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姐姐，我答应过对方不说出去的。我只是打电话提醒你一下，任泓这人报复心很强的，他好不容易才红起来，这下栽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任泓初恋说完，连忙断了电话。
姜云雪起身，打算打扮打扮出门。
今晚上部门团建。
当然，也有庆祝打脸橙丽之嫌。
穿上漂亮的小裙裙，抹上最近流行的玫瑰豆沙红唇膏，刚刚打开门……
姜云雪马上想关门。
但已经迟了。
嘭的一声……
一直站在门外的顾昭临，撑住了门。
他注视着眼前的姜云雪，眼下浮着青色，“你打算去哪儿？”
橘色的波点大摆裙，头发蓬松的扎了一根辫子，懒懒地搭在肩上，系着同色的发带……眼前的姜云雪，简直像一只刚刚从花苞里诞生的精灵。
姜云雪只能松开了门，论力气，她远远不及顾昭临。
她后退一步。
因为顾昭临已经得寸进尺地踏了进来。
他放肆地打量着她的住所。
小小的一室一厅，但比上一次那个寒酸的老小区房好多了。
装修家具还算干净温馨，墙上挂着抽象风景画，柜子上摆着可爱人偶娃娃。
但沙发堆了好几条色彩不一的裙子。
看得出来为了出门，姜云雪做了精心的打扮。
让顾昭临觉得扎眼的是，里面竟然没有一条白色的裙子。
他一低头，发现姜云雪连鞋子都是牛仔色的。
整个住所，包括她这个主人，都花枝招展得让人眼花缭乱。
“渊爷，有什么事吗？”姜云雪神色中难免警惕。
顾昭临闯入这里，就像撒旦闯入了伊甸园，恶魔降临在人间，室内的温馨舒适瞬间荡然无存。
第41章 渊爷，请你自重一点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准备去哪儿？”
顾昭临坐到了沙发上。
客厅不大，只有一个小小的双人沙发。
他拂开上面的裙子，捻了捻指尖，劣质的衣料触感挥之不去。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姜云雪从里到外有哪些衣服他都很清楚。
这些花花绿绿的裙子，都是在她离开他这短短的半个多月内，添置的。
顾昭临根本不知道，姜云雪竟然也会喜欢除了白色以外，其他的颜色。
他更不知道，她穿其他颜色的裙子，竟然也这么好看……
比起以前那副冰清玉洁的圣洁美，倒有一种活泼烂漫的另类清甜。
姜云雪看了看时间，再耽误下去，团建就要迟到了。
“渊爷，我有自己的生活安排，你……”你现在无权过问……
但姜云雪话音一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过来。”顾昭临抬手，手臂搭到了沙发上。
如果姜云雪坐过去，正好可以躺到他的臂弯里。
这样的殊荣，换做从前，一定会引得她如小鹿一边跳过去，扑到他的怀里。
可是现在，姜云雪只站在原地，淡淡的疏离与尴尬流过眼际。
顾昭临的眼色就沉了几分，声音也染上了半刻威胁，“你过来，或者我过来？”
姜云雪别无他法。
她看了一眼房门。
房门大开，外面悄无声息。
但她知道，顾昭临不会自己一个人过来。
她只能微微叹气，走向了他，坐到沙发上，尽力坐得远一些。
“渊……”
话音没落，顾昭临突然手臂一勾，把她直接圈住拉了过去。
姜云雪惊惧地反抗。
他干脆翻身，腿也压到她身上，把她完全的固定住，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
他一只手锢住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
“我也不要你道歉了，”他开口，依然是施舍的语气，“离开兴业，跟我回去，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姜云雪懂。
他就是来瘾了。
过去，他虽然总是神龙见头不见尾，但是该回来临幸她的次数也不会少。
有时候他路过御园，上楼，只为草草办一场事。完事后立即离开，可以接着两三天不见人影。
所以他需要她全天候呆在御园，不允许她四处走动，不允许她拥有自由。
因为她的自由，妨碍了他随机概率般的兴致。
姜云雪就很想笑。
“渊爷……”
“叫渊哥哥。”至少现在是他有求于人，所以顾昭临的脸色算得上还不错，他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就连威胁的语气听起来都和风细雨，
“以后再跟着其他人乱叫，小心你的舌头。”
