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外头风大,后面若是染了风寒,到时候不要来求着本尊陪你……”
梁蕴闻言,脖颈一僵。
忽而想到上一辈子,自己染了风寒,都是封惊云悉心照顾的,从来没有假手于人。
这也是自己为何在上一辈自己会如此依恋他的原因。
可是最后却是她最为信任之人,杀害她的母妃,下毒谋害她的弟弟。
而这一切只为了,一个王位。
梁蕴心中一片酸涩,面容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千岁说笑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过几个月就及笄了,怎么会这么容易得风寒。”
封惊云闻言一双深邃的双眸眸底闪过一丝诧异,掠过一缕微妙的幽光,也是一闪而逝,令人难以察觉,却隐含着一丝疑惑不解之色。
从上次落水之后,封惊云明显的感觉梁蕴与他的距离越隔越远。
这原本就是他想要的,不知为何心中会有一丝失落呢?
封惊云移开了落在梁蕴身上的视线,再次看向书时,却一个字也看不见。
最终将书递给了梁蕴,轻声道:“小蕴,许久不曾为本尊念书了,替本尊读这经文吧……”
梁蕴闻言结果经文,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
炭火熏人,梁蕴双眼微重,下意识合到了一起。
梦中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封惊云看着怀中梁蕴熟睡的脸,眉间却微微皱着,似乎有什么化不开的心事。
他抬手想为她抚平,却又怕将她吵醒,故而收回了伸出的手。
娇子忽而颠簸了一下,梁蕴忽而惊喜,连忙跪下:“千岁原宥,我不是有心的……”
封惊云抬手示意她起来,避开了她的视线。
经过三日的舟车劳顿,众人终于到了京城了。
马车行至公主府。
梁蕴微微俯首:“谢千岁,那我就先回去了……”
刚准备下去,而后就听见背后传来的一道清冷的声音。
“陛下今晚在宫中设宴,为你接风洗尘,进去换身衣服,本尊在这等你……”
第18章
梁蕴闻言有些疑惑,却还是顺从的点点头。
上辈子弟弟并没有设宴,这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就改变了这么多,如果不是上一世的经历太过于真实。她都要怀疑会不会那真的只是一场梦……
一炷香后,宿红为梁蕴换上了一袭墨绿广袖流仙群,披上了厚厚的大氅,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皇宫。
晚上暮色微沉,宫中已经挂起了象征喜庆的红灯笼。
梁蕴下了马车跟在封惊云的身后,看着眼前的红绸,忽而响起大婚那日,内心一颤,有些呼吸不过σw.zλ.来。
封惊云看着她的异样,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披在了她身上。
封惊云声音低哑,冷厉中带着几分关切。
“最近临近年关,天寒地冻的,你身子又弱,日后出去多穿些。”
在披风披上来的瞬间,一股沁人的玉檀袭来,将梁蕴整个人包裹住。σσψ
梁蕴颤抖的点头,只见封惊云话语间有人不容拒绝的恩赐。
太和宫。
歌舞升平。
梁蕴跟在封惊云的身后走了进去。
原本坐着吃糕点的梁瑞,在看见门口的身影时候,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糕点。
迈着小碎步,规规矩矩的向封惊云行了个礼,才扑抱住梁蕴的大腿,撒娇道。
“阿姐,你说的要给我带好吃的……呢?”
梁蕴看见弟弟泛红的脸颊,心都要碎了。
忽而想到自己忘记拿糖葫芦,一阵愧疚:“瑞瑞,阿姐下次给你带两根好吗?”
梁瑞垂下了眸子,失落的说:“阿姐,下回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无奈梁蕴只能保证:“瑞瑞,明日,明日阿姐就给你带来。”
封惊云落座后。
太监高声宣布开席。
这时,梁瑞才依依不舍的走了上去。
梁蕴看着他一个人走向高位的背影,有些心酸。
侍女将她带到了封惊云身边的位置。
“这时千岁为您安排的位置……”
梁蕴点点头,结果侍女手中的酒壶,为封惊云鸩酒。
歌舞升平中,殿外再次下起了大雪。
梁素玉忽而举杯看向封惊云,含情脉脉的看着封惊云的眼睛说。
“千岁,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敬您一杯,感谢您为大夏的付出,您是大夏的英雄,我钦慕您……”
梁蕴鸩酒的手一顿,这样直白的对话,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封惊云接过梁蕴递过来的酒杯,看了梁蕴一眼,眸中多了一丝探究。
有些诧异这种时候,她居然会给自己鸩酒。
对上封惊云探究的眼,梁蕴这才反应过来,往常这种时候,她都会说酒壶里没酒了,让婢女换上一壶新的。
封惊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为大夏祈福,这本是本尊的分内之事,何须你的感谢……”
“殿下不必如此……”
眼下之意不言而喻,梁蕴愣住了,封惊云居然拒绝了皇姐的示好?
梁素玉闻言,目光森寒的看着封惊云旁边的梁蕴,暗暗捏紧双手。
晚宴结束后。
梁蕴与封惊云同乘一辆马车回去。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到公主府时,梁蕴刚想请安离开。
却被封惊云拽住了手腕,他神情阴鸷,眸光中透着危险。
梁蕴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她一颤,熟悉的玉檀袭来。
梁蕴发现自己的心跳已然,为他而跳。
封惊云逐渐逼近,收敛了往常的清冷,倏然多了几分笑意。
“小蕴,你最近愈发不懂事了,明日自觉去清扫藏书阁。”
第19章
梁蕴闻言一怔,忽而又觉得正常,定是自己哪里有惹他不高兴了。
她顺从的点点头,而后下了马车。
封惊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愈发觉得刺眼。
忽而响起,小时候的梁蕴。
那时,她六岁。却扯着自己的衣袖撒娇道:“哥哥,蕴蕴长大以后可以嫁给哥哥吗?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他捏了捏梁蕴的脸颊,心疼的说道:“不可以。”
封惊云才下令说:“回千岁府……”
第二日。
梁蕴一醒来,果然如同上一世一样看见了天道预警。
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太傅章羽剜心而死。
而是一片空白。
梁蕴心下一动,原来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
晌午,她带着宿红回到了千岁府。
仔细的差试着藏书阁的书籍,清扫着地面。
这时,梁蕴在书案发现了一枚缺了角的玉佩,玉佩的纹路看起来很像前朝皇族的物件。
梁蕴手一抖,玉佩猛的摔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块。
忽而想同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为何要篡位了。
因为他是前朝余孽……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梁蕴连忙拾起地上的碎片踹入怀中,慌忙整理书架。
宿红走了进来说:“殿下,千岁说您可以回去了。”
梁蕴闻言,内心一颤,出了藏书阁。
向正厅走去,魂不守舍的像封惊云请辞。
封惊云看着梁蕴苍白的脸色,轻声问道:“小蕴,你可是身体不适?”
梁蕴摇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封惊云。
“无妨,我没事,许是这几日的奔波有些乏了,只需稍加休息便可,千岁无需担忧……”
梁蕴越看着封惊云皱起的眉,心下一紧,望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些怜悯……
封惊云居然是前朝的人,具她所知那年父皇屠城,皇室103口,全部被当街斩首。
那103口里面会不会也有他的父母。
梁蕴心中宛如刀刺,倘若朝代没有更替……
只可惜没有倘若。
封惊云迫于阉割,成一个太监,终身不能享天人之乐。
梁蕴内心挣扎,忽而想到上辈子,他对父王母后的所作所为,心像是被整个侵入水中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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