才发现他开的是一辆跑车,跑车的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嗨!”年轻男孩子尴尬又好奇地朝她挥手,坐在副驾驶座上没下来。
易木旸一把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下来。”
年轻男孩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已的鼻尖,是让他下去站马路?
易木旸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是,老大,我…”
“别废话,在这等保安来拉车。”
年轻男孩子只好下车,易木旸把苏文蕴塞进副驾。
跑车的空间不大,加上底盘又矮,苏文蕴坐的不是很习惯。易木旸又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条毛巾了,罩着她头发胡乱地擦。
“我自已来吧。”她接过毛巾,易木旸这才启动油门开走了,留下年轻男孩与她的车。
“你怎么来了?”她记得她没给他发定位。
“我就不能来吗?高速你家开的?”他很生气,说话也很冲。
实际上,他在隔壁市比赛,上午就比完了,知道她在m市出差,顺道过来看她。当时给她打电话时,他就快到m市了,让她发定位又一直不发,他也是猜测她是在回家的高速上,所以一路追了过来,还好,让他遇到了,否则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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