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将准备好的血泼在井口里面。”
两个下人努力憋着气,提着两只大桶走到井口。有些微臭气的血腥气充斥在整个空间,无心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井底阴气的翻腾,似乎饿久的人,急于进食。
他满意地点头:“快点,都倒下去。”
两人一手提桶,一手托桶底,就要往下倒。
“定。”
顾清歌在前、镇北王和云慕笙在后,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莫风非常有眼力劲,将被定住的两人手中的木桶取了下来,放在一边。
“这是什么血?怎么又腥又臭,也太难闻了。”他捂着鼻子,都能感觉到难闻的气味。
“这是老鼠血。这么多血,恐怕得抓不少老鼠呢。”
“啪啪啪。”鼓掌声伴随着嘶哑的嗓音响起:“大师见多识广,确实是老鼠血。”
几人一震,这才发现被定住的无心竟然已经活动自如了。
这是定神符第一次失去效果。
顾清歌一摸下巴的白胡须,也拍了一下手掌,赞道:“小子好手段,老夫的定神符还是第一次失效。”
无心得意地一笑,“小手段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罢,只见他粗大的右手竖起了兰花指,念了一句口诀后,轻轻一弹:“去。”
被顾清歌定住的仆人以及二老爷等人都纷纷醒来。
“大哥!”二老爷惊讶的声音差点穿破耳膜,他太吃惊了。
站在井口的两个仆人下意识地继续刚才的动作,却发现手中空空,吓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
没有人理会他们。
镇北王脸黑的如同墨汁,他指着井口边的两只装满老鼠血的木桶,质问道:“大晚上的,二弟不在屋中,跑到这里,带着两桶秽物,意欲何为?”
“我,我……”二老爷脑子飞快转动,很快就想到了一个理由:“我听说这里闹鬼,特意问了无心,用黑狗血能够镇邪。所以特意带了两桶黑狗血来除邪的。”
“当着我的面竟然还敢胡言乱语!”镇北王似乎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弟弟一般,“你把我当瞎子还是傻子?”
顾清歌都说了是老鼠血,他竟然还理直气壮地说是黑狗血。
二老爷不知道啊,他那时候被定身符定住了,完全听不到也看不到周围发生的任何事情。
“大哥不相信弟弟?你总是这样,从小到大,总觉得我不如你,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二老爷听到镇北王的质疑,不仅没有心虚,反而更来劲了tຊ。
顾清歌站在两人中间,看着他们你来我往,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觉得镇北王府的水可真深啊!
二老爷从气质上看,确实与镇北王有一两分钟的相似。但是看面相,却截然相反。额头窄而平,眉毛杂而乱,且压着眼角。一看就是心思多、报复心重的人。
镇北王国字脸,嘴唇厚实丰满,眉毛粗而浓重。一看就是正直而有责任感的人。
只是他们两个平时都板着张脸,让人下意识地觉得他们不愧是一家人。
却原来……
他与镇北王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发现让顾清歌吃惊不已,这是不是说老王妃给老王爷戴了绿帽子?
云慕笙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顾清歌身上。此刻见她看着两人,表情诡异,不由走到顾清歌身边,拉住她的手,附耳问道:“怎么了?”
顾清歌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二老爷一声怪叫,指着云慕笙和顾清歌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你,你,你,成何体统!大哥,没想到,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纵容笙哥长成这样的人!”
镇北王这才注意到,他嘴角抽抽,自己玉树临风的儿子拉着一个瘦弱的白胡子老头的手,确实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冷哼一声,“我问你弄这两桶老鼠血,是要干什么,你跟我东拉西扯的,想掩盖什么?说你的事儿呢,你扯小辈干什么?”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不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都在这里做什么?”
二老爷还没说话,老王妃在徐嬷嬷的搀扶下,龙行虎步般走了进来,她停在二老爷身边,斥责到:“大晚上的,闹什么,赶快回去吧。”
“母亲,”镇北王行礼后,阻止道:“二弟他恐怕受到妖人蛊惑……”
不等镇北王说完,老王妃打断他:“好了,好了,你们两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屋里说,偏要在这冷飕飕的腊月里,站在寒风里说?”
