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京城寸土寸金的别墅地段,御园。
许特助收到这条回讯,脑子嗡嗡的。他将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着重看了句子里的“老公”两个字。
外面的世界发展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高新科技吗?
还是对方打错字了?
许特助收起手机,敲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简单,黑白单一的冷色调。入目是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他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斯文矜贵,疏离冷漠。
许特助走上前,汇报着:“先生,我再次联系了孟秋。对方说ta老婆生孩子,ta家九代单传,就看ta老婆这一胎了。ta要陪产所以暂停接单,要么咱们这边加价到两亿,要么让您——”
让您去生。
这几个字许特助实在没胆子说出口。
墨时聿对着电脑处理工作,听到这番话,他敲动键盘的动作稍停,“陪产?”
许特助:“是呀,还说九代单传,可能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房间里静了半晌。
只能听见键盘偶尔敲动发出的声响。
墨时聿继续办公,没抬头:“两个亿聘请,告诉对方只能修好。”
“好的先生。”
“那个女人有消息了吗?”
“抱歉先生,是我办事不力,暂时还未找到。由于车子烧毁程度高,行车记录仪拍下的画面太模糊,打印出来也只能看见她的身形轮廓,无法精准找到。”
他找了近一个月。
京城流动的人口被他查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将人物锁定到仅有的几千个人里头,他又亲自实地去看。白天在四医院看到的那位小姐是轮廓和身型最像的,可是对方脑子不正常,不可能是那天晚上将先生从鬼门关救出来的女英雄。
墨时聿拉开抽屉,拿出一块玉制的吊牌。
许特助走上前,拾了起来。这是那位小姐落下的物件,玉质温润,是一块上乘的美玉呀,背后还刻了个字。
许特助仔细看了看。
是个“柔”字。
-
翌日。
七月是被楼下的声音吵醒的。
她抱着被子坐起身,下床穿上拖鞋,走到窗边掀开帘子,望了一眼还未完全亮的天,林荫道上多出来的三辆车子倒是亮堂。
其中有一辆尾灯还没关。
看来是刚赶回来。
“砰砰砰!”
“砰砰!”
砸门声剧烈响起的下一秒,一道充满愤怒的少年音涌了进来:“南七月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啊南七月!有本事伤柔柔姐,你有本事开门啊!”
“柔柔姐是我们南家的公主,是我们南家人捧在手掌上的明珠!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欺负她!南七月你竟然用刀割伤了她,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要你付出——”
门忽然从里头被打开。
眼睛里蓦地装入七月冷淡的脸,南丞顿时懵了。他杵在原地仿若打了霜的黄瓜,没了几秒钟前嚣张的气焰,停留在唇边还未说完的话也没吐出来。
七月朝前迈了半步。
南丞立马往后退了半米,下意识偏头躲避,心虚胆怯地眨巴眨巴眼睛:“你、你想干什么南七月?”
女人不语。
抬起脚,做了一个迈步的动作。南丞立马退出一米远,胆子小小的,声音大大的:“南七月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打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七月掀开眼帘看他。
小子穿着校服,畏畏缩缩的样子像个鹌鹑蛋。南丞读的封闭式私立贵族高中,只有放月假的时候回来,上次回来刚好赶上七月第一次被南柔冤枉关进精神病院。
司机刚好要送南丞去学校。
顺道把她送去四医院。
路上这家伙唠唠叨叨不停地哔哔,柔柔姐长柔柔姐短的,七月就趁着司机去加油站买水的几分钟时间,把他揍了一顿。
被打了也不敢对外说。
一是自尊心强,南家的小少爷要面子。二是聪明,知道对外说了会被再打一顿。
七月倚在门边的墙壁上,双手环绕抱胸:“我瞧瞧,你要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你又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付出代价?嗯?”
南丞抬起眼睛看她。
只一眼。
立马把头低下。
知道柔柔姐受伤的消息太生气了,不管不顾就冲了上来。应该带几个保安上来的,他有点怕南七月怎么办?
他有点害怕——
南丞左右偷瞄,瞥到某个熟悉的身影,拔腿就跑了过去。躲到男人身后,他壮了胆子,伸长脖子就喊:“二哥,南七月伤害柔柔姐,咱们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必须惩罚她,让爸把她关进我们学校,扔500套卷子给她做!”
走廊上多了一个人。
七月抬眸,目光定格在面前瘦高的男人身上。他是近几年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影帝,南清宴的粉丝都说他是人间妄想,长相儒雅,说话温柔。
放屁。
她与他见面次数不多,每次见到,南清宴都是一副轻蔑冷漠的样子。
南清宴紧盯着她:“南七月,谁允许你伤害小柔了?他是我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儿时放风筝摔倒,磕破一块皮她都会疼哭,你竟然拿刀划伤她,你真该死!”
七月默声不语。
“你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爸是公司董事长,大哥是执行总裁,他们为了公司而迁就你,助长了你的脾气,但我不一样!”
“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跟我去医院,我要你跪在小柔面前向她道歉!要你把她受到的疼痛全部还回来!”
“小丞,去备车,我把她押去医院!”
躲在后方的南丞认真点头,转身跑去一楼的时候,还朝七月抬了抬下巴,仿佛在说:“我收拾不了你,总有人能收拾你,让你猖狂!”
南丞没跑多少步就停下了。
母亲回来了。
妇人进了大厅,视线第一时间定在他身上,质问道:“南丞,今天并没有放月假,凌晨五点半你不在学校睡觉,跑家里来做什么?”
“妈……”
“你上楼闹七月了是不是?”
“妈妈我没有,是二哥……”察觉到自己说快了,南丞立马捂住嘴:“不是不是,二哥没在家,我也不在家,妈妈我马上消失。”
听到这句话,韩秀雅更来气了。
妇人没了平日里的端庄,立马大步往楼上去:“清宴这么大的人,竟然天没亮就回家找自己亲妹妹的麻烦?小柔的事还没确定因果,你们就把罪定在七月身上。我去南山礼佛,真当我是死了!”
“我倒要看看这个家到底是谁说了算!”韩秀雅一边大步往楼上赶,一边仰头喊:“南清宴,你要是敢动七月半根手指头,我让你见不到半小时后初升的太阳!”
“南清宴你听到没有!”
“南清——”
“砰!”
一声巨响。
响彻整个别墅。
韩秀雅心里咯噔一下,愈发加快了步子,赶到二楼楼梯口,见到眼前的景象,她差点原地晕厥,好在赶来看热闹的小儿子南丞扶住了:“妈您没事吧,您——”
南丞抬眸。
顿时也吓得说不出话。
走廊上狼藉一片,大花瓶摔碎了,碎片散了一地,南七月倒在地上,她的睡裙上有明显的血迹。南清宴站在距离她半米外的地方,他抬头看向楼梯口的二人,没等他开口,南丞惊呼:“二哥,你为了给柔柔姐出气,把南七月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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