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几年京都事也知个大概,江家女儿…不是说也跟着葬于江府那大火中。
可瞧那丽娘那认真神态,还有想到那陆叁对她的蹊跷,这事该是真的..陈修觉出一种命运玄幻之意,丽娘自来了京都确实是多番波折…难怪她这几日皆是魂不守舍不知在想甚么,该是为着这事。
怕自己说话惹了她伤心,平复自己语调“我明白了…可你留在京都只怕更危险,那日的箭我瞧着是直直朝你来的。”
“方才说起金陵,江氏旁支便在金陵,你若回去与之说开,他们定会护住你,你也可离了这京都争斗地,好好想想后事便是。”那些江家恩怨,便留在九霄云外。陈修有些心疼她,才十六芳龄,成了孤女,身世还离奇怪诞,任谁也难接受。
丽娘点头,“我知道。”可她做不到一走了之,不再说话,只跑回自己阁间拿了护膝过来,递上前“先生收下吧,不管是京都和金陵,冬日该也是冷极的。”
陈修收下,前几日听桂芝胡嘴说了一句,自己本还不信,没想到丽娘真给自己做了,收下放于案桌。
嘴上笑意起来,好似未被她身份吓到,还是那爱玩笑模样,“你还是不愿去金陵。”
“丽娘,其实,阿婆刚来客栈那时,我瞧她不对劲,不知她底细,找她去问话,她未言一句自己,只道你神似她一位故人,要留下来报恩,还说…若有人要害你,她便是豁出老命也要护住你…”未料,一语成谶。
丽娘抿住嘴,眼泪不受控落下,“我…我对不住阿婆。”想到那日她过来牵自己的手,担心自己赤脚着凉,自己撒开她自往前走…后来她扑过来中箭倒地,那箭正中左胸,该是很痛很痛…
丽娘再忍不住心疼的要哭泣的意味,呼出一口气,泪珠不管不顾的滴滴落。
陈修叹口气,将她拥入怀,“丽娘,我还是要带你走,金陵没那么多糟心事,我们走了将这客栈给桂芝看管,叫她做栈主,她肯定要乐的找不见牙了。”
“呵呵,不过她刚开始肯定要哭一番,先生!你怎么这样…!”说着还学桂芝说话。
丽娘被他抱入怀中,感受他那透过衣物传来的炙热温度,就如他对自己的那颗心,又听他说话故意逗乐自己,鼻子更酸,“先生,我不能走。”
“阿婆跟我说了那些事后,我更觉身上担子不止我阿爹阿娘的死,我身世扯到江家,而江家一事一定也不简单,那么多人为护住我性命下了黄泉,受了苦痛,我不能这般自私….只自去过我的快活日子。”
“正如阿婆那日所说,我原不是丽娘,也不是李雨槐,我是江家独女,江幼菱,不管我认不认,我就是如此。”
丽娘想到打听来的江家事,家族覆灭,她虽未受养育之恩,但也有生身之恩,人常道父母之爱其子,则为其计深远。
不管是江夫人还是李氏夫妇皆是为自己铺了路,最后也皆丢了性命,都是那般无私善良的人呐…
“多谢你先生,我知你对我心意,可…丽娘实在无以回报,现事态浑浊,我也在想出路,但金陵我现是不会去的。”
陈修还是执意劝她,听她哽咽说出这些,遭了这么些事她已是难受至极,若她不离这京都,就自要背负那身世,官场朝廷水深难看清,她那般无依无靠在京都,性命难保…
“你不是最欢喜那些个花草木植吗?喜欢那些自由飞荡的鸟儿,为什么现非要困于这事上。”
“丽娘,你这样太累了,你不是必要回报谁!且人人皆是为着你着想,阿婆她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告知你这件事,就是怕你知道后如此行事。”
“她只愿你幸福喜乐,自去过自己的自在日子,你便秉她所愿,莫要因为这劳什子的旧事郁结于心,我们回金陵,好吗?”
“她不会跟你回的。”阁间外传来低沉冰冷的声音,不一会儿,阁间门被打开。
外头那人披着墨色貂毛大衣,内里是纯白云锦绣服,露出些边角出来。
周遭气场冰冰凉,一双桃花眼这时更好似要冒火般瞧着里头拥抱着的男女。
真是好一对璧人…要做那苦命鸳鸯?
