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洁还在么?这里还有一个等着报一饼之恩的楚桓殊呢。】
楚桓殊:!
他突然跳起来:“陛下!微臣还有事,须得去一趟三千营!”
贞元帝又倒了下去,心口硬邦邦的。
他没想到秦溟这小子表面乖巧懂事,背地里竟然干这些龌龊的勾当,而且还被呦呦公之于众了,登时颜面扫地,恨不得把秦溟塞回大长公主的肚子里去。
陛下气若游丝,颤手抬指,哼唧道:“去、去把那个孽畜给老子带来!”
谭御史见状,心口软了一下,把陛下扶起来。
“陛下,先想想西北的三十万将士压压惊吧,江南还有水患贪官呢。”
贞元帝热泪盈眶的看着他:“爱卿,你是我的好大臣。”
在谭子放的鞭策下,贞元帝爬起来,大手一挥:“誉王!”
誉王站出来:“臣弟在!”
“你与苏子卿且去发榜,布告天下女子,愿与西北儿郎共白头者皆听其愿,父母亲族不可阻拦,给银三十两以作嫁资,另,西北军中愿成家者分地三顷,给屋一座!”
“林舒!”
“微臣在!”
“你与五皇子受理请状,安排良女子北上等一应事宜!”
“兵部尚书兰歆!”
“微臣在!”
“你与部下侍郎、员外郎等共商西北军人安顿事宜,明日呈上计策!”
……
贞元帝一口气把事情安排完,那边楚桓殊也到了三千营了。
一串通报过后,楚桓殊终于见到了秦溟。
对方穿着华美的薄绸里衣,披着长发,阴柔的脸上好似没睡醒一般,半合着眼。
秦溟和楚桓殊见了礼,有气无力道:“大都督,失礼了,近来身体欠佳,形容不整,万请见谅。”
楚桓殊说道:“秦总督风采过人,无须谦虚。陛下命总督前去林府一叙,总督,请吧。”
秦溟勾着腰将手中的烟杆轻轻敲了敲,轻描淡写的瞥过来。
他见过许多美男,但楚桓殊似乎比其他人更有味道些,身上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秦溟笑了笑:“这就起了。”
“听说总督的大营里有个叫王述的?”
秦溟一听到王述的名字就感到无趣,闷声道:“啊,那个呆子,提他做什么?”
“听说他算得一手好账,总督可否割爱,将此人调转户部?”
秦溟摆摆手道:“他就在外面,大都督要见他的话,出门右转,那个穿着丧服的傻大个就是了。”
王述每常整理完账本,便在秦溟的门外站桩,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总督,对方tຊ一看到他,就立马垮下脸来,叫他背着石头来回跑、学猴子跳、学狗叫,他都照做了,对方还不满意,所以每天雷打不动叫他在这里站桩。
这会儿出着大太阳,王述站出一脑门热汗,仍有汗水滚过眼皮,他没动弹一下。
“你就是王述?”
王述看向来人,闷声道:“是,大人有何吩咐?”
楚桓殊问道:“你会算账?”
“会。”
楚桓殊就交给他一个账本,王述翻了一遍,报出一个数字,楚桓殊定定望着他。
“你以前给小乞丐送过饼子?”
王述愣了一下,回道:“给过,他在我家后门,好像挨了打,我顺手就给他一个饼子。”
楚桓殊嘴角就有些苦涩,继续向他确认:“你当时穿着裙子?”
王述闷着脸道:“当时家里穷,我都是穿阿姐的衣裳……大人为何吐血了?”
楚桓殊捂着心口:“别管。”
“可大人瞧着像要晕倒了。”
“别管……”
王述觉得他可能是真的不想让别人帮助他,果真就没管,兀自站了一会儿,掐算着时间,从梅花桩上下来,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家里还有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少爷,他得回去做饭。
楚桓殊:“……”
楚桓殊擦掉嘴角的血:“户部缺人,你去么?”
王述:“每月多少银子?”
“看你的本事。”
王述就觉得不把稳,推辞了。
楚桓殊发现对方没什么上进心,心里就有些憋屈:“算账快,每月十两。”
王述立马回道:“我去。”
秦溟出来,没好气的向王述说道:“眼里只有钱,俗不俗!”
王述愣愣的道:“眼里除了钱,还能有别的东西么?”
秦溟不想跟他说话,叫人牵来自己的马,爬上去,刮了王述一眼:“没意思,你这种傻子,到手的富贵也留不住。”
王述心想,这话简直是伤人,富贵都没有到手,拿什么留,精神意志么?
“卑职打算去户部。”
“滚,今天就滚!”
“总督生气了?”