“顾昭临，”姜云雪没有遂他的愿，她不想再忍受他阴晴不定的若即若离，不想再看着他的脸色过活，把他当成自己的天——
他心情好，她快乐如同过节；他但凡沉着脸，她就怕得连呼吸都放轻。
“顾昭临，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自重一点。”
顾昭临指尖的力道，随着姜云雪落地的话音，而逐渐加重。
“所以呢？”他眼瞳之中聚起风暴，“你要去和俞子舜约会？”
打扮得这么漂亮，就为了去见别的男人……
“我要去团建，”姜云雪的眼眸之中，再没有以往的敬畏和爱慕，她冷得像一块冰，“正常人的正常社交，离开你以后才能拥有的，像个人一样的生活。”
像个人一样的生活。
她以前活得像个附属，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所有的心意都消耗在爱他这件事上。
顾昭临，竟然笑了。
笑得人遍体生寒：“你觉得江家没把你当人看？”
“你自己说过的，我只是江家养大的一条狗。”姜云雪睫毛下搭，微微扇动，画出冰冷的弧光。
顾昭临磨了一下牙。
她就只记得他失去理智时候说的那些话，记不得这么多年江家对她的好。
这么记仇，又不记恩。
她哪里像是沈家的女儿？
“渊爷……”门外传来一声低唤。
姜云雪听出来了，是章贺的声音。
章贺比魏宏要聪明许多，他会出声，至少有把握不会挨骂。
果然，顾昭临身子侧了侧，眼神还停在姜云雪脸上，“等一下。”
“我要出差几天，”他终于还是回到正题上，“跟我一起过去？”
姜云雪几乎称得上是惊讶的。
顾昭临从不带她外出，宴会也好，公开活动也好，外出旅行也好……更别提他出差，是去做正事。
七年来，姜云雪就只配呆在御园做一个漂亮的摆件。
要是以前，听到他这样的话，足以令她高兴得像吃了蜜糖一样吧？
可是现在，她心尖只漾起一阵微微的涟漪，是遗憾、是酸涩、是自嘲，但更多的，还是释然……
“顾昭临，”她只重复这一句话，“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分手了，他们已经分手了……
究竟要她说多少次，他才会把这句话听进去？
姜云雪没有自欺欺人的认为顾昭临不想分手。
实际上，她说的话，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他这个人自我独断，脑子里只有自己的想法，从来没有别人的声音。
这样的性格，配上一个清醒聪明的商业头脑，以及敏锐的商业直觉，足以令他成为金融行业里得天独厚的王者。
可是用在私人相处上，只会让人感到窒息。
“渊爷……”万籁俱寂中，章贺的声音再度传来，“时间已经过了。”
顾昭临，终于还是起身。
他冷冷地俯瞰着姜云雪，“再给你十天时间，爷爷的八十大寿，是最后的期限。”
姜云雪，你别逼我……
他踏出门。
门外的章贺和门内的姜云雪，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
“渊爷，”因为管控不住自己的情绪，魏宏现在都没资格跟着顾昭临去见姜云雪。
他一直等在楼下的车里，见顾昭临回来，连忙把蒸汽眼罩双手奉上，“到机场有一段路，您休息一下？”
从昨晚上沈小姐进了小区，渊爷就没走。
今天中午不到他就上楼，现在才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休息过。
顾昭临没接眼罩，只冷声下令，“去后面的车上，叫章贺过来。”
魏宏：“！”
什么？章贺当一个工作助理还不够，现在手居然那么长，连渊爷的生活也要管了吗？
章贺在魏宏怨妇般的眼神中，莫名其妙地上了车。
“你觉得，她到底在闹什么？”车刚开动，顾昭临就问。
这是第一次，顾昭临问章贺关于姜云雪的事。
他一向公私分明，从不把个人私事带到工作中……
但章贺不动声色，他细细思索了几秒，这才谨慎地回答，“会不会是因为……那枚蝴蝶胸针？”
第42章 不爱了，自然会嫌弃
姜云雪到沈江来找殷柔晴的时候，章贺也在。
他全程置身事外。
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没看见。
“蝴蝶胸针……”顾昭临偏头，揉了揉眉骨，“你觉得，她们谁在说谎？”
姜云雪一口咬定了殷柔晴偷了她的胸针，但殷柔晴却矢口否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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