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这……”
那些洒扫的小厮方才只知听令行事,等到将人压跪在地上,才认出了桃叶。
桃叶从前是主母身边的得意人,现在又成了五少爷的通房,听说还颇得五少爷的宠爱,得罪夫人和五少爷,他们自然不敢。
“怎么,本少爷的话没听见吗?还不快动手!”
容瑛见人迟疑,大声呵斥道。
“二少爷,这是五少爷房里的桃叶姑娘……”
“怎么,五弟的人就动不得了?你们这些贱奴,还学会看人办事了!”
“行,你们不动手,本少爷自己来!”
见几个小厮都往后退去,心急的容瑛决定亲自动手。
桃叶见那些小厮顾忌她的身份,不敢掺和,心下松了一口气,容瑛只是个软架子,她并不惧。
刚想动作,就见到容瑛身后湖蓝色的熟悉身影。
“五少爷救命!”
桃叶惊慌地高声喊道。
“别想骗本少爷,五弟正在父亲那里挨训,哪里……”
“啊……疼!”
容瑛正要去抓往一边躲闪的桃叶,就感觉腿上一阵剧痛,随之整个身子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五少爷,呜呜……”
容玖还未来及说话,怀里就撞来一个温软的身子,那身子一起一伏的,显然是在颤抖。
“别怕!”
容玖轻轻拍了拍怀里的人,一脸的温柔体贴。
“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往地上哀嚎的容瑛冷冷看了一眼后,容玖将眼神放在几个瑟缩的小厮身上。
“方才……方才……”
几个小厮虽然顾着顾氏和容玖,不敢对桃叶做什么,但容瑛的生母罗姨娘最得国公爷的喜爱,国公爷去后院,大半的日子是歇在罗姨娘处,他们也不想得罪,所以就又迟疑上了。
“不想说也行,过会儿禀明母亲,都送去北边的庄子上吧!”
容玖似是一点都不生气,口气也是淡淡的,但那小厮却是吓得不轻:“五少爷饶命!”
靖国公在北边确实有几个庄子,但那地方极寒,听说每年冻死的就有不少,他们在府里虽干着最重的粗活,但这日子怎么也比去北边受苦好。
“小人说,是二少爷方才要扒了桃叶姑娘的衣服!”
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个小厮率先说了出来。
“是,二少爷让小人们动手,可是桃叶姑娘是什么身份,小人们哪里敢动手!
“小人们可是没碰姑娘一个手指头!”
有一个开了头,剩下几个也七嘴八舌地撇清关系。
“是这样吗?”
容玖低头问着怀里的人。
“奴婢刚进园子,二少爷突然拦住奴婢的去路,还对奴婢动手动脚,说了好多……那个话,奴婢一时情急,不小心踩到二少爷,二少爷就要这些小厮扒奴婢的衣服,小厮们不从,二少爷就自己上手……”
桃叶自容玖怀里撑开一点身子,仰着头,两眼通红,几缕发丝散乱地贴在泪湿的鬓边,衫子被扯得松松的,看着就让人怜惜。
“先待在此处!”
容玖听完后眸色渐深,将桃叶从怀里扶起,转身往容瑛那边走去。
“五弟,都是那贱婢胡说八道,二哥屋子里女人多的是,明明知道这是你的通房,怎么会碰她,你我兄弟,难道还不如一个卑贱的通房说话可信!”
容玖还是那副慵懒样子,但见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不知怎么,躺在地上的容瑛不自觉地想要往后退去,但一动,腿上就剧痛不已。
“二哥,弟弟的性子你也知道,自小就不喜欢有人动我的东西,我的人,小气得很!”
容玖说得不经心,脚却慢慢抬起,轻轻放在了容瑛方才那条被踢中的腿上。
旁人也没看到他怎么用力,甚至容玖脸上的表情还是惯常的懒散。
但地上响起的一声惨叫却是让在场的人心中一麻,连桃叶的心都抖了一下。
“走!”
只有容玖神色如常地走到桃叶身边,将人抱起。
“吓着了?”
见怀里的人低着头,一路无语,容玖温声问道。
“没,五少爷为奴婢做主,奴婢怎么会吓着!”
桃叶心下一惊,忙扬起一个笑容。
想到方才这人就是用这样的语气说着话,然后生生将二少爷的腿踩断,解气是解气,但桃叶还是有些不争气地心颤。
“笑得一点都不好看!”
“看来真是吓着了!”
容玖将怀里的人掂了掂,桃叶本能地伸手环住容玖的脖子。
“可有受伤的地方?”
“膝盖上有些疼……”
手上传来一阵温凉,五少爷把她放在暖玉榻上。
“五少爷!奴婢自己来!”
感觉腿上一凉,桃叶见着自己的腿被架在容玖膝上,就想起来。
“别乱动!”
一声低喝,让桃叶止住了挣扎的动作。
“怕什么,本少爷又不是专门断人腿的!”
将裤腿撩到膝盖处,容玖一边揉按着那淡淡的乌青,一边嗤笑道。
“奴婢没有!”
桃叶今日在主院故作伤感时被容玖瞥过几眼,又有方才园子里的事,心里就有些惧意。
“好了!”
半刻钟后,容玖停下了动作,桃叶忙将腿放了下来。
“二少爷伤成那样,五少爷会不会被国公爷责罚?”
虽然桃叶知道眼前的人对二少爷下狠手,并非是为着自己,多半还是为了寿宴那事。
但在不知实情的人看来,五少爷就是为着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通房,对自己的亲兄弟下狠手,事关自己,桃叶难免悬心。
“这事不用你……”
“少爷,国公爷派人过来请您去前厅!”
容玖话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行云的声音。
“公爷有话,请五少爷tຊ带上那个叫桃叶的婢女去前厅问话!”
两个身着军服的侍从从门外进来,一脸的严肃。
“本少爷面子真大,竟然劳动父亲身边的军士前来请人!”
见着来人,容玖冷笑道。
“请五少爷不要为难……”
“走吧!”
来人还没把话说完,容玖就将桃叶扶起,嗤笑道。
桃叶膝盖上的伤本就没什么,刚才又经过容玖一番揉按,更是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但一路上,容玖都扶着她的腰,走得极慢,时不时还问一句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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