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足掉进冰湖被捞起来后,丢了八年的记忆。
得知自己嫁给了心慕的萧褚珣,还和他生了个女儿,我大为所惊。
我皱着眉看向那个一身素袍,腕带佛珠的男人。
疑惑发问:“他不是出家当和尚去了吗?”
……
宣国昭定五年,摄政王府。
我从昏迷中醒来丢了八年记忆,成了十七岁的我。
此刻我看着手中的红色庚帖,还是不能相信。
“我真的嫁给萧褚珣八年了?”
婢女春桃疑惑开口。
“是的,而且您和王爷还有一个女儿,眼下还在宫中与夫子习书,没有回来。”
我沉默垂眼,心中复杂。
萧褚珣是整个宣国最为出色的男子。
他未到弱冠之年便执掌朝政,清雅绝尘,睥睨自若。
京城里所有的高门贵女都想嫁给他,我与他青梅竹马,也不例外。
但我与萧褚珣是截然不同的人。
我江洛笙生在武将之家,从小便如男儿般舞枪弄棒,驰马挥剑。
更是希望有一天能像父兄一般上阵杀敌,做个威风的女将军。
所以哪怕心慕萧褚珣,我也从未奢想过嫁给他。
更何况萧褚珣不近女色,又一心向佛,怎么会愿意娶我?
我按捺住心中悸动,偏过头又问:“我和萧褚珣是怎么成的亲?”
不等春桃回答,我突然发现这间陌生的屋子异常素净。
我猛然起身:“我的红缨枪,鞭子和剑呢?”
春桃眼中狐疑更甚,犹豫开口:“成婚后,都被您亲手收到杂物房去了……”
杂物房!那些可都是我的宝贝。
我大氅都来不及披,就让春桃带自己去了杂物房。
掀开门,厚重的灰尘扑面而来。
我咳了好几声,用手挥开,一眼望见我那些宝贝被蜘蛛网缠绕。
我一时间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自己竟为了萧褚珣放弃这么多。
从一只本该翱翔天际的鹰,变成了困在四四方方小院里的麻雀。
按春桃的说法,我是自己不小心跌进冰湖里的。
可从我昏迷到现在,萧褚珣连半个人影都不见。
幸亏我人没事,要是死了呢?他也不闻不问吗?
我慢慢攥紧了手:“萧褚珣在哪儿?”
春桃回答:“每月十五王爷都在广陵寺修行,不过……”
后面的话我没听,转身就大步离开,临走了还给春桃丢下句话。
“把我的枪、剑和鞭子都拿出来擦干净。”
春桃怔了怔,回神追上去:“王妃!”
却听一声马啸,便只见我策马而去的背影。
雪下了好几天都没停,马蹄踏过,留下三寸深的印子。
我骑术甚好,不惧风雪,半个时辰就到了广陵寺外。
下马走进寺庙,远远的我就看见敞开的门后,一道清冷身影立在佛前。
明明只穿了素袍,可雪光映衬下仍旧光风霁月。
看见萧褚珣侧脸那刻,我心中的微恼就散得一干二净。
“萧褚珣!”我不由自主走过去。
萧褚珣循声转身,蹙眉往后退了步。
看见他刻意的动作,我脚步一顿,心里的期待和欣喜瞬间烟消云散。
这算什么?
我不太高兴,但一抬眼看见萧褚珣身后庄严肃穆的佛像,我又恍然。
他虽带发修行,不用像和尚僧人那样处处守规矩,可在寺庙里还是该注意言行。
想到这,我又扬起个笑。
可还没开口,萧褚珣脸色冷沉,先凉淡出声:“江洛笙,你来找我,看来是和离的事想好了?”
和离?
我怔住,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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