陆林涧,愧疚,愠怒,嫉妒,怨怼,一时间几种情绪混杂于心,只冰冰冷等里头那女娘反应。
墨书不敢言语更不敢抬头看,桂芝跟在后头,探头看了眼里间情况,心里好不懊恼,对上陈修的疑惑眼神。
心上更是愧疚,适才她瞧见陆叁公子带着人急匆匆进了客栈,那步子急切。
桂芝看了眼,有些习以为常,只暖烘烘的烤火,后转念想到先生半个时辰前将丽娘叫了去。
一时间心慌慌,赶紧跟着上楼,陆叁在丽娘那件屋未找着人,虽她只看见他背影,可那架势已煞是吓人,只听他呵了一声,好似下一秒这客栈就要被拆毁。
她忙说丽娘在旁的阁间,未料刚到门口就听到先生在那说什么回金陵,
还有丽娘抽泣声,没想到开了门就是二人拥抱在一起…
桂芝心里是既开心又害怕,只心里不断祈祷,不要出甚么事才好…
第98章 两斗兽
丽娘也听见那人声音,他还是来了。
吸吸鼻子,跟陈修分开,将眼泪擦净,低声跟陈修道“先生出去回吧,我跟陆叁公子有些事要说。”
陈修明白丽娘意思,也不强留,点点头,自要出阁间门。
木门不大,陆林涧未有退让之意,只直直瞧着陈修,那眼里警告意味明显,若叫旁人看来那如玉公子愠怒起来的模样,周遭那气场压迫感,恐怕早退到一旁出去了。
陈修却不,自眯了眯眼看着他,未退一步,一时间气氛好不压抑。
墨书感觉自己手都有些颤颤,自己了解自家主子脾气,遇着娘子的事就没有淡定的时候,害怕下一秒会有叫人难把控的事发生…
桂芝在一旁也瞧着气氛不对劲,瞧陈修那不怕死的模样,好想大骂他一场,赶紧过去将他从旁拉了出来。
陈修被她拉了走,些许抱怨起来,“你做甚么?”
“你睁眼瞎啊,没看出那情况..”
“我知道啊,但是…”两人声音很远了,下了楼。
墨书松口气,瞧了眼阁间内娘子情况,正眼不瞧自家主子一下,自转过身去留个背影,真真是…
陆林涧自走了进去,墨书急忙上前将门掩住,与几名侍卫在外候着。
阁间内一时安静,只剩两人呼吸声,那女娘不转头。
陆林涧瞧起这阁间结构,知道该是那陈修的,她倒好,竟在他阁间同他毫不遮掩的拥抱。
再瞧瞧那案桌,…护膝,陆林涧一下子心堵起来,手略握了住,逼迫自己理智些,沉声开口,“你都知道了。”
“嗯,叁公子打算瞒我多久?”
陆林涧朝她走去,离她近了些,只她根本不转身,少有的冷冰冰模样,“我皆是为着你安全,若叫你身份泄露出去,你不知多少人对江家一事虎视眈眈,之前那盈南刺杀就是因为他们将你视做眼中钉,肉中刺!”
丽娘感受他走上前,又听他那番话,转过身去,湿湿润眼珠瞪住他“是吗?我竟不知你为着我做了这么些事!”
“江家一事是你奉官家之命查的私案,你早知我身份,却不告诉我,只拉拢着我,还叫我嫁入陆府,你当我真呆傻到不知你安的什么心思!”他那成婚计划,怕也是早准备好了吧。
陆林涧张张口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猜到她会如此反应,反正在她眼里自己就是如此谋略无情之人,冷冷发问“你以为我瞒你是为着什么?”
“我这几日思来想去,阿婆跟我说小心王家,据我所知,江大将军好似不止跟王大人来往密切,还跟陆大人,也就是叁公子你的大兄也是如此吧。若江大将军是被王害了,陆大人怎么脱了关系。”
陆林涧斩钉截铁道“我大兄未参与。”
心下却有些虚虚,自己先前那会儿瞒着她确实是因着不知大兄是否参与其中,但大部分也是为着护她性命,也为着她烂漫性子,不该受这些家族恩怨影响…可她该是不会信的。
果然听那女娘冷冷声音,她的话语柔软却又这般威力,“我不知你们那些官场事,只知道叁公子你在官事上游刃有余,只是未想到在情事上也能装出来。”
陆林涧听了这如钢针般的话,根根刺入他心里,再忍不住了,“你说无算计你不假,但你若说我对你的情意是假,我不认!”声音量大了起来,暗黑瞳眸瞧着眼前女娘,好想将心掏出来给她瞧瞧。
外头墨书也听见里头那动静,心下略叹气,里头二位声音一个盖过一个,就如斗兽一般,想他上回瞧着静渊湖那事后二人好似瞧着好了许多,裴案还跟自己说他们在棚屋过了一夜…
丽娘听他那话,只略摇摇头,无甚情绪冷冰冰的模样,“我不管你情意如何真切,我也不在乎,我只想…”我只想问公子现如何办?难道还是成婚,办法肯定不止这一个。
官家若对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 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