“我为何要和一个傻子生气?!”秦溟拍马冲出去。
王述这个大傻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呆,好似不懂那些男女之事一般,脱掉衣裳站在他面前,他立马就能叫人去烧洗澡水,亲自俯就他,他也没什么表示,随后就带了两个大夫来。
结果满大军营的男人都知道秦溟把人叫去屋里,结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被大夫硬掐了一把脉、灌了十来天药的事了。
秦溟来到林府,还没进去,一声怒吼就从里面窜来。
“小孽畜快来看打!”
背后的门砰的一声合上,贞元帝拿着竹竿出来,逮着秦溟满府乱打。
“老子让你去断袖!”
“老子让你玩男人!”
“还不给老子站住!”
……
这一天鸡飞狗跳的过去了,翌日,呦呦穿好衣裳准备去锦衣卫,来到外面,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娇叱。
“林呦呦!”
呦呦看过去。
对方穿着襦裙,憔悴的脸上有些怒色,长了一对微微下垂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好像哭过一般,正是春宵楼的花魁。
花魁娘子跑出人群,抓住呦呦的缰绳:“林呦呦!你既然要去招惹我,为何三个月迟迟不来见我!”
呦呦:……
第97章 大结局
呦呦沉默良久,递了一张纸条给花魁娘子。
[我看上的,是你的狗。]
花魁不相信自己的美貌竟然比不上一只狗崽子,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少女,对方妍丽无双,弯眼一笑,整个世界都像罩上了一层光。
[女孩子不要轻易抛出真心,你且纵情大笑,但不要说你喜欢谁,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是林呦呦还是别人。]
呦呦向对方挥了挥手,骑马离开。
花魁娘子怔在原地,定定望着她的背影:“我要去西北,嫁为他人妇——”
呦呦偏了偏头,随后加快速度,走得那样决绝,花魁知道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突然就只看得到这一个人。
也许感情就是来得这样不讲道理,她动心了,不是因为林呦呦是个女人,而是因为一切属于林呦呦的东西组合在一起,让她感到痴迷。
她在城中散布了很多谣言,等在路上悄悄看对方放学,如今拼着丢一回脸想求个结果——
结果不出她所料,对方不喜欢她。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死心。
但死心的滋味并不好过。
花魁在原地站了许久,回头向小丫鬟说道:“你走吧,我也要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七月,江南水患如期而至,八月,楚桓殊带着几十万女子北上。
他回头望望浩京,然后离开了这座叫人伤脑筋的城。
王述顺利进了户部,把一笔笔账算得像他的脸一样干净,连带着把底下那群贪污的人也抓起来了。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曹家沾了点关系,贞元帝快刀斩乱麻,叫人彻查曹府。
呦呦站在曹家后院,瞧着那阴暗的门庭。
前世林稚便死在这里,胡殷亲自了结她。
呦呦收回目光,看着锦衣卫从曹家搜出那些龙袍、玉玺,院子里跪了一大片人,曹彰瘦得不像样子,坐在轮椅上。
他被人推出来时看到呦呦,突然尖叫一声,狼狈的哭起来:“不!我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呦呦笑了起来。
【这才哪到哪呀。】
不过说起来,曹老头还在外面当按察使,不会带着整个省反叛吧?
誉王:!
他连忙吩咐锦衣卫,即刻下青州捉拿曹老头。
太子算无遗策,却没料到自己突然就被抓下大狱了,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大牢里时,整个人都是蒙的。
皇后在他隔壁,冷声道:“醒了?”
“母后……”
“别叫我母后!”皇后神色癫狂,怒道:“老子压根不是你母亲,你就是曹忘去外面捡来的野种而已!”
“他说得对,你母亲只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家妇女,收了曹忘三十两,便把你卖了。”
贞元帝背着手进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一门子逆贼。”
“老贼!你少在那里狗叫,当年大齐也是被你们这群逆贼毁掉的!孤乃大齐皇室遗子,这皇位原本就属于孤!属于大齐皇室!”
谭御史说道:“大齐亡了五十年了,怎么还有人脑子拎不清醒?而且你算哪门子皇室?你只不过是曹忘的棋子罢了!”
“你被你爹骗了,你们家祖上是编草鞋的!”庄闲指着隔壁牢里的胡殷,说道:“这位才是前朝皇室的子孙。”
胡殷眼泪都哭干了:“我生在大楚的红旗下,长在大楚的春风中,一颗红心都向着大楚,向着陛下,前朝那些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知道海外有一种高产的粮食,叫红薯、玉米、土豆……”
贞元帝笑吟吟道:“她既然都这样说了,就放她出来吧,海外哪里?是大荒西还是大荒东呢,嗯?”
胡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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