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有裴斯承在，顾芳菲也完了。
“喀哒。”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
赵院长一脸疲惫与沉重，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哑声道：“抢救……无效。”
第37章
病患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顾芳菲的脸色白了又白，身形止不住的颤抖。
即使她知道刚刚林娴英的话是为了调动其余人的情绪，即使她知道她的疫苗的确救了许多人。
可当一个使用了她研制的疫苗的病患真真切切失去了生命之后，顾芳菲的心好似被整个揪住，让她无法呼吸。
裴斯承的眉头也皱紧了，刚准备说话，谁料林娴英的声音率先响了起来。
她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问赵院长：“赵院长……可不可以告诉我们，那位同志她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休克，说出来也能让我们安心。”
赵院长闻言，眼底浮现起一抹复杂的情绪，望了顾芳菲一眼。
但很快他就收回了视线道：“是因为疫病反复。”
可林娴英却偏要刨根问底：“可是她不是注射了疫苗吗？怎么还会疫病反复？”
赵院长也看出了她的目的。
他皱了皱眉，拒绝了回答：“我能告知的只有这些，大家有身体不适的可以随时过来，但是请不要随便猜测。”
林娴英撇了撇嘴，却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拒绝回答而感到焦急。
休克同志的身体用白布盖着被抬了出来，在经过林娴英的时候，她装作不经意间碰到了白布，看着躺在那苍白的脸，她“呀”了一声。
随后惊讶道：“她好像流了好多鼻血……”
抬担架的军医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匆匆将白布重新盖好，随后离开了这里。
但林娴英无心的一句话，却在许多人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他们此时想到的不再是疫病后会流鼻血，而是当初顾芳菲使用第一批试验疫苗的时候，也流了鼻血。
一些人早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林娴英带偏。
这边几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插曲，赵院长在警告过后走到了裴斯承这里，低声道：“裴首长，使用了第一批疫苗的人得找回来重新做一下检查。”
“这位休克的同志，就是使用了第一批的疫苗，而且她的烧本来已经退了，也并没有发生高热，却毫无征兆的流了鼻血，之后就休克了。”
说着，他犹豫地看了顾芳菲一眼：“就像……当初顾医生实验时一样。”
顾芳菲的心头一颤，手攥的更紧。
裴斯承的眸色更沉了几分，道：“我知道了，我会秘密把他们喊过来检查，但赵院长你不要声张。”
赵院长点了点头：“我明白。”
当初使用了第一批疫苗的人，加上裴斯承与顾芳菲，一共是七个。
将他们秘密喊过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在裴斯承喊他们过来之前，就有两个已经治愈的自己找到了军区。
他们在外面喊着：“听说第一批疫苗出了问题，我们要顾医生出来给个说法！”
这一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当初林娴英的猜测逐渐在人们的心中变成了现实。
听说是第一批疫苗有问题，这些人一边庆幸自己是第二批，一边开始指责顾芳菲当初没有确定疫苗是否安全就拿来给他们使用。
顾芳菲得知后匆匆赶了过来，试图安抚他们的情绪。
可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忽然冲了过来，手中还举着一把刀，直直朝着顾芳菲砍了过去——
“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要你偿命！”
第38章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顾芳菲甚至没有回过神来。
那男人手中的刀带了一阵劲风，从她的眼前划过。
就在它即将砍中自己的那一刻——
“啪！”
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扼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腕，使劲一握，刀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顾芳菲抬起头去，是谢共秋。
他的脸色很沉，手也更加用力，疼的那个中年男人吃痛大叫。
顾芳菲连忙上前阻止：“谢营长。”
谢共秋这才稍稍恢复了些理智，拧紧了眉将人甩开，回过头看顾芳菲，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芳菲，没伤到吧？”
顾芳菲摇了摇头，抬头看向那个中年男人，皱眉问：“你是谁？”
那中年男人眼中的恨意并没有减少，红了眼眶：“我的女儿就是用了你的疫苗才死的！你们军区的人都说了，本来她病的不重，能活……是你害死了她！”
顾芳菲一愣，眉头皱的更紧。
能用上第一批疫苗的人都是病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包括那名不幸离世的同志，根本不存在病的不重这一点。
是有人骗了这个父亲。
若不是谢共秋站在她的身边，那个中年男人恨不得立刻上来砍顾芳菲，除了他，他身后那两个使用了第一批疫苗的人也在不断的叫唤要个说法。
情况变得非常不利。
顾芳菲的额角传来阵阵的疼痛，就在她焦心时，手却覆上了温暖。
是谢共秋。
他给她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看向那个中年男人冷静道：“你是最近疫病情况减缓了些才来的沪部地区吧？”
“连我这个驻扎在军区外的人都知道，顾医生研究的第一批疫苗很少，只能给濒死的病患使用，这位大伯，你被人骗了。”
那中年男人闻言一怔，表情逐渐冷静了下来，似乎在思考。
就在这时，他身后那两个人却叫嚣了起来：“大伯，就算你的女儿是病重了才用的疫苗，但她也是因为用了疫苗才死的不是吗？你不要被误导，放过了自己的杀女仇人啊！”
听到这话，中年男人一僵，随后看向顾芳菲的眼中露出凶光。
谢共秋将顾芳菲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看向那挑事的人，眼中尽是冷意。
就在这时，一队排列整齐的队伍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裴斯承。
他刚刚在外处巡逻，听到了顾芳菲出事的消息急匆匆就赶了回来。
在看见地上的那把刀时，他的眸色彻底冷了下来，循声赶来的守门兵看见这一幕，再对上裴斯承的目光，脸色一白，连忙解释：
“裴首长，这个人说他是来求疫苗的，我才放了人……”
裴斯承自然也知道这事怪不得他。
毕竟军区从疫病爆发后就有规定，需要来军区求助的人，都可以放行。
他叫人将那个中年男人带了出去，并要求严禁将他再放进来。
随后他将目光落到了那两人身上，冷声开口：“你们如果身体上有什么不适，我们提供免费检查，但最好不要随意造谣挑事。”
两人一僵，脸色发白的点了头。
然而下一秒，其中一人的鼻下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流出了一道鲜红！
第39章
这一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芳菲看着那一抹刺眼的鲜红，忽地浑身发凉。
随后，那个人两眼一翻，就这样直直晕了过去。
几名军医手忙脚乱上前将人抬上了担架，顾芳菲的腿也有些发软，若不是有谢共秋在一旁扶着，她几乎也要瘫倒在地。
难道……她所研制的疫苗真的有问题，而且还害死了人吗……
谢共秋看出她的神色不对，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出了那一片混乱。
顾芳菲不由低声喃喃：“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
看着她有些失魂的模样，谢共秋将手收得更紧，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给她。
“芳菲，你不要想太多了，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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