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许特助接完电话进了门,走到墨时聿跟前,恭谨道:“先生,联系到孟秋文物修复师了。对方拒绝了这一单,提出的要求是咱们这边支付两亿聘用金。”
许特助声音越说越小。
他在电话里听到这个要求也震惊了,觉得对方狮子大开口,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这两年“孟秋”在文物修复界是无人能替代的存在,能力强,办事效率高,但也还达不到聘金两个亿的程度。
墨时聿:“给她加十倍。”
许特助点头:“好的先生,我会再以两千万的价格与孟秋那边的人联系。”
两千万该满意了。
近段时间孟秋非常缺钱,像是要买什么,到处接单筹钱,许多十来万的小单子她都接了,两千万她不接?
除非她有病。
被定义成有病的南七月刚出酒庄大门,就被一大群保镖围住了。南管家从人群中走出来,径直走向七月:“小姐,对于您不配合康复医院治疗且跑出四医院的行为,老爷非常生气。请您跟我回南家,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我怕这些保镖出手没个轻重,伤到您。”
-
南家宅院。
灯火通明的豪华府邸,对于 七月来说就是囚牢。她是犯人,此刻坐在大厅欧式沙发上的人则是审讯官。
他们打量着她。
眼神各异。
相同的部分就是:“鄙夷与嘲弄,觉得她丢了南家的脸。”
坐在中央的南振华沉着脸,紧盯着面前这没规矩没教养的人,呵斥道:“我们南家在京城也是排得上号的家庭,你就非得在外丢人现眼吗!”
“爸爸您别生气,七月找回来了就好,人平安就好。这件事也都怪我,倘若那天七月持刀对我行凶,我胆子再大一点,没有吓得尖叫就好了。”
“这样家里的人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查出七月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更不会送她去四医院做康复治疗,今晚她也就不会逃出去还跑到了私人酒庄胡闹。”
“爸爸您罚我吧,不要与七月置气了。是我这个姐姐做得不够好,没教好她。七月在外流落二十年,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也没学习过豪门礼仪,做出这些出格的事也不怪她的。”
女人嗓音轻软。
每一个字都是用心编排好的。
旁人听着只觉得她端庄懂事,大度有礼。殊不知,站在七月的角度,南柔这番话就像屎,一坨接着一坨朝她砸来,将她抹得滂臭。
是的。
七月也没想到,小说里写烂的真假千金套路会套进自己身上。
一个月前她还在青县某山窝窝里掏鸟蛋,村里开进来好几辆价值不菲的车,当时就是南管家去接的她,对方像个机器人,对她微笑:“尊贵的小姐,请您跟我回家。”
她和南柔出生当天被抱错了。
作为南家的真千金,她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假千金南柔,则在南氏夫妇的疼爱下,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的保护下,享尽荣华富贵,成为如今京圈里人人称赞的豪门名媛典范。
七月站在原地。
看了眼楚楚可怜向南振华撒娇的南柔,又瞥了眼摸着南柔脑袋,一脸疼惜的南振华。
七月低着头扣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老夫少妻。”
南振华蓦地拍桌:“南七月你大逆不道!”
南柔连忙抱住男人的手臂,温柔宽慰:“爸爸您消消气,不要跟七月一般见识。她没上过什么学,没文化的。”
“七月,你快跟爸爸道歉,承认你的错误。爸爸是很关心你的,只要你诚心认错,他会原谅你的。”
七月没搭理。
她沉了沉气,偏头注视着南振华,开门见山道:“南氏集团作为华中地区最大的房地产企业,2015年之后地产经济萧条,企业也快支撑不住了。”
“公司新推出的“幸福地产”项目,是你们的救命稻草。项目需要热度,我就是这个热度。你之所以接我回来,是为了举办认亲宴会,用“找回失散二十年的女儿”话题来博取巨大的流量。”
南振华怔住了。
眼前这个从乡里来的土包子怎么会懂这么多。
七月道:“进你书房偷酒庄拍卖会邀请函的时候,把你公司的机密文件看完了。”
闻言,南振华一股血直冲脑门。
差点厥了过去。
没等他动怒骂人,七月先一步说:“我可以去参加下个月的认亲晚宴,也可以配合出演父慈女孝的戏码。前提条件是,她必须跪下向我道歉,承认那天晚上我并没有持刀伤她,她在污蔑我。”
南柔顿时坐直,犹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七月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呢!我都已经不计较你出手伤我,你却还想着害我。被抱错也不是我想的,你回京后我已经尽所能地补偿你了呜呜呜,你怎么就是不能接受我,非要为难我呢?”
七月盯着她:“我真的拿刀伤你了吗?”
南柔扑进南振华怀里,哭诉着:“佣人亲眼所见,你还要狡辩。七月,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公主人生,可我也没办法呀,我——”
下一幕装进眼睛里,南柔的声音都被吓没了。
见七月箭步冲到茶几前,动作极快地抽上盘中的水果刀,南振华也慌了。他本能要去护怀里的南柔,怎奈七月速度过快,一把扼住南柔的胳膊直接将人狠拽了出来。
在南振华的注视下,七月握住刀柄利索地在南柔胳膊上划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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