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奸人!日后定要你好看!”乔沐沐抬手将他甩到一旁。
谭锦阳咳嗦了几声,脖颈洁白的皮肤上,涌现出了几道刺目的红痕。
他望着远去的背影,自嘲的笑了两声。
乔沐沐一路上,面色死寂。
她与谭锦阳,乃是水火不容,这些年便在朝堂之中争斗不休,陛下深知她二人互相厌恶,眼下想出这个主意,定是受兰奸人的迷惑!
乔沐沐回到萧家院子,便去屋里收拾起了行李。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余烟烟一脸担忧的上前来,伸手想要拉乔沐沐:“切勿和姨母生气。”
乔沐沐微微侧过躲开,抬起眸子看了一眼余烟烟:“无事。”
“姐姐……”余烟烟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第7章 告状
她明显能感觉到乔沐沐的情绪不对。
“姐姐可是因为昨日之事,记恨妹妹了?”余烟烟尾音颤抖,须臾之间便红了眼。
乔沐沐轻飘飘的望了她一眼,眸中露出几分不耐。
今日午时,她还为余烟烟的两滴眼泪与谭锦阳当街大打出手。
如今看到她这两滴眼泪,只觉得厌烦。
“烟烟!这是怎么了?”萧夫人一脸心疼的捧起余烟烟的脸。
余烟烟看向乔沐沐,委屈道:“姐姐不喜我……”
“我不喜欢你?”乔沐沐垂在袖口里的手逐渐握紧,忍不住质问:“你明知我是朝廷之中的人,却还去报官,是何居心?”
萧夫人与余烟烟皆是一愣。
萧夫人看乔沐沐眼神,有几分心虚:“你妹妹,不知这些道道,你也别怪罪她……”
“怪罪?”乔沐沐冷笑一声。
她自问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可却还是因为母亲,将余烟烟报官一事忍了下来。
她却如此矫揉造作,令人生厌!
“报官一事便罢了,我因她与谭锦阳当街大打出手,她却回到家中,哼哼唧唧惹母亲垂怜怪罪与我!”乔沐沐憋在心中的那口气,瞬间喷发了出来:“究竟我是母亲亲生的女儿,还是余烟烟是你的女儿!”
她年轻气盛,自幼男扮女装,母亲虽不少吃穿与她,可对她从未有过如此温情!
少时投身边疆,身受重伤,萧夫人从未来过一封书信!如今却因余烟烟哼唧两声,便如此心疼!
萧夫人眼神闪躲,好半响,才嘴里嚅嘬出一句话来:“她生在乡下,性子单纯……”
“单纯?”乔沐沐冷笑一声:“竟是如此,母亲便一个人与单纯的侄女留在上京吧!”
乔沐沐说罢,便抽身离开。
萧夫人见状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你怎么如此秉性!来者是客,我这不是施待客之道吗!”
她带了乔沐沐十几载若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如今她的荣华富贵,也是乔沐沐给她的,若是乔沐沐走了,她年老色衰,孤家寡人,如何生存?
乔沐沐微微一愣,抽出手来:“母亲不必多言!”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萧府外的马车等候多时,车内的人脸色阴沉可怖。
“与本大人在一起,你就如此难安?”谭锦阳不咸不淡的开口。
乔沐沐轻蔑地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装什么装?
乔沐沐看着谭锦阳不悦地模样,没有丝毫畏惧。
谭锦阳的眉心狠狠一跳。
罢了……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
两人一路相顾无言,许久谭锦阳轻咳一声,开口:“你刚是与姨娘争吵起来了?”
乔沐沐眼中带着诧异望向谭锦阳:“我府中只有生母,那里来的姨娘?”
她父亲只有一妻,并无妾室,她从何来的姨娘?
“抱歉,我不知你家中的事情。”谭锦阳垂下眼眸,不在说话。
乔沐沐垂下眼眸,不在说话。
这人今天是怎么了?若是往日两人待在一个马车内,不得把这马车给掀了才怪。
第8章 吃表妹的醋
好半响,乔沐沐不咸不淡地悠悠开口:“陛下让我们两人同住一处,不过是不想看同袍争斗,若早日离开洛阳,咱们便先放下恩怨,好好呆着,井水不犯河水。”
谭锦阳脸色未变,嘴角扯出丝笑容:“如此便好。”
从上京至洛阳,不过半天。
乔沐沐在马车之中坐立难安。
她目光触及到谭锦阳,又急忙收回。
谭锦阳触及到她的目光,心口一怵:“你为何如此厌恶我?”
他鲜少露出一情绪,乔沐沐轻轻抬起眼眸,沉默了半响,才慢悠悠的开口:“是你厌恶我的。”
谭锦阳漂亮的桃花眼中露出一抹疑惑:“我何时厌恶过你?”