“呵呵呵呵”,顾清歌捂嘴笑起来。
老王妃看着这个小老头,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都没有。
“娘里娘气的样子,像什么大师?别是被人骗了吧。”
顾清歌身体一震,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求是大师。她立刻端正了身姿,咳嗽一声,端起高人的风范,不紧不慢地问老王妃:“敢问老人家,这两个,真的都是你的孩子吗?”
她手指点了镇北王和二老爷。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震的老王妃脑袋嗡嗡作响。
“你什么意思?”二老爷的八字胡翘了翘。
“他,他们当然是亲兄弟了。哪里来的妖道,在这里妖言惑众,里间你们兄弟的感情。来人,给我轰出去。”
“福寿无量天尊!你们才是亲生母子,而你们,确有一丝血缘关系,但绝非母子。”
顾清歌先指着老王妃和二老爷,之后又指了她和镇北王。
第66章 螳螂和黄雀
“护卫,护卫呢?怎么容许一个招摇撞骗的术士,在王府兴风作浪?”老王妃高声叫喊,恨不得堵上顾清歌那张破嘴。
“你在说什么?”云慕笙摇晃了一下她的身体。听到现在,他有点迷糊。
她是在说,他的父王,不是祖母亲生的吗?这怎么可能呢?虽然他曾经这么想过。
镇北王也震惊地不能自已。
虽然他很小就上了战场,与母亲聚少离多。但是母亲什么样子,他还是记得清楚的。这么多年,他是眼睁睁看着母亲老去的,怎么会是假的呢?
老王妃此刻身体颤抖不止,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她扶着徐嬷嬷的手,一步一步靠近顾清歌。剧烈的冲击反而让她找回了理智,逐渐平静下来。
“老道长,无凭无据,红口白牙,还是不要污蔑人的好。”
“福寿无量天尊!老道我从来不说虚言,故名‘求是’。”顾清歌低垂着眉眼,将一个胸有成竹的老道长的模样,做了个十成十。
“这次我看你要砸了自己的招牌了…… 啊?”
老王妃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一股恶风卷着雪粒子吹向自己,还未出口的话被淹没在狂风中。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它打着旋,卷起地上的雪沫,从众人身边吹过。
龙卷风吹起的雪纷纷扬扬,遮蔽了人的眼睛。等到这阵风过去后,众人才发现,无心已经站在井口边,他的身旁是已经空掉的两只木桶。
“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开封印了?忘了告诉你,今天白天一整天你做了什么,我们都一清二楚。你们是怎么摆出来的,我们就怎么给你们摆了回去。惊不惊喜?”
两桶的老鼠血倒下去之后,井口并无动静。莫风拍了拍胸口,有些嘚瑟地对着无心问道。
“什么?你们跟踪我的人?”二老爷一听不干了。他扭头对着镇北王吼道:“为什么要跟踪我?你监视我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早就想除掉我了,我就知道。”
他不停重复着这句话,越说,自己越相信。
“所以,是你先对不起我的,别怪弟弟我也对不起你。”
似乎这样,他一下子平衡了,对镇北王再也不用愧疚了似的。
“二老爷,这个阵法启动不了了,你的盘算落空了。”莫风提醒道。
是了,那八个辅阵的位置都没有回到它们本应该在的位置,这个阵法又怎么能启动呢。
一瞬间,他如同泄气的皮球,望向无心,希望后者能够给他些惊喜。
果然,无心面色毫无波澜,似是没有听到莫风这句话一样。
“轰隆隆!”井底如同打雷般,甚至地面都跟着颤抖起来。
“啊哈,启动了!”二老爷眼睛的神采一瞬间恢复。上次他不记得有这么大的动静啊!
“忘了告诉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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