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笙和南瑜走了。
霍辞像是傻了一样，坐在程远面前。
在等救护车来的时间里，一次次的试探他的鼻息。
跟着救护车跌跌撞撞的去医院。
坐在急救室外面，手扒了扒发，触手黏腻。
这才看见，掌心里全是血。
霍辞把掌心在裙摆上蹭了蹭。
怎么都蹭不干净后，弯腰扶着嘴巴，却还是没忍住。
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霍辞跟南瑜三年了。
她想象过南瑜暴力起来是什么样。
她以为左不过是和在榻间一样。
把人朝死里撞。
再不济。
是在她跑的时候，拽着她回去。
残忍也好，暴力也罢。
却没想到是这样，轻飘飘的，毫无波澜，看人命像是在看一只蚂蚁。
霍辞瘫坐在地，看向张謇：“他……就真的不怕吗？”
张謇刻板道：“怕什么？”
“程远家里是世族，他上面有三个哥哥！他爷爷在部队，他虽混账，但却是家里的老幺，是程家的小少爷，他就这么……他就这么轻飘飘的把他打成这样……”
霍辞脸扭曲了，“他当真以为这世上没有王法吗？”
张謇像是思考了几秒，开口说：“陈韶笙是朝爷未来的夫人，程远脱了她的衣服，拍了照片。虽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但怕的也该是他们一家人，还有……在如今的京市，朝爷的话，就是王法。”
霍辞懵了。
张謇看了眼手表：“程家人马上到，您不适合待在这里，请跟我离开。”
霍辞没动。
张謇催促，“请尽快和我离开。”
霍辞坐上张謇的车后，侧目看向车外，“张謇。”
“在。”
“他为什么会喜欢陈韶笙。”
霍辞不明白。
南瑜那种人，为什么会喜欢上陈韶笙。
张謇没说话，霍辞也像是没想知道答案，喃喃：“所谓并肩之人，原来是心狠手辣的并肩……”
霍辞在家里昏睡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摸额头，爬起来和刘妈一起去医院。
刘妈开车来的医院是程远在的医院。
霍辞怔了瞬，进去了。
输着液的时候偎在刘妈身边。
刘妈拍了拍她睡着还在哆嗦的身子。
犹豫几秒给南瑜打电话，“霍辞小姐像是吓着了。”
南瑜没说话。
刘妈说：“要不您来看看。”
南瑜把电话直接挂了。
刘妈在输完液后，叫醒霍辞回家。
霍辞晚上做了个噩梦。
在深夜的时候开车再次去了医院。
程远已经结束抢救。
没死，但是脊骨破损严重，大概率会残疾，被家里人转去了国外治疗。
霍辞嘴巴开合半响，转身走了。
到家里的时候，迎面看见了南瑜。
南瑜坐在餐桌边，没笑，沉默的看着她。
几秒后伸手。
霍辞手指蜷了蜷，一点点的走近，靠近后绽开笑，“南瑜哥哥。”
南瑜把她拉到了怀里，轻吻霍辞的额头，把人抱起来上楼。
不过两步。
挨着自己脖颈的地方湿润一片。
霍辞声音软软的，也哑哑的，“我……我错了。”
南瑜没说话，接着上楼。
霍辞说：“对不起，我……我真的错了。”
南瑜把她放在床上，翻身把她拉到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哪错了？”
“不该……不该……”霍辞偎在他怀里，轻微的打着颤，“不该……不该对陈韶笙下手。”
南瑜手顿了顿，接着轻拍她的背，悠悠道：“你还错在愚蠢。”
霍辞没说话。
“错在不知道自己该做的到底是什么。”南瑜说：“记住这一次教训，否则……”
南瑜轻吻一瞬她苍白的唇，没说，再度探唇舔了舔，轻舐出血色后，拍她的后背，“睡吧。”
霍辞闭眼睡了。
隔天早上起来，南瑜不在了。
霍辞默默的想。
所以……她该做的是什么？
该做什么，才能把陈韶笙踩碎成渣。
霍辞没摸出来头绪。
而公众号弹出来消息。
南瑜要和陈韶笙订婚了。
霍辞木愣的看着南瑜在商场里给陈韶笙戴戒指的照片。
把手机丢到一边，手臂抬起遮住眉眼。
在手机响了后拎起来。
陈笑笑说：“你看到新闻了吗？”
霍辞闭着的眼睛睁开，半响后直接挂断拉黑。
紧接着接到顾雨的电话。
顾雨咋呼出声，“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陈韶笙和南瑜要订婚了，妈的，这贱人哪来这么好命。”
霍辞思考了几秒，“你不是瞧不上南瑜吗？”
顾雨支吾一声，把电话挂了。
霍辞蔫了下来，做什么都没精神。
惯常做的就是趴在二楼阳台的躺椅看着外面的院子高墙发呆。
然后听着手机公众号的消息，一天三五条，叮叮叮的响。
霍辞接到了江淮的电话。
她抱着膝盖揪快被她揪秃的兰花。
“我听说南瑜要和陈韶笙订婚了。”
霍辞揪花瓣的手顿了顿，给它留了一瓣，改揪另外一朵。
听见江淮说：“你之前的事我都查清了。”
霍辞手再次顿住。
江淮说：“南家出事后，你没去陈家，跟了南瑜，是吗？”
霍辞还是没说话。
江淮说：“南瑜要和陈韶笙订婚了，俩人很快就会结婚，霍辞，你跟我出国吧。去找南哥，我来照顾你，照顾南哥。”
霍辞把电话直接挂了。
在江淮再打来的时候关机。
晚上扎进被子里，被南瑜给捞了出来。
霍辞嘴巴蠕动了会，“南瑜哥哥。”
南瑜慢条斯理的脱她的衣服。
凑近轻吻她的脖颈。
霍辞逆来顺受，很乖的随便他亲，然后揪住他衬衫的扣子，“你真的要和陈韶笙结婚吗？”
南瑜手微顿，挑了眉：“你不想我和她结？”
“不想。”霍辞全身裸着，手圈住他的脖颈，挨挨蹭蹭的撒娇，“不想不想不想，南瑜哥哥，你别和她结婚好不好。”
霍辞的这几天，脑子里闪过很多恶毒到不像她的念头。
找人把陈韶笙撞死算了。
唐淑华年老色衰，双胞胎年幼需要人照顾。
只要陈韶笙死了，陈家永远都不可能再崛起。
可……这世上不是只有她一个。
她还有哥哥。
盛怒下的南瑜，怎么能保证不对南蹇明下手。
霍辞捧着他的脸，翻身压住他。
学他总亲她的样子，细细碎碎的吻他，小声求，“南瑜哥哥，别和陈韶笙结婚好不好？”
南瑜手掌插进她浓密似海藻的发间，抚摸了瞬，把人拉到脸前，笑了一声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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