他从未厌恶过她,恶语相对不过是因她总是与他作对罢了。
“我也不知道。”乔沐沐摇了摇头,转头望向窗外。
她知道谭锦阳并不厌恶她,只是她一直看谭锦阳不顺眼罢了。
话音一落,马车上的马夫便叫唤了起来。
“二位大人,合府到了。”
乔沐沐纵身一跃跳下马车,看着面前的府邸,轻叹了口气。
为何这次皇帝给的府邸如此之小……
谭锦阳跳下马车,微微一愣,舅舅对他与乔沐沐向来出手大方,为何这次……
“先进去吧,近来寒凉,别冻坏了身子骨。”谭锦阳温声提醒道。
乔沐沐神情恍惚了一瞬,瞳孔之中带着惊诧望向谭锦阳。
这人今日莫不是吃错药了……
她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看来是与她呆的太久,气疯了,否则怎会如此,可惜了皇命难为,真是可怜……
看着乔沐沐的模样,谭锦阳心中叹了口气。
她怎么如此怪异,好端端的摇什么头,想来定是太过厌恶自己,才会如此,他得努力些讨她欢喜了。
两人心思各异,抬脚迈入府邸。
乔沐沐想起今日与萧夫人吵架一事,心中生出些许的愧疚。
今日与母亲说话,似乎有些重了。
一旁的谭锦阳发现她情绪不对,试探着开口问道:“何故如此忧愁?”
“你不懂的。”乔沐沐轻吁了一口气。
谭锦阳自幼没有母亲,怎么会懂她的烦恼。
谭锦阳皱眉看着乔沐沐,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张薄纸包着的点心:“听闻你喜爱吃京中的点心。”
他别开头,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乔沐沐接过点心,思索了几秒,狐疑的问了句:“你今日好生奇怪,若咱们没仇,我都快以为你心悦与我了。”
谭锦阳听到乔沐沐的话,目光凝滞了一秒,随即站起身来,逃似的进了府邸。
乔沐沐抱着点心,看着谭锦阳离开的方向走自顾自的呢喃着。
“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说罢,她快步跟了上去。
谭锦阳脚步匆忙,心脏随着胸膛的起伏有力的跳动着。
他表现的那般明显吗?乔沐沐明明那般迟钝,是如何看出来的?
谭锦阳漂亮的狐狸眼低垂着,敛去心中的情绪,转过身,对身后的人说道:“你收拾一下,休息吧。”
乔沐沐点了点头,越过谭锦阳收拾起了床铺。
天色渐暗,两人坐在屋中相顾无言,陡然间,男子细声细气的声音落入耳朵:“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绪纷纷骨尽消。”
第9章 这是命
唱声顿了顿,乔沐沐与谭锦阳的脸色皆沉了下去,唱声依旧。
“放肆!”乔沐沐怒斥一声,脸色涨红。
这偌大的洛阳城,怎么会有人当街吟唱这等不堪入耳的东西!
两人皆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子弟,哪里听过如此荒唐的戏词。
“不碍两身肌骨阻,更祛一卷去云桥!””
唱到这里,那人才终于停下。
不知发生了何事,戏子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谭锦阳面色铁青:“当真是形骸放浪!”
两人对视一眼,皆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走!”
乔沐沐黑着脸出了府邸大门,顺着笑声前去。
很快,便见到了正捧腹哈哈大笑的戏子。
男人穿着花色的戏服,胸膛裸露,脸上施着胭脂,一颦一笑之间,惊心动魄。
乔沐沐皱了皱眉头,望了望身侧的谭锦阳。
这戏子美是美,就是比起兰大人还差一些。
兰乃是京都第一美男子,无数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
那戏子望见谭锦阳,脸上的笑容凝固住。
谭锦阳见乔沐沐打量的目光,阴郁的眼中,墨色更深:“你盯着我做甚?”
他是皇家血脉,怎么能与一个戏子相比?
乔沐沐哦了一声,收回目光放在戏子身上:“你为何在街上吟唱这等不堪入耳的曲子?”
戏子闻言急忙站起来:“想挣些钱财治病罢了。”
他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眼眸轻轻扫过谭锦阳,露出一抹讥:“夫人的郎君可真是绝色。”
乔沐沐眉头轻蹙,一双桃花眼定定的望着戏子,显得有些阴沉:“本公子是男子,你眼瞎吗?”
她抬起脚,一脚踹在了戏子身上。
她本是习武之人,内力雄厚,一脚便将戏子踹的吐血。
“聂榆!”
角落里窜出一名女子,她一脸担忧的扶起聂榆,扭过头跪下:“小女兰雪儿给两位大人赔罪了,两位大人,我哥哥有有眼无珠,冒犯了二位大人还请二位饶了他!”
兰雪儿眼晗泪珠,模样可怜。
乔沐沐看着兰雪儿的脸,恍惚了一瞬。
这……这人与她长的为何如此的相像……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她们可不认识!
聂榆拉着兰雪儿,握住她的手,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终于有了男人独有的刚毅:“雪儿,你不必如此,我不过就是卖唱罢了,是他们当街行凶。”
“算了吧哥哥,这是我的命,你身子骨不好,便不要出来唱了。”兰雪儿泪眼婆娑。
谭锦阳默默从袖口之中掏出钱袋,丢给聂榆:“你唱的不错。”
三人均是一愣。
乔沐沐张了张嘴,脑中忽然想到什么,闭上了嘴。
谭锦阳最是厌恶这些形骸放浪之人,整个上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 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