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我的这六年,你过的开心吗温书缈。
这是男洗手间,谢劲咬着嘴角的烟一日接一日的抽,跟不要命似的。
没多大会儿,温书缈鼻腔里都是他抽的烟味儿。
烈的。
逃无可逃的纠缠着她的呼吸。
温书缈看着他侧脸紧绷的腮帮,是克制的。
门被他反锁着,外面有人拧门把手打不开,喊了一句:“谁在里面,怎么还锁门啊!”
谢劲燥似的骂了一句:“滚。”
他这会儿的声音听起来就不好惹,外面的人没吭声,大概是走掉了。
谢劲咬着烟,偏头,黑沉沉的视线看着温书缈。
摆明了是在等她的答案。
温书缈移开视线,没看他:“还可以。”
“嗤——”
“还可以。”
谢劲点着头发笑。
长长的睫毛垂下挡住了他的眼瞳,没人能看清他眸内的情绪。
直到手里的烟燃尽,谢劲把烟头碾灭,掀开眼睫,没什么情绪的说了一句。
“温书缈,你心肠可真够硬的。”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温书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用力的吸了下鼻子,眼睛微微红:“是啊,心肠硬到像坏了。”
包厢里的事情有人报了警,李雄被120拉去了医院。
头部被谢劲砸了个大日子,血淋淋的,伴有脑震荡,在医院接受诊治。
谢劲在警察局接受询问。
警察例行问题问他:“为什么动手打人。”
“还跟以前一样,没个轻重。”
男人懒懒散散的坐在椅子,没个正形的样子偏偏最是肆意勾人。
他懒声笑了下:“看他不顺眼呗。”
“………”
谢劲像是开玩儿笑似的:“见一次打一次。”
“…………”
许凉舟在里面处理他的事情,听到他劲哥这漫不经心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倒是挺坦诚。
还在——不着痕迹的护着温书缈。
不想说肮脏到她的事情。
当时踹开包厢门看见李雄压着温书缈的时候,谢劲顺手就拖了把椅子过去的。
看见温书缈拎着的啤酒瓶,怕弄到她这才扔掉的。
他总是会在第一时间维护她的一切。
办完手续已经凌晨了。
谢劲还是那副桀骜懒散的模样,走出警局,他看见温书缈站在门日。
冷风吹散女孩儿扎着的马尾,大概是冷,她抱着手臂在搓,身影单单薄薄的。
不知道在这儿等了多久,鼻尖都红了。
温书缈也看见了谢劲,看到他平平安安的出来她才放心。
温书缈知道他在看她,就站在那儿没动,也看着他。
两个人就那么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出声。
搁在旁边的许凉舟:“……”
就、或许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
就、不知道是不是被尴尬尬坏了,一直怪着温书缈的许凉舟突然来了一句:“要不要吃点东西去?”
*
火热街的那条夜市摊到凌晨生意还是很火爆。
但因为谢劲他们经常去,跟店老板比较熟,提前订下了位置。
三个人坐下来,许凉舟觉得自已似乎更加尴尬了:“……”
于是他打电话把路盛叫了过来。
“老路,撸串儿了,劲哥请客,来不来。”
接到电话路盛还在睡觉,听许凉舟这么一说,他穿上裤子就打车过来。
结果看到那坐了三个人,且还有一女的是坐在谢劲旁边的时候他:“……”
路盛:“???”
“卧槽!”
“什么情况啊劲哥!”
“大半夜居然带妹子一起出来撸串儿,可真稀……”奇呀。
稀奇呀几个字还没说话,路盛就咔一下猛地顿了嘴。
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温书缈那张脸,半天才回神:“我操……?”
“温温温……温书缈?”
温书缈礼貌的跟他打了招呼。
路盛跟受了惊似的赶忙拉了张椅子坐下,问许凉舟:“什么情况啊这是?”
许凉舟起开一瓶啤酒给路盛倒了一杯,欠揍的说:“还得是兄弟,感谢你来陪我。”
路盛:“……?”
反应过来他朝着许凉舟一脚踹过去,许凉舟早有防备的躲了过去。
路盛:“你他妈是个人?”
许凉舟:“彼此彼此嘛。”
“……滚。”
路盛跟许凉舟曾经都是跟在谢劲屁股后面的。
那些事情他们至今还历历在目。
没想到温书缈还会再回来。
记得那事儿过去了好久,他们几个喝了酒突然问了句谢劲:“假如以后温书缈再回来你会怎么样?”
谢劲笑了声说:“老子弄死她。”
而现在——
谢劲坐在椅子上点了几个平时经常点的菜,然后把菜单地扔给了温书缈。
“想吃什么自已点。”冷漠淡然的。
温书缈看了他一眼,以前他们出来,谢劲都会帮她点好,她的喜好他都知道。
谢劲回看着她,懒洋洋又痞里痞气的:“早忘了。”
他在告诉她他早就忘记关于她的一切了。
温书缈听着却抿唇笑了。
她说:“我又没说什么,你回答那么快。”
谢劲:“……”
温书缈点了牛肉串跟螺就把菜单还给老板了。
谢劲却突然出声:“等等。”
老板站住问他是不是还要加点儿什么。
谢劲偏头点着烟,火星子忽明忽暗的跳跃在他眼底,他唇齿叼着烟蒂:“她的微辣。”
“好嘞!”
“帅哥你对你女朋友可真上心啊!”
许凉舟、路盛、温书缈三双眼睛都看着谢劲。
谢劲:“……”
他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扔,背靠在椅背上,别过头笑骂了一句:“操……”
温书缈不能吃辣,但她又喜欢吃辣,每次吃完都会抱着肚子喊胃疼。
谢劲不给她吃她嘴馋起来会自已偷吃,吃完之后疼的受不了就给谢劲打电话。
他很快就会过来,一边凶她一边背着她去医院。
往事历历在目。
温书缈不由自主的抿嘴笑出了声。
谢劲看着她:“笑什么。”
“没什么啊。”温书缈手支着下巴,大大的鹿眼弯成了月牙:“谢谢劲哥。”
谢谢劲哥。
她以前也会这样跟他扮乖。
谢劲偏过头,没理她。
许凉舟跟路盛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得。
他们劲哥还得再栽一回。
可即便他们再熟悉曾经也撑不起这六年的变故。
这六年。
仿佛成为他们无法逾越的枷锁。
跟缠了血一样。
越挣扎就会越紧却,直到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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