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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医院。
急救室的门打开,护士走了出来摘了口罩:“南七月的家属。”
韩秀雅步子都没站稳,立马跑上前:“我,是我,我是她的妈妈。我女儿怎么样了?严不严重,请您一定要尽力救助,她才二十岁,多少钱我都可以出——”
“病人性命无忧。”护士打断她的话,理解她作为母亲的担忧:“身上有多处外伤,是瓷器刺穿皮肤导致的。好在伤口不深,按时擦药会痊愈。”
“但是病人迟迟没醒,初步估计是受伤时遭遇了太大的精神刺激,等她醒来,您作为家属要好好陪护,尽量安抚,减少她的心灵创伤。”
护士这话一出。
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南清宴,即刻感受到那道尖锐如利剑的目光。如果韩女士的眼神能杀人的话,他此刻已经被五马分尸。
急救室的门完全敞开。
医护人员推着还未苏醒的七月出来,见着女儿,韩秀雅当即跑了过去,紧紧握着病床的栏杆,随着一同去了VIP病房。
众人身影消失,走廊上也静了下来。
南丞走到南清宴身旁,蹲下身去扶他,弱弱道:“二哥,虽然我也很讨厌南七月,想让她去给柔柔姐道歉,想让她滚出南家……可是,咱们也不能打死她,你这次下手真的太重了。”
“不是我!”
“我知道啊,你说是她自己撞碎了花瓶,自己倒进碎片里的。但是二哥,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能往死里打她。”
“我都说了不是我!”
“好好好,二哥你别生气,我知道了不是你。不过二哥,我依然觉得咱们往死里打她这种极端做法不太正确。”
南清宴:“……”
他现在不止膝盖疼,肺也疼,全身上下器官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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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南母陪同七月做完检查,便跟着主治医生进了办公室。
七月在门外等。
走廊安静,她穿着病服坐在长椅上。手机震了震,扫到屏幕上的内容,南七月左右看了两眼,随后起身去了左侧的拐角。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在那。
见七月过来,对方即刻迎了上去,故友重逢笑道:“两三年没见了,今早收到你的信息,我还以为是电信诈骗。”
说话的人叫林浅。
京城医院外科部门的主治医师,也是七月的好友,两人相识多年。今早天还没亮,南丞南清宴便赶回南家,听到那汽车轰鸣声,七月就知道对方来势汹汹。
于是。
她摆了南清宴一道。
还提前与林浅通了气,让对方率先打点好医院,把病情报严重些。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南家的人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还好,你妈妈非常关心你,在南家你还有亲人可以依靠。”
母亲怀胎十月。
对儿女的情感比常人都要深很多。
南母疼爱她,这一点七月都看在眼里。她向来拎得清,是个明事理的人,谁对她好,她便会同等地好回去。
“七月,我和梁医生打好招呼了,他会做个假的病历本,让你在医院多住几天。”
“谢了。”
“咱俩客气什么?”林浅凑近她,低声道:“你是故意想整你那二哥?你伤得越重,他得到的惩罚就越重吧?”
南七月没说话。
睚眦必报是她的性格,用这件事扇南清宴一巴掌只是其次,她要的是南清宴手里那张ERT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这时。
林浅接了个电话,匆忙离开:“七月,有台手术等着我去做,你有任何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南七月:“嗯,你先忙。”
待女人身影消失在绿色通道入口,南七月才将视线收回来。
师傅有个小孙女,多年前被人贩子拐了,被拐来的孩子装箱卖去了东南亚。
她得到消息,有位从事国际商贸的李总接手过这批集装箱,对方或许知道些事情。李总受邀去了ERT晚宴,所以她得拿到邀请函,亲自去一趟温哥华。
思索之际——
南七月忽地感受到某道冷冽的目光。
她警惕性地偏头望去,见一陌生男人站在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他穿着休闲,简单的白色衬衫,却难掩那股带有上位者压迫感的气场。
七月定睛细看。
视线里的男人身材颀长,宽肩窄腰,目测一米八五以上。
五官轮廓优越,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衬衫的扣子,小到手腕的腕扣都系得工整有序,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斯文冷漠,矜贵又疏离。
南七月视线下移。
落在他手臂处搭着的白大褂,褂上夹着一块工牌,上面写着:外科副主任医师 沈南风。
这一刻。
七月大脑里的某根弦骤然绷紧了。
她不禁想起半分钟前自己与林浅在走廊上的对话,这边很安静,林浅的声音不小,这人若是之前就在拐角处,那她和林浅的话他肯定全听见了!
南七月动了动唇,正准备说点什么,墨时聿磁性悦耳的嗓音便传了过来:“嗯,我都听见了,抱歉。”
南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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