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时小姐,就算你不去国外治疗,你的病不能再等了,最起码也要做保守治疗。”
时粟粟本想拒绝,可看着顾爷爷担忧的脸色,她又把话咽了下去,点了点头:“好怕。”
翌日。
时粟粟坐在病床上,失神的望着窗外凋零的枯叶。
不多时,顾爷爷上次带来的男医生跟两个护士走了进来。
“时小姐,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纪言初,是你往后负责你做化疗的医生。”
时粟粟淡淡颔首:“你好。”
“化疗前需要先剃掉头发,我让护士帮你……”
不等纪言初说完,时粟粟哑声打断:“纪医生,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吧。”
话落,她从护士手中接过剃须刀,起身下床走进了洗手间。
望着镜子里自己的长发,时粟粟眼眶一热。
仅片刻,她便将自己的头发一点一点剃光。
很快,时粟粟面不改色从洗手间走出来,把剃头刀递给纪言初。
“纪医生,谢谢。”
纪言初讶异一瞬,他没想到时粟粟真的能这么决绝。
可很快他便带着时粟粟进了化疗室。
……
几天后。
时粟粟枯坐在病床上,神色木讷。
化疗这几天,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每晚都是从梦里哭着醒来。
纪言初给时粟粟换了药后,察觉到她情绪低落,温声开口。
“时小姐,今天天气不错,我推你去花园里晒晒太阳吧?”
时粟粟看了眼窗外的艳阳,点了点头:“好。”
刚进花园,时粟粟就看到两抹熟悉的身影。
顾言川和苏念雪。
时粟粟下意识别过脸,她不让把自己的狼狈暴露在顾言川面前。
但苏念雪还是眼尖的一眼看到她:“时粟粟!”
苏念雪清丽的声音喊住了她,顾言川才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在看到时粟粟身上单薄的病号服,以及一顶米白色帽子时,他蹙起眉。
“你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
时粟粟强颜欢笑:“你没听过从头再来吗?”
她唇角笑着,心底却漾开苦涩,“离婚协议我签好了,等过两天你有空我们就把离婚的事情办了吧?”
她话音刚落,顾言川冷淡接话:“不用等了,我们明天民政局见。”
第六章
微风佛过时粟粟的脸,她沉默许久,口中只挤出一声“好。”
却又很快避开顾言川的眼神,回头看向纪言初:“纪医生,你带我回病房吧。”
“好。”
纪言初扫了眼眼前二人,推着时粟粟往室内走去。
刚走过花园走廊,纪言初便开口问:“刚刚那个人是你的丈夫?”
时粟粟顿了顿,点了个头。
他们空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情。
纪言初推着轮椅,脸色不解:“你生病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吗?”
时粟粟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眼里却没有泪可流。
“他知不知道已经没有意义了。”
就算她说,顾言川也只会觉得自己在博同情装可怜。
与其这样,她宁愿他永远都不知道。
翌日,晨光微曦。
时粟粟一大早就起床,换了身许久未穿过的针织白裙,化了个淡妆遮住了病态了脸色。
才自己开车往民政局去。
她走过曾经和顾言川一起上学的街道,一起出游的游乐场,最后驶向这条一年前一起领结婚证的路。
十七年的回忆一帧帧穿梭在她的脑中,心口愈来愈酸,蔓延至全身牵扯着她整个子宫刺痛难忍。
下体热流渐渐涌出,她洁白的裙子被染得鲜红。
倏然,,侧方一辆货车疾驰而来,片刻,时粟粟条件条件反射转动方向盘。
车子和栅栏巨烈碰撞,时粟粟头重重磕在方向盘上,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
医院。
病房浓重的消毒水气味刺着时粟粟的鼻膜,她朦胧睁眼。
意识还未清醒,就听见纪言初焦急的声音:“时小姐,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粟粟声音虚弱:“纪医生,我怎么了?”
“你的车和货车相撞,你现在病得这么严重,出医院怎么还不和我说?要不是当时你周围有人,不然你就差点……”
死了……
后面的话纪言初没有说完,但时粟粟却心知肚明。
她艰难坐起身,又故作轻松开口:“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和你说的。”
正当这时,门外的护士喊道:“纪医生,你该去203查房了。”
纪言初深深望了一眼时粟粟:“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
时粟粟点了点头。
……
纪言初走后,病房内重归冷寂,时粟粟失魂地望着点滴缓缓滴落。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再次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时粟粟以为是纪言初回来,循声望去。
但看到是苏念雪后,她眉头瞬间皱起:“你来干什么?”
苏念雪踩着高跟鞋,悠然自得的走了进来。“我来看看你伤得严不严重,影不影响离婚。”
时粟粟冷冷开口:“我不想看见你,请你出去。”
苏念雪讥讽的勾起艳丽的红唇:“你不想离婚就直说,嘴上说要离,现在又玩苦肉计,不觉得很贱吗?”
时粟粟目色一冷:“那也比你知三当三好。”
苏念雪被戳到痛处,脸上笑意僵住:“那又怎样?阿川爱的人是我不是你,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不要脸的是你!”
时粟粟攥被子的手紧的颤抖,面上却一片平静。
只把苏念雪看成一个疯子不予理会。
苏念雪见时粟粟没有反应,咬了咬牙。
但随即,她又像想到什么,取下手腕上精致的星星手链在时粟粟面前晃了晃。
笑得奸邪,好似要把时粟粟磨在掌心里,就连笑声都格外尖锐得意。
“时粟粟,这条手链,你还记得吗?”
第七章
时粟粟看到手链的刹那,脑中一阵嗡鸣。
十年前她过生日,顾言川带她跟苏念雪一起到海边却失足掉进海里。
时粟粟拼了命把他拖回了岸边。
那时他们都意识模糊,只记得他把紧攥着的手链塞给她后就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他们都被送进了医院。
时粟粟怔住:“这条手链怎么会在你手里?”
时粟粟伸手欲想拿手链,苏念雪却立刻收回了手,笑容得意。
“我捡的,说到底我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当初舍命救阿川,我也不会有今天。”
时粟粟气得眼眶发红:“把手链还给我!”
她挣扎伸手去抢苏念雪手里